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收获”能否挽救多哈?

4月21日，世贸组织总干事拉米和各谈判机构主席如期出台了“复活节报告”。这是去年底总理事会制定的2011年完成多哈谈判时间表上的重要节点。过了这一节点，人们便顺理成章地期待7月底完成模式谈判，12月底结束整个多哈谈判。令人遗憾的是，报告的出台不仅不能保证多哈谈判的成功，却恰恰预示了其无法如期结束。这是因为“复活节报告”仅仅是主席报告，而不是模式案文。报告和案文的区别在于，所谓“报告”，只是陈述了谈判现状，而只有形成“案文”，才代表成员已达成足够的共识。正因为共识不足，所以只能以报告的形式，既列明已有的共识，也指出现存差距。事实上，拉米在报告中明确表示，成员在非农产品市场准人问题上的分歧使多哈谈判能否在年内结束成为一个巨大的疑问。

通过前面几期的文章，读者已清楚地了解到多哈谈判无法在今年结束的原因。美国出于国内政治的考虑大幅提高了对新兴经济体的市场准入要价。新兴经济体不肯就范，美国也不肯降低要价。4月4日，美国总统奥巴马正式宣布竞选连任。为避免多哈谈判干扰美国大选选情，影响奥巴马连任，美国希望从多哈谈判中体面抽身，并试图将谈判失败的责任推给中国等新兴经济体。但由于中国的巧妙应对，美国转嫁责任的企图没有得逞。4月29日的贸易谈判委员会会议上，各成员都表示尽管谈判陷入困境，但谁也不会放弃。美国体面撤退不成，在权衡利弊后，也选择了继续周旋。

那么如何继续往前走呢?在前一段谈判中一直自觉被边缘化的欧盟提出了一个妥协方案，试图弥合美国同中印巴之间的分歧，并体现其多边贸易体制维护者的形象。为了叙述的方便，大概可以打这样一个比方。假设目前协议和美国要价之间是0和100的差距。如果出价不到90，美国不接受，但中印巴只能出10―20。而按照欧盟的建议，中印巴需要出70一80。结果是，美中印巴都不接受欧盟的建议。

为此只能另辟蹊径。12月15日至17日，世贸组织将在日内瓦召开第八届部长级会议。即便多哈谈判无法圆满结束，也必须保证这次会议有所成果，否则多边贸易体制的公信力将受到重大打击。发稿时，亚太经合组织贸易部长会议正在美国举行。5月25日至26日，经合组织的贸易部长会议在法国巴黎举行。各成员都希望这两次会议能够为多哈谈判下一步走向提供必要的指导。其实，主要成员已经开始讨论多哈“一揽子协议”的替代方案，但是拉米表示在这两个会议结束前不方便由他来出面宣布“一揽子”搁置，关于替代方案的讨论最好悄悄进行。5月12日，拉米抛出了一个包含20个议题的清单，请主要成员讨论是否能就清单上的部分议题达成“早期收获”。

随着形势一步步明朗，预计从5月底开始，多哈回合谈判的重点将转为关于“早期收获”的讨论。这将涉及到一系列的问题，包括早收的议题范围如何确定、各成员的利益如何平衡、未纳入早收的议题如何处理等。“早期收获”能否挽救多哈的命运呢?这是留给世贸成员的新问题，也是留给我们的新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