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哲人的四季渔歌

时间:2022-08-19 11:38:54

“乌苏里江水长又长,蓝蓝的江水起波浪,赫哲人撒开千张网,船儿满江鱼满舱。”一曲《乌苏里船歌》将赫哲人逐江而居、以渔为业的浪漫生活唱遍大江南北。“赫哲”的意思是“东方的人们”,也含有“沿江居住之人”的意思。今天的赫哲人主要聚居在黑龙江省的敖其、街津口、四排、八岔四个民族乡,约4000多人。随着江水的污染、森林的砍伐、生态的破坏,还有大工业时代的冲击,赫哲人的传统生活方式正在发生着改变,布衣代替了鱼皮,电灯代替了鱼油灯,地窖子改为了小楼房,但随之而来的是许多传统文化正在逐渐消失。由于野生动物保护政策,狩猎早已经不再继续,唯有四季不同的传统捕鱼方式,成为他们赖以生存的全部内容,也成为这个民族保留文化生态的一种孤独坚守。

开江祭祀:春天的祈福渔歌

4月下旬,春风吹绿了黑龙江岸边杨柳树的枝头,街津口赫哲族渔村的毕春胜,望着自家菜园里渐渐绽放的花蕾,心里念叨着:

“江怏开了。”

在毕春胜的记忆里,自己七八岁的时候,就听父亲说:每年春上杨柳吐叶的时候,赫哲人就该下江捕鱼了。那时候,还是小孩子的他最惦念的是开江捕鱼前,父辈们在村子北紧靠黑龙江的街津山下摆供祭江时,供桌上的点心最后能分到自己几块?

50多年过去,今年65岁的毕春胜大概忘却了当年供桌上点心的味道,但没忘记在每年春季下江开网前“祭江”的传统。

农历谷雨刚过,村北黑龙江上的冰面伴着咔嚓、咔嚓的渐渐分裂、移动。顺流而下的冰排偶尔拥挤到街津山下的江沿上,将观看“跑冰排”的人们吓得赶紧躲到山坡上去。我跟着老毕气喘吁吁地爬上街津山头的石砬子,然后,站在石砬子的观景台上向西望,“跑冰排”的黑龙江尽收眼底。

江面上流淌的冰排越来越多,它们一会聚在一起,一会又被江水冲得四分五裂。几块4、5米长的冰排被拥挤在一起,看过去像座小冰山一样竖立在石砬子边上……毕春胜告诉我:常年住在黑龙江边上的人管这叫“武开江”,已经好几年没见这样开江了。往年都是“文开江”,“跑冰排”静悄悄的没这大动静,两天的工夫冰排就跑差不多了。这“武开江”怎么说也得3、4天才能放船下江。

还没等黑龙江上的冰排跑尽,毕春胜就张罗着杀鸡、收拾网具,准备着“祭江”的事情。因为还没下网捕鱼,祭祀用的鱼只好吩咐老伴孙玉琴去村里养鱼的人家买条回来。点心、水果、烧酒是春节时三个儿子孝顺的,省去了这笔开销对并不太富裕的毕家还是很有帮助的。

毕春胜“祭江”的祭祀供品比较简单。他选个风平浪静的好天,约上自己合伙捕鱼的搭档许传仁,在街津山下的江沿滩地上忙活开了。大江上流淌的冰排早已不见踪影,江岸上残留的冰排,也被太阳晒得没剩几块了。

两人先用江水洗了手,漱漱嘴,然后将带来的鸡、鱼、点心、水果、烧酒、供香等摆放在铺着红布的小方桌上。供桌的前方对着东流的江水和老毕泊在岸边的渔船。由于早些年野猪、狍子列入动物保护序列,赫哲人“祭江”的供桌上再看不见野猪头、狍子肉。毕春胜本想用家猪头代替,可这天却没能买到,他心里多少有些缺憾。点燃的香火在空气里缭绕,老毕与许传仁跪在供桌旁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滩地一一赫哲人的捕鱼驿站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等候在毕春胜的渔船旁。一边嚼着面包一边向老毕和他的伙计述说着自己想跟船去捕鱼的请求和理由。

