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黄河源

时间:2022-08-21 06:02:05

西行黄河源

作为一名黄河人,到黄河源头看看,亲密接触一下黄河源的一草一木,亲身感受黄河源区严重缺氧状态下黄河人工作的艰辛,一直是我的一个梦想。

2006年6月15日,当组织上安排我去黄河源陪同领导考察调研时,晚上我兴奋得失眠了,脑海里不时浮现出黄河源头的一个个场景:皑皑雪山、碧绿草泽、迎风屹立的牛头碑、成群的牦牛……

经过充分的准备,6月17日下午3点多,和黄委的同志会合后,我们一行3辆越野车驶离西安上了西行的高速公路。雨下得很大,路面上还有些滑,汽车奔驰在关中八百里秦川上,车窗外绿油油的秋玉米已经把地面覆盖,茂密的林带围绕在田野的周边,摇曳的树枝在风雨中沙沙作响。

过了八百里秦川的西部重镇――宝鸡,又经过近3个多小时的冒雨跋涉,晚上7点多钟我们到达了此次西行的第一站――天水。“金张掖,银武威,金银不换小天水。”在甘肃人眼里,天水就像江浙的苏杭一样,是“金银不换”的好地方。据考证,“三皇五帝”之一的伏羲就出生在天水一带,天水人也把伏羲当作一种文化来研究。

为了赶时间,我们次日一早启程,在兰州与黄委监察局和水文局的同志会合后,一起驱车赶往西宁。到了西宁,我们才感觉到高原古城的丝丝凉意。

6月19日,简单用过午餐后,顾不上长途跋涉的辛苦和雪域高原的缺氧反应,大家就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调研之中。下午3点多钟,黄委党组成员、纪检组长李春安在黄委直属党委副书记王灿勋、水文局副局长王健、黄河上中游管理局副局长陈朝君、黄委文明办主任王明政的陪同下,首先到黄委西宁水文水资源勘测局就基层单位职工工作生活状况、基础设施建设、文明单位创建、党风廉政建设、经济发展等情况进行调研,并与勘测局的领导和部分职工进行了座谈与交流。

上游水文职工长期在高寒缺氧状态下坚守工作岗位,几十年如一日,观测并积累了大量基础水文数据资料,培养出了像谢会贵那样的黄河劳模,塑造了黄河精神文明的闪亮窗口,充分体现了吃苦耐劳的黄河精神、乐于奉献的水文精神和坚强不屈的团队精神,这不仅是黄委水文系统的光荣,也是整个黄河系统乃至全国水利系统的光荣。

按照计划,6月20日大家前往龙羊峡水电站进行水量调度情况调研。一路上,透过氤氲缥缈的薄雾,我们可以看见奇峰嶙峋、色彩斑斓、雾气腾腾的日月山。关于日月山,民间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此地过去叫赤岭,唐朝时是唐和吐蕃的界山。相传当年文成公主进藏和亲,太宗皇帝为宽慰公主,特送她一面日月宝镜。行至此处,公主掏出宝镜,只见镜中长安城内熙熙攘攘一派繁华之景,再看青藏高原上的苍茫大地,不禁思绪万千。猛然,公主想起自己和亲的重任,为坚定自己的信心,她毅然将日月宝镜抛于此地,然后义无反顾地走向雪域高原。从此,赤岭被人们改称为日月山。公主留下的泪水化作倒淌河,由东向西汇入碧波万顷的青海湖。

离开了日月山,我们不久就踏上了去龙羊峡的支线公路。雨还在不停地下,路况也比干线公路差了很多。满眼绿色和生机盎然的日月山,渐渐地离开了我们的视线,车窗外不时呈现出沙化的牧场、的山梁和被暴雨洪水冲坏的道路、田园。

龙羊峡位于青海省共和县境内。峡长40公里,两岸自然坡度在 70度左右,岸壁高出水面150余米。 经过水利水电工作者20余年的勘测论证,1976年1月28日,国务院正式批准兴建龙羊峡水电站。1986年10月,龙羊峡水电站下闸蓄水,成为目前我国最大的高原峡谷水库,也是黄河唯一的具有多年调节能力的水利枢纽工程。水库建成后,基本解决了黄河上游的洪水威胁,大大减缓了宁蒙河段凌汛灾难。

徒步来到大坝之上,只见峡谷绝险,滔声雷动,大坝巍峨,碧波平湖,好一幅奇妙的大自然画卷。

进入地下发电厂房,首先给我们的感觉是若大的厂房洁净如洗。当我们来到中控机房时,发现只有两三名值班人员。原来这里已经实现了所有发电信息的自动联网,中控机房的同志只要通过墙上的电子显示屏可以监控电站各个部位的运行情况。

