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国穷政府

韩国经济发达,人民生活富裕。然而韩国政府却十分“穷酸”。报载,我国一个出访团应首尔市政府邀请访问韩国,本以为会有豪华专车接送,没想到接站的小面包车是租来的。首尔市政府上上下下一共只有4辆公务车:市长一辆,三个主要的副市长各一辆,其余所有的工作人员,上到局长下到普通科员,全靠公共交通上下班。韩国的“穷”还体现在城市建设上。首尔市很难看到大广场大草坪,街头派出所都是小门小户。首尔市政府大门不过是外表极其朴素的单一建筑,没有围墙,也没有豪华的外立面。欢迎午餐在一家普通的餐厅举行,最好的菜是每人一碗参鸡汤,参加接待的首尔市政府工作人员并不陪吃,站在一边“服务”。

一个富裕国家,政府部门在公务用车,公共接待等方面居然如此“抠门”,乍一看不可思议,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事实上,不光是韩国,许多发达国家和地区,“富国穷政府”都是一种普遍现象。笔者曾到德国和香港地区学习考察,德国朋友请我们吃饭,就在内部食堂和职工一起吃,只另加一个菜,不喝酒,不另找人陪,吃完了接待官员掏腰包埋单。在香港,大街上行走的主要是公交车和出租车,几乎看不到小轿车。香港的司长才有一个停车位,副司长以下上下班和办公事都是自己坐地铁乘公交或打的。

我国是发展中国家,人口多,底子薄,还有数千万贫困人口,我们的富裕程度与韩国德国相比还有很大差距。但是,我国政府的公务消费却比他们高得多,我们的“老公”最大方。近年来,我国的公车消费每年3000多亿元,局长以上都有专车,有的除豪华轿车外还有越野车,有的处长甚至科长也有专车。带长的官员们上下班专车接送,外出旅游专车保障,老婆孩子都是专车的主人。我国的公款吃喝每年也在3000亿元以上,常常是两三个客人七八个人陪,在高档酒店设宴,公款埋单,海参鲍鱼等,什么值钱上什么。往往是菜钱一半,酒钱一半;吃一半,剩一半。

某个家里有个笑话,胖孩子嘲讽瘦孩子:“看到你,我有一种幸福和自豪感。”瘦孩子反唇相讥:“看到你,就知道我瘦的原因了!”瘦孩子的言外之意是,他之所以瘦,是因为他的东西被胖孩子吃掉了。瘦孩子的回击很艺术,很耐人寻味。就以韩国为例,政府没有庞大的公车消费,没有难以根除的公款吃喝,没有豪华气派的政府大楼,节省下来的钱用到了百姓身上,所以百姓先“胖”起来了,这就叫“官瘦天下肥”,也可以叫政府“瘦”百姓“肥”。政府瘦是“因”,百姓肥是“果”,反之亦然。比如一个国家年财政收入为“十成”,像韩国那样,政府用的不到“一成”,其他全用到百姓身上,百姓想不“胖”都难;相反,如果政府的公务用车,公款吃喝等用掉了“三成”甚至“四五成”,百姓还能“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