街津口渔村的码头,是一条通向黑龙江的内陆河道,人们叫它莲花河。春季出航捕鱼的大小船只在莲花河汇入黑龙江的地方,左转驶向黑龙江上游10多公里远的“墟尔古”滩地;或者右转驶向黑龙江下游9公里远的“德力沁”滩地;上下两个捕鱼滩地相距大约20多公里,属中俄黑龙江界河中下游。千百年来,丰富的水产资源维系着赫哲人的捕鱼生活……

毕春胜的渔船驶出莲花河口,沿着街津山下的黑龙江顺流而下,七八米长的铁船在柴油发动机的驱动下,大约只用了四十多分钟就到了被渔民叫做“德力沁”大滩的地方。

那是一片由于夏季涨水时淤积泥沙而形成的滩涂,背靠着陆地,一条自然河道向陆地纵深延伸而去。几十条渔船停泊在河道口外的沙滩边,船的中央也像老毕的渔船一样,搭着一个凸起的棚子。老毕在来滩地的路上跟我说过,棚子是搭在船上给渔民睡觉用的,人们习惯上称它“船胯子”。

毕春胜十六岁上船跟父亲学打渔的时候,常听老人们讲:满族人没进关的时候,赫哲人捕鱼是划着桦树皮做的渔船,用木叉在江岔子或泡泽里捕鱼。清朝初年,开始用木船和网具捕鱼。每天在江上捕完鱼之后,必须选一处水域宽阔、水流平稳的地方靠岸泊船。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安营扎寨、生火做饭,同时将使用过的鱼网铺在沙滩上“晾干”。

早先人们称其为“网滩”。后来,汉族人将拉网和趟网技术传授给了赫哲人,由于网的编织材料好、捕鱼量大,人们就日夜住在“网滩”上捕鱼、晒网、生活,渐渐地人们将这种能够季节性野外生存的地方叫做“滩地”。

我帮老毕将卸在沙滩上的做饭家什,一件件搬到陆地上去。煤气罐、炉灶、油盐酱醋、锅碗瓢盆,好像一个简易的家安在毕春胜去年就挖好的“地窨子”里。老毕挖“地窨子”的方法,与几百年前赫哲人祖先在滩地上挖的“地窨子”别无两样。最大的“地窨子”能住3至5人,最小的能住两人。它遮风避雨、冬暖夏凉的居住特点,使其在赫哲人的捕鱼生活中流传甚广……

毕春胜驾着渔船按滩地上捕鱼的规矩,排号开了两次网才捕到10多斤鱼。眼看中午了,老毕便让伙计许传仁下船做饭。收鱼的贩子用每斤20元的价格,拎走了船仓里两条3斤多重的鲤鱼。

买鱼人也许想不到:二十年前,这样的价格能买100多斤5斤左右的鲤鱼。那时,一年四季鱼类资源比较丰富,3斤左右的开江鱼2元钱一斤都没人买,10多斤重的鲤鱼随便一只船也能捕到一二十条。卖不掉吃不了的鲜鱼,渔民们将它挂在自家渔楼上晾成鱼千,再与村里的赫哲族猎人换狍子、野兔、山鸡等野味,改善自己艰苦的生活。后来,赫哲族的猎人们上交了猎枪,也与老毕一样奔波在两个滩地之间捕鱼为生。再后来,尽管10斤以上的开江鱼已经涨到80元1斤,可是渔民捕到它的机会却很少了。

许传仁将船舱里剩下的三条鱼做成“杀生鱼”和炖鱼架,用盆子装着端到船头上。老毕将邻船的船老大老张和伙计请来一起吃午饭。从古至今,鱼是赫哲人餐桌上最好的菜。老张说自己三天吃不到鱼,就馋得心痒痒。

