乐哉,老伴和我下围棋

时间:2022-08-24 07:48:45

老伴和我下围棋,始于神州大地曙光再现,合家初享团圆与安宁的1979年。迄今已28载,该称得上一对历史久长的老棋友了。

讲资历,老伴应是我家围棋“元老”。早在上个世纪50年代初,她还在人民服役时,就跟所在单位几个“秀才兵”学得此道;而我1972年才开始触摸这纵横19条线,组成361个交叉点的“黑白世界”。

尽管老伴和我学棋、下棋的时间都比较早而且比较长,但资质不济,研习也差。时至今日,棋艺仍属低档。上不得场面,只有关门自娱。

虽然水平低下,但我俩下棋的劲头都忒大,尤以老伴为盛。早些年,忙于工作,仅节假日偶尔为之。及至都退休后,隔不上一两天,就要摆开战场厮杀几盘。从1998年3月迁来成都女儿为我们购置的新居后,除大休日,几家在蓉的儿女、至亲轮流吃“转转饭”,打打麻将外,星期一至五,下围棋几乎成了我俩每天的必修课。上午10点,下午5点,老伴买好菜、做完家务、看一阵书报后,总是她先提醒:“时间到了哟!”我丢下正看的书或正写的笔,欣然奉陪。老伴赢了好办,可以适时休战;假若输了,总要赖着你“再来一盘”。这样,午饭、晚饭的时间常被推延个把钟头。不时被女儿在电话中“抓”个正着,挨一通“批评”:两个老人家太过分了吧!

老伴跟我,一个半两,一个五钱,互不上下,时有输赢。正因棋逢对手,情趣也就分外浓烈。时而为一子之功成开怀大笑;时而为一子之垂败而懊悔不迭;时而为“定乾坤”之一子“要悔”、“不准悔”而争执不休,甚至“吵”得浑身起火。

就棋艺、棋风而言,她沉稳,序盘时爱占大场,难免因欠缜密而失之疏漏;我喜欢卡、断、攻,行棋爽快、凌厉,自然误着、漏着多。有时,灵感来了,施展一点被她讽为“阴谋”或讥为“雕虫小技”的战略战术:或东一榔头西一棒,“打”得她晕头转向,搞不清我的企图;或看准她疏漏,乘虚而入,在其“后院”放起火来;或顾左右而言他,以少量子为饵,诱其上当,吃她一大片。

老伴跟我下棋,都犯有一个共同的毛病:怕死,舍不得死,不甘心死。有时为了拼命求活,结果常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有时是基本功力差,看不出已是死棋一块,还盲目投子,浪费“生命”;有时明明死势定了,还心存侥幸,找对方空子,妄想起死回生。结果是引来一阵哈哈大笑,还奚落对方:“太不自量力”了。

围棋,这门在中国已有三千多年历史的古老文化,不仅是老伴跟我休闲、娱乐、颐养天年的好伴侣;也是锻炼、调节大脑,转换思想情绪,促进身心健康的好方式;还是家庭欢娱氛围的制造者,矛盾缓冲剂,油。

真可谓:一棋生乐趣,一棋消忧烦,一棋泯嫌怨,一棋促康宁!

(责编:辛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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