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底部的神秘尖兵

2014年底，一则俄罗斯举行“海豚特种部队”演习的消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对此，俄罗斯国防部官方发言人伊戈尔科纳申科夫表示：“没有任何与海豚有关的训练和演习。黑海舰队的驻地由作为反破坏力量的专业技术装备保护，没有任何必要使用奇怪的方法来保护周边水域。”尽管俄罗斯矢口否认战斗海豚的消息，但世界上最早的战斗海豚部队就诞生在苏联。

英国物理学家格雷提出，海豚的外形极佳，能够将水的阻力降到最低，而且在保持高速度（最高可达60千米/小时）的情况下，消耗的能量比人或任何水中生物都要少。海豚似鱼非鱼，虽生活在水中却用肺呼吸，能够迅速加速或骤然停止。在水中活动时，其身体承受的实际阻力竟比其肌肉本身所能承受的力量高出数倍。这种矛盾现象当时被人们称为“格雷悖论”。解开海豚之谜能让人类收获良多：舰艇、鱼雷有可能变得速度更快、能耗更低、噪声更小，战斗力也能成倍提高。

美国和苏联训练的海豚尖兵，多为宽吻海豚。成年雌性宽吻海豚身长2米左右，体重近200千克，雄性身长2.5～3米，体重达300多千克。宽吻海豚运动能力很强，游泳速度最高可达70千米/小时，能够全身跃出水面1～2米高。宽吻海豚的智力也很出色，被称为“海中精灵”。它们喜欢群居，同伴之间感情很深，不会抛弃受伤的同伴，而是会全力保护它们。宽吻海豚视网膜上有一层脉络膜层，具有强烈的反光性，能够在昏暗的水下环境中提高对物体的辨别力。同时，宽吻海豚还能利用回声定位的方法在水下“航行”和觅食，即使在全盲的环境下海豚也能发现目标。

1965年夏，苏联塞瓦斯托波尔军事水族馆落成，1966年2月24日，水族馆正式定编，这一天便是苏联首个水族馆诞生的日子，水族馆的目的在于训练用于海底作战的军用“海豚兵”，其代号是13132-K秘密部队。1973年，苏联海军就在塞瓦斯托波尔港训练海豚执行军事任务。苏联解体后，由于培训海豚开销巨大，乌克兰将这些驯化的海豚转为民用，许多海豚被卖给水族馆或世界各地的海上乐园。

为美军立下赫赫战功的“海豚特种兵”

20世纪30年代末期，美军开始研究利用海豚，并取得了不错的效果。1964年越南战争期间，为对付频频攻击美方舰船的北越潜水员，美军加强了对基地和舰船的保卫，成立特种部队来对付北越的蛙人，他们调来6只“海豚特种兵”。受过训练的海豚能在360米外发现敌方潜水员，悄悄地逼近目标，并将嘴上的空心尖管刺入敌人体内。尖管连接着高压二氧化碳气罐，膨胀的气体能让敌人五脏六腑爆裂。这些“海豚特种兵”在12个月内歼灭了50多名北越潜水员。

伦敦《观察报》报道，五角大楼还将炸弹固定在海豚身上，让海豚充当“活鱼雷”，训练“海豚特种兵”对敌舰发动正面进攻。美国《大商船》杂志载文指出，五角大楼曾把圆柱形水雷挂在海豚背上，还进行过将定时炸弹放入海豚胃里的试验，但这些弹药的分量都不重，不能重创敌方舰船，因此中央情报局的专家耗时数年研究如何借助海豚运载特种鱼雷。据传，他们还设想过让海豚运载超小型战术核弹。《纽约时报》载文称，美国海军秘密下令在尼加拉瓜使用“海豚特种部队”。这种做法的一个好处是，“海豚特种部队”身上没有“美国制造”的标签。

1991年的海湾战争中，美军用6只海豚组成一支特殊的海上巡逻队，部署在海湾北部法尔西岛水域附近，执行为美军大型运输船巡逻的任务。海湾战争中，美国舰船无一受损，原因是美国舰队到达海湾时，随舰带来的6只海豚在靠近伊拉克等国的海上锚地或近海守护着自己舰队的各种舰船。它们在水中警戒，能准确地探测和识别敌方潜水员、蛙人、锚雷、沉底雷及部分掩埋的水雷。