整个一个下午,没看见老张和他的伙计。毕春胜告诉我说“今天回家拿‘泯网’去了,明天回来打杂鱼。”晚上,我与毕春胜睡在“船胯子”里。临睡时他开玩笑说:

“你可听着点,别让江水给你冲跑了。”

我不用害怕,有他这个捕鱼的老把头在呢!我安心地钻进他用羊皮大衣铺就的被窝里,枕着波浪拍击船帮的声音,酣然入眠。

鱼皮服饰:夏日的手艺渔歌

今年58岁的付安学,选择在街津口村的上滩――墟尔固捕鱼,是因为墟尔固滩地附近容易捕到大胖头鱼。每当捕到胖头鱼时,无论鱼的个头大小,他都直接用 木刀将鱼皮扒下来,再用匕首一样的钢刀把鱼皮上的肉刮净,贴在“地窨子”外面的一块木板上风干着。

他的渔船没搭“船胯子”,与他捕渔的搭档是小他5岁的老伴尤文凤。在赫哲人的传统习俗中,女人可以上滩地,可以随渔船下网捕鱼,但不能男女住在船上……转眼已经六月,眼看着黑龙江的禁捕期就要到了,尤文凤查点一遍风干的胖头鱼皮才29张,心里想:这些鱼皮做一套成人穿的鱼皮服饰,好像不太宽裕。

赫哲人的鱼皮衣服,是赫哲族祖先捕鱼生活中,唯一用于在江上抵挡风寒的衣服。清朝初年,赫哲人通过去京城护送鳇鱼的兵丁,才认识布匹和食盐。由于鱼皮衣服抗风能力强、不易水湿,一直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才消失在人们的生活之外。

尤文凤还没嫁到付家的时候,就跟父亲学会了缝制鱼皮服饰的绝活。她年轻时聪慧、勤快,缝制的鱼皮衣服做工精细,常常受到父亲和邻居的夸奖。当时,十几条大个胖头鱼皮就够做一套鱼皮衣服,现在黑龙江中很少能捕到那么大的鱼了。临撤滩的最后几天,付安学夫妻俩只捕到几条七斤左右的草鱼,尤文凤做鱼皮衣服的鱼皮,只能去城里买个体养鱼户饲养的胖头鱼了。

付安学没有去城里买胖头鱼,而是去村里找另两户坚持做鱼皮服饰的乡亲,说了很多好话,又花上80元钱买了4张千胖头鱼皮回来。

前些年,付安学去乡邻家里讨要鱼皮是不用这样费劲的,现在不同了。虽然鱼皮服饰已经不能在赫哲人的日常生活里发挥作用了,可随着街津口赫哲族民俗旅游业的悄然兴起,做为赫哲人祖先的经典历史遗存,越来越受到国内外民俗专家和收藏人士的关注。去年,一位日本北海道渔民的后裔,用五千元买走了尤文风仅存的一套成年人穿的鱼皮服饰。令那位日本人惊喜的是:做梦也没想到,在黑龙江边的赫哲族渔村,找到了自己祖先在北海道捕鱼时也曾穿过的鱼皮衣服。

大马哈鱼:秋季的丰收渔歌

夏季的休渔期,对于以捕鱼为生的赫哲人来说是十分漫长的。

九月,随着鲑鱼期的到来,街津口村赫哲渔民也像迁徙的候鸟一样,转场乌苏里江的黑鱼泡、白灯滩。在那儿等候从鄂霍茨克海顺黑龙江流域回游乌苏里江的大马哈鱼群。

大马哈鱼又称“大麻哈鱼”、“三文鱼”,属鱼纲、鲑科,溯河洄游鱼类。每年九月,生长在太平洋的大马哈鱼成群结队地由鄂霍茨克海回游进入黑龙江流域。在俄罗斯远东城市――哈巴洛夫斯克城下,游进乌苏里江,寻找它们原来的繁殖地忙牛河产卵。作为乌苏里江的支流之一,忙牛河水流清澈、沙石河床,位于乌苏里江中游的俄罗斯境内。大马哈鱼在什么年代选择这里做繁衍后代的育床,史志上没有清晰的记载。

