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笛:揭开音乐节谜底

时间:2022-08-18 08:30:28

迷笛:揭开音乐节谜底

1995年,摇滚教父崔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曾希望可以在中国举办上百万人参与的音乐节,他认为音乐节是乌托邦——一个可以寄托理想与自由的梦想之地。

这个梦想迷笛帮他实现了。2000年,创办了七年的迷笛音乐学校终于筹备起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个音乐节——迷笛音乐节。虽然每天也就两三千观众,但依然很梦幻——地下乐队、歌手与音乐爱好者们分享着个性的音乐,尽情享用着免费的啤酒。艺人不收取出场费,音乐节也完全免费向歌迷开放。“那时候根本不挣钱,还得补贴点,因为有免费啤酒什么的。当然我们也没想着挣钱,先把市场做起来再说。”北京迷笛演出有限公司常务副总经理单蔚对《休闲·榜》记者说。

2004年,迷笛音乐节离开了校园,在石景山区的北京国际雕塑公园开启了公演处女秀,于是每一年初夏,北京都要迎来迷笛音乐节的狂热与摇滚。

现在来看,迷笛音乐节的市场算是培育起来了。2012年北京迷笛音乐节历时三天,每天到场观众都达到两三万。而上海迷笛、海洋迷笛(日照)、哟嘎迷笛(贵阳)、长江迷笛(镇江),无论迷笛到哪儿,“笛迷”(特指迷笛音乐节的粉丝)们就跟到哪儿。“搭车去迷笛”、“铁托笛迷”,迷笛已成为伴随着青春成长的一个舞台,一次事件。据北京迷笛演出有限公司提供的调查报告来看,参与北京迷笛音乐节的外地“笛迷”高达53%,山东、内蒙古、河南、广东观众人数居多,此外,竟然还有3%的境外观众。

迷笛的成功秘密在哪?

“纯粹。”单蔚这样形容迷笛。

专注于摇滚乐、坚持风格与定位的一贯性、善用自己的执行队伍……为此,迷笛在做音乐节时放弃了很多收益。“按国际惯例,音乐节一般没有冠名,我们也不做,因我们要自己把控定位与风格。即使有一些赞助商,我们也是首先看他们的产品与我们的主张是否一致,希望他们先了解、认可我们的观念,再合作,不主张硬广。”单蔚说。对于迷笛而言,每一次音乐节活动,都像是一场战役。从长达半年之久的准备工作到层层审批的报表资料,从专业的管理团队到稳定的志愿者服务机构,从对热点话题的捕捉和预测到音乐节主题的确定和实施,都为迷笛音乐节的品牌化运作提供了有利条件和基础。“勇敢批判现实社会的阴暗面,追求真实与自由。在绝望中创造希望,在黑暗中寻找光芒。”这是摇滚精神,也是迷笛音乐节的初衷,更是音乐节另一个营销内核所在。于是,每年一个的公益主题,成为迷笛音乐节的另一个标签:“保护中国河流”、“绿色与和平”、“低碳生活”、“爱熊行动”、“PM2.5”……迷笛音乐节正试图借助公益的力量,让更多的中国人了解并掌握现代音乐,并用公益来彰显原创摇滚音乐的强劲生命力,进而实现音乐的回归。这是迷笛的梦想也是它未来的发展方向。

此外,当然是音乐的纯粹。唐宋元明清的舞台设置,巧妙带入了中国元素,同时,也是对不同音乐的定位。唐舞台是最高礼遇,展现的是有较高知名度的乐队;宋舞台重金属朋克另类摇滚为主;元舞台电子音乐为主;明舞台民谣风格;清舞台年轻乐队及乐手。今年的北京迷笛,清舞台受到的关注与欢迎极高,平台的魅力由此可见。2010年国庆节期间,迷笛音乐节在镇江举办,使得镇江吃住行购的收益在江苏省排名第一;而另外一些平日不知名的二三线城市,也因音乐节的到来而一夜成名,所产生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非常可观;政府对音乐节的“软硬实力”十分看好,对迷笛音乐节也钟爱有加。“2008年,我们就获得海淀区文化创意产业扶持资金50万,2011年,我们又获得北京市文创产业的扶持资金50万元。这是北京市创意产业领导小组批准支持的第一个摇滚音乐节。”虽然面对日益高昂的场地费用、艺人费用、制作成本等,这项资金并不足够,但其中的支持与鼓励让迷笛音乐节获得无限的动力。

尽管各地政府很清楚利用音乐节大打“文化牌”的价值,以及由音乐节带来的吃喝住行等衍生消费收入,却仍旧躲不过地方政府部门之间的协调和固有的传统管理模式窠臼。一方面,是文化部门和地方政府的倡导和支持,另一方面,却是执行部门种种繁琐审批制度的关卡以及对安全责任的过度紧张。

特别是以安全为第一要务的北京市场,历来有“公安管文化”的传统,各个层级的审批和协调往往耗去音乐节太多的精力。这直接影响了音乐节正常的商业运作。好不容易谈来的国际知名乐队和赞助方,往往因为审批过程中的“不符合规定”而被迫换场地、换时间,流失了客户,也流失了观众的信任。

“其实我们与文化部等相关部门的关系一直很好,上海的管理就比较科学,他们主张‘谁主办承办,谁负责’,我们希望作为政府管理机构需要结合实际情况,探讨不同的方案与模式。音乐节首先要安全,其次要放松。”单蔚说。

为此,迷笛一直有个想法,希望国内各音乐节主办方能联合起来成立音乐节的行业协会,依托协会的力量与政府部门进行沟通。政府针对音乐节出台相应的管理标准、原则,也应征询和参考行业协会的意见,甚至向有条件、有实力的团队颁布审批流程减免的“执照”,以压缩常规音乐节审批程序等。

办音乐节与办奥运会是一样的,除了规模小一些,付出的人力、物力相当高昂,有了付出,主办方自然希望有更多的回报——“消费音乐节产品”是单蔚提出的一个全新的音乐节理念,也将成为引爆音乐节收益爆炸式增长的必然趋势。比如,目前在音乐节周边的餐饮只有几十家,未来完全可以扩展到上百家;除T恤衫外,与音乐节相关的现代艺术品、旅游线路、旅游配套产业等,都将是音乐节更大的收益点。

“我曾经参加过一次日本SUMMER SONIC音乐节,当时仅音乐节衍生T恤衫就有六十多种款式售卖,其他还有很多音乐节周边消费品,为音乐节带来了庞大的收益,这在目前的中国还很难做到。”单蔚的话表现出他对这个收益渠道的渴望及改变现实的愿望。

事实上,迷笛已走在了这一发展的前列,在哟嘎迷笛音乐节(贵阳)上,他们与贵阳花溪区旅游局合作,将旅游与音乐节捆绑销售,带动了音乐节、旅游、文化、城市的多方消费。而早在几年前,就有房地产商与迷笛演出公司合作主题式音乐节活动。

但与音乐节一样,“消费音乐”的市场广阔,但能否真正梦想照进现实,还需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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