目前，美国海军中共有100只军用海豚、加州海狮和白鲸服役。“9・11”事件后，它们的数量增加了2倍多。美军训练基地主要对5种海豚和6种海狮进行训练，另外还有鲸鱼等。它们被编成5个分队，其中3个分队主要从事识别水雷的训练，主要训练基地有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的圣迭戈和位于华盛顿州的西雅图。这些军用海洋哺乳动物曾参加过美国海军在越南、巴林和伊拉克的军事行动。到2013年，从圣迭戈基地“毕业”的这些海洋哺乳动物已有300多只。2007年该项目预算只有1400万美元，2013年涨至2300万美元。

“海豚兵”失控

尽管海豚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动物，但海豚毕竟是动物，凭借生物本能和训练反射完成任务。要指望它们有人类士兵的“爱国心”和“理智”是不可能的。因此，当战场上遇到特殊情况时，“海豚兵”也可能会失控。

2013年3月，在一次训练后，乌克兰海军的5只“海豚兵”只有2只返回黑海的塞瓦斯托波尔港基地，另外3只失踪。原来，那3只“海豚兵”看到心仪的异性便追随而去，几天后才归队。当时，乌克兰海军解释海豚的“私奔”事件时表示：“季节来临，海豚们才逃离训练去寻觅伴侣。如果一只雄性海豚在季节看到一只雌性海豚，它会立即开始追逐雌性海豚，但这些海豚一周左右就会返回。”

伊拉克战争期间，美军派出“海豚兵”下海扫雷。海豚下水寻找到水雷后会发送信号，扫雷舰就能收到海豚发出的信号。但在一次扫雷行动时，有2只海豚竟然拖着―个重型水雷向扫雷舰快速冲去，连着炸坏2艘舰艇。海军士兵向其开枪射击，海豚最终才落荒而逃。美国海军将这2只海豚称为“变节者”。不久，这2只海豚像没事儿一样归队了，美国海军决定对它们执行战场纪律，最终将它们军法处置，执行枪决。有生物学家解释海豚的“叛变”称：“海豚平时的军事训练太过严格，所以在战场上“叛变”以报复人类。”还有专家认为，这2只海豚或许曾目睹过同类被人类杀害，因而在脑海中铭刻下仇恨。

美军将训练的“海豚兵”分为三类：第一类游速最快，很有活动规律。美军准备让这类海豚与敌方航空母舰和大型战舰同归于尽。即先把烈性炸药放在海豚背上，再把控制爆炸的开关套在海豚的嘴上，让它寻找到敌方重要目标后，咬动开关，引爆烈性炸药。第二类识别能力强、嗅觉最灵敏。美军让这类海豚专门负责寻找隐藏在海水中的水雷。第三类智商最高，能执行复杂作战任务。这类海豚能够识别敌我双方船只，把遥控炸弹静悄悄地固定在敌方中小型舰船上，而后返回驻地，炸弹由船上或者陆上人员遥控引爆。

如今，由于全球动物保护意识的增强，人们呼吁放弃使用动物参与作战。迫于压力，美国海军计划从2017年起用无人潜艇接替“海豚部队”的这项工作。

乌克兰“海豚部队”重操旧业

乌克兰“海豚作战”计划始于20世纪60年代，当时美国和苏联将训练海豚用于军事目的，《大西洋月刊》将其称为“海豚军备竞赛”。苏联解体后，这些“海豚士兵”成为乌克兰海军的资产，但这一计划并未持续，许多海豚被卖给水族馆或世界各地的海上乐园，直到2012年，乌克兰军方又恢复了这一计划。据报道，乌克兰“海豚部队”的计划本来定于2014年4月结束，但克里米亚入俄后，这批“海豚兵”的特种训练会继续进行。

据俄罗斯媒体的一份报道称，乌克兰国家海洋馆恢复训练黑海战斗海豚，目的是按照苏联时期的方法加强乌克兰船舰的反破坏防御。报道称，塞瓦斯托波尔正在训练10只海豚执行乌克兰海军的特殊任务，乌克兰军人在塞瓦斯托波尔水域定期训练海豚，搜寻位于海底的物体。据该馆工作人员表示，这批“海豚兵”已掌握了开放海域巡逻、利用浮标进行作战等能力。

据工作人员介绍，这些“海豚部队”将帮助紧急情况部潜水员在黑海海底找寻易爆物体。他说：“训练海豚仍将是海军的主要工作方向之一，包括在海底寻找物体，巡逻水域，发现超小型潜水艇等。”海洋馆的一名工作人员还表示，水族馆的工程师们目前正研发新的工具来帮助提升“海豚兵”的水下作战技能，而且未来海豚们将不再配备乌克兰时期极其老化的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