黑渔泡、白灯滩在忙牛河口的下游,是赫哲人世代捕鱼的滩点。从上个世纪60年代初开始,人民政府将两个滩地划给生活在黑龙江中下游街津口、八岔的赫哲族渔民,作为秋天捕捞大马哈鱼的滩地。

我本想再搭上毕春胜的渔船去白灯滩的,可老毕在电话里说:自己老了。今年让两个儿子去乌苏里江捕鱼,估计那哥俩的渔船怏到地方了。我只好绕道乌苏里江畔的抓吉赫哲族渔村,准备在那里再找顺道的渔船去滩地。

我坐收鱼人的船来到白灯滩的时候,毕立群和弟弟毕立新还在江上撒网。滩地上没去开网的渔民,三三两两地坐在船头上聊天。看见收鱼的人来了,纷纷回到自己的船上,掀开前舱的船板,等着渔贩子来讲价、过秤。

我分不清大马哈鱼的雄雌,可我还是在渔民与收鱼人的讨价还价中得知:在大马哈鱼讯的初期,5至7斤重的雌鱼,每斤在70到90元左右,雄鱼则在每斤35至40元左右。我惊叹大马哈鱼的身价,赶紧去找一位老渔民问个究竟。

今年55岁的吴玉贵,是我在街津口村采访时认识的赫哲族老渔民。看见我走过来,忙放下手里织补着的渔网,与我坐在他的铁船头甲板上聊起来。他说:自己还是小伙子的时候,开一回网能打100多斤大马哈鱼。抚远水产的汽船来滩上收购每斤几角钱。其实,大马哈鱼肉味鲜美,鱼子更为名贵。每粒直径约5―7毫米,色泽嫣红如琥珀一般。

老百姓也不懂它的营养价值,只知道三粒鱼子能顶一个鸡蛋吃。渔民们干脆把卖不掉的大马哈鱼抛开腹部取出鱼子,放进瓦盆或瓦罐里用盐腌上,再将鱼坯子晾干用麻袋装好,待到十月初“撤滩”的时候随船带回家去……今年他们村才来8条渔船,加上八岔村赫哲人的也不够20条渔船。三十年过去,大马哈鱼好像被捕绝了似的,开一回网能打上一两条就不错了。

白灯滩的夜晚来得早些。夕阳刚刚落进地平线,东方的天际已经明月高挂了。我还是睡在毕春胜家渔船的“船胯子”里。身边的毕立群早已酣声如雷,我却久久不能入睡……

凿冰捞鱼:冬天的赶海渔歌

冬天的太阳慢慢在街津口的东山上跳出来的时候,何光发与儿子何文富挑着冬捕的网具,朝村北街津山下的黑龙江走去。前些天,大江的中央冰排刚刚碴住冻实,父子俩就先村里的渔民一步,在街津山下的冰面上开始“冬捕”了。

冬季捕鱼,在赫哲人的生活中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从明朝末年至民国初年,每年农历11月至春节前,赫哲人在千里冰封的黑龙江上,打上冰槽道下大拉网捕鱼。那时,生活条件非常艰苦,冬季捕鱼和狩猎是赫哲人冬天主要的生活依靠和经济来源。后来,随着黑龙江水产资源的减少,冬季用大拉网捕渔的现象消失了,一些渔民开始使用胶丝挂子网捕渔,维持冬天的家庭生活。赫哲渔民管这种冬捕的渔具叫“冬板网”。