离开龙羊峡水电站,汽车继续向青藏高原深处进发。宽敞、笔直、平坦的柏油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并不多,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一群群牛羊和一顶顶帐篷,组成了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由于接下来的山路越来越不好走,等我们赶到兴海县时已经是下午5点多钟,早在那里等候的唐乃亥水文站站长于连青与大家打了个招呼,把准备好的干粮分发到每辆车上,就直接领着大家去了18公里以外的唐乃亥水文站进行调研和考察。

在唐乃亥水文站,李春安组长对基层水文职工在艰苦条件下出色完成水文测报工作给以充分肯定。考察组检查了新建的水文缆道机房,详细了解职工们的生活及家庭情况。

上游水文水资源局的鲁承阳副局长告诉我们,河源区自动化测报系统建设,在黄委党组的关心支持下,2002年正式立项,2005年纳入项目建设程序,要求今年全部完工。待到这一项目顺利竣工验收并正式投入使用后,黄河源区水文气象预测预报工作,将不再是手工操作、费工费时、劳民伤财的被动测报局面。“破冰机”和“老阿爷”的时代也将一去不复返。

6月21日,天气下着小雨,我们开始艰难挺进黄河源。两个小时以后汽车拐上青藏公路的干道,当行进到鄂拉山口时,天上开始飘落雪花,道路多了几分泥泞,气温也急剧下降,此时车外温度达到摄氏零下5度。

快到玛多县城时前面的车停了下来,原来是玛多水文站的谢会贵亲自驾车前来迎接我们。看到这位黄河系统的劳动模范、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大家知道,“破冰机”和“老阿爷”就是指的他。

为了赶时间和防止天气变化,大家没有先去县城吃午饭,而是直接奔向黄河源头。

鄂陵湖距玛多县城只有50多公里,我们却走了近2个小时。途中汽车越过道道泥泞的小溪,穿过条条水流湍急的小河,经过源头水电站、标志碑和标志门,等来到鄂陵湖边时,已是下午1点多钟。而此时去往源头的泥泞道路也到了尽头,前面全是沼泽,汽车无法继续前进。

看到我们的汽车停下,从玛多县城采购物品回家的藏民们骑着摩托一溜烟地从沼泽地上驶过,好像要为大家带路一般。等藏民的车子走出去100多米后,我们的领队车也开始加大油门上了沼泽地,前进30多米又折回来,示意大家可以前进。

不料车队刚行进不远,就有车子陷进沼泽地里,而且越加油门陷得越深。看到这种情况,大家赶快开始实施营救。在大伙的帮助下,先是找到一根钢丝绳,用另外一部越野车来拉陷进沼泽的那部车,谁知因为陷得比较深,而且车的自重大,钢丝绳拉断了也没有把被陷汽车给拉出来,反而把牵引车给陷了进去。我们车上的司机张师傅比较有经验,告诉大家用越野车自备的卷扬机系统实施自救,这才把被陷的两辆车给拖了出来。这时,已经是下午2点多钟了,要是继续前进,70多公里的路程,全是沼泽地,等到达黄河源头标志性建筑“牛头碑”时,恐怕也到晚上七八点钟了。万一路上车子陷进沼泽的话,在荒无人烟、高寒缺氧、海拔4800多米的高原上过夜,很是危险。经过大家反复商量,最终还是以安全为重,决定本次调研考察活动到此为止。

为了不虚此行,大家在鄂陵湖旁合影留念。在离开鄂陵湖的返程路上,带队领导还特意安排大家在“欢迎您到黄河源”的标志门前合影留念,算是弥补河源未圆之梦。

经过商量,调研组决定经玉树,过甘孜,走康定,从成都各自返回原单位。这样,沿途大家可以考察一下长江源区的生态状况,以便对整个三江源区生态环境进行一次比对。

翻过巴颜喀拉山,周围的雪原越来越广阔,一些雪松傲然地生长在风雪中,让人不得不感叹生命的顽强。突然,一群漆黑的牦牛豁然出现在雪地里,有的安祥地矗立在风雪中,有的缓缓地移动在没膝的雪地上,一头头仿佛雪中巨舟。这些是野生牦牛群吗?我们张大眼睛搜寻着,终于在牦牛群的后方不远,发现有一个几乎被大雪埋没的牧人帐篷!附近一个牧民头上披着毛毡,正蹲在一头牦牛旁边挤着牛奶,身边还卧着一只黑色的牧羊犬。

不约而同,大家把照相机的镜头齐刷刷地对准了挤牛奶的牧民,那咔咔的快门声,流露出大家对牧民兄弟的敬意。而此时我们的水文兄弟,不也正在冰天雪地中坚守岗位吗!

不知不觉,泪水噙湿了我的双眼,车窗外的雪域高原逐渐变的模糊,而谢会贵冒雪打冰的身影在我脑海中却愈来愈清晰高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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