何光发昨天才过完60岁生日,儿子想让他在家休息,可他放心不下前天下在冰洞里的“冬板网”。今天还想再打几个冰洞,将老伴刚织完的“冬板网”都下进去。我听说:冬天用“冬板网”捕鱼,老何在街津口村赫哲渔民当中是数一数二的能人。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前,伺光发在春、秋渔期与乡亲一起驾船捕鱼。冬季喜欢独自背上猎枪、牵上狼狗、穿上自己做的滑雪板,去山林里打狍子;在无际的原野上撵山兔子……政府禁猎以后,何光发的冬天才换了另一种生活内容。

寒冷的冬季,黑龙江冰面上气温零下30多度,冻得我抱着相机直跺脚,何光发父子却忙得满头冒汗。他们在冰面上用冰钏一连钏开七、八个一米见方的冰眼,将“冬板网”的网绳拴在一根长长的木杆子头上,再将长长的木杆顺着凿好的冰眼,使劲向里一推,我看到钻进冰下面的木杆,被江水冲着漂向下一个冰眼。

老何将前天撒在冰洞中的“冬板网”一片片拽出水面,网上挂着的几十条鲫鱼、狗鱼和花鲶鱼,还没等何文富收拾,就―1v卜冻成了冰棍。尽管凛冽的寒风把两人的手冻得通红,想到装进袋子里的几十斤冷水鱼,会给自己带来100多元的经济收入。伺光发和儿子坚持着把起出来的“冬板网”,再一片片下到冰眼里……

隆冬12月的黑龙江水域,盛产鲫鱼、七星鳗、狗鱼、白鲑鱼、花鲶鱼、黄姑子等冷水鱼类。地处黑龙江中下游的街津口江段,以七星鳗、狗鱼、白鲑鱼居多。

这一天,何光发家的邻居李延德和伙计,发现自己下的“铃铛网”内钻进一条3、4尺长的花狗鱼,这可是冬捕季节中很少见到的大鱼了。

李延德的铃铛网下在黑龙江冰面上一座用木板搭建的“马架子”房内。冬捕伊始,何光发爷俩在街津山下的冰面上庀着钏冰洞,撒“冬板网”的时候,李延德约上曾在春秋两季与自己捕鱼的伙计,在街津山上游一个大甩弯的江面上,用一百多年前逐渐在赫哲人冬捕中发挥作用的“铃铛网”,开始了自己的冬捕生活。

李延德和伙计两人在“马架子”与江岸之间30多米长的横断面距离上,用冰钏子钏出一条“冰槽子”以后,在冰槽中用木棍子插上一排网栅栏。再在“马架子”房内钏出一个1-b米见方的冰眼,将一种张着口的索网沉入江水中,网绳系在马架子内一个三角支架挂着的铃铛上。冬天的鱼喜欢逆水觅食,被网栅栏截住的鱼就J愤着网栅栏,游进张着口的索网中。摆动的鱼身会碰到吊着的网绳,连着网绳的铃铛就会叮当、叮当响起来。这时,捕鱼人马上收紧网绳,进去的鱼没有一条能逃脱掉的。

在赫哲人冬季捕鱼的劳作中,

“铃铛网”与“冬板网”的不同之处在于“冬板网”在冰眼内撒好网以后,不用人时刻守护着它。捕鱼人可以半天或间隔几天到自己下网的冰洞处“溜网”(提网、起鱼);铃铛网可就不能那样轻松了。从在“马架子”内下好网那天起必须两人轮流守护着渔网,来不得半点马虎。稍微不留神,如果没及时将网口收紧,那么已经进到网里的鱼就跑掉了。虽然捕鱼人吃住在这5平方米左右的狭窄空间里寂寞、辛苦,但是“铃铛网”捕到的鱼类,在个头上会比“冬板网”捕到的鱼大很多。

斗转星移,岁月如歌。一年四季,赫哲人古老而传统的捕鱼方式,使我内心在经历的感动中,增添了无数对赫哲人的敬重之心。也许将来,随着人们生活的逐渐改善和进步,赫哲人的生活内容也会日新月异,那么,就让我的祝福一直追随着赫哲人前行的脚步,永恒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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