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人永远在途中

时间:2022-08-17 03:28:59

“一方面勾画着自己的梦,另一方面探索着美梦成真的路”,这是陶西平同志在《追梦人:陶西平教育漫笔》(人民教育出版社2008年12月出版)中对“教育工作者究竟是怎样的人”的一种基本解读,也是他对自己50余年来教育行走状态的一种真实的描摹。

该书收录了作者自2004年5月至2008年4月写就的94篇长短不一、话题各异的文章,它不受封闭体系的桎梏,“散”中有“魂”,“杂”中有“神”,而这“魂”、这“神”,实在是值得我们用目光去抚摸、用心灵去体悟的。

法国著名哲学家福柯曾说,他这辈子见过写小说的、教书的、画画的,但没见过“知识分子”。今天,我们教育界的情况也大抵如此。我们可能有教学论专家、教育管理专家、教育评价专家,但却很少有“一般的教育家”。“一般的知识分子”要有对整个人类的一般关怀,而“一般的教育家”也应该对教育保持一种公共的、终极的关怀。这种关怀源于勇承使命的担当,源于慎终追远的考量。细细地品读《追梦人》后,我想说,陶西平同志正是这样一位稀缺的“一般的教育家”。而更为可贵的是,他不但具有“一般的教育家”的特质,而且并不因为关注视野的宏博而牺牲自己的专业性。在其书稿中我们看到,他在高度关注最一般的教育问题,且持久保持权威发言席位的同时,又能轻松地驾驭有关基础教育几乎所有专业领域的问题。由于“贯通”,所以他在教育的诸多领域中出入自由,既有自然磅礴的大气,又有举重若轻的从容。

与终极性的关怀相伴而生的是终极性的追问,这种追问牵引着我们找寻回到教育原点的路。在《追梦人》中,作者对教育根本价值的追索、对工具理性膨胀的忧思、对研磨学生的关注等等,无不展示出其清晰的思维路线,即不为现象所迷惑,不为枝节所牵掣,直抵本源、本质与本体。作者对人们近年来在教育理论与实践领域所做的种种积极的探索给予热情的鼓励,同时亦能冷眼观潮。在这一“热”一“冷”间,许多带有根本性的“真问题”浮出水面,促我们深思,助我们觉悟。

在处理局部问题时关照整体,在处理当下问题时考虑长远;“多一点系统思维”,多一点综合思考;尊重教育规律,“一切经过实验”;在矛盾中寻求统一,在对立中找到平衡……这既是作者对我们的忠告与提示,同时也显现出作者自身鲜明的思维特质。这种带有“实践取向”与“建构性批判”特质的思考方式使他的研究既有较高的站位,又更接近于实际问题的解决。“实践取向”是作者研究问题的一个基本底色。这种研究从内容上说,摒弃了“知性取向”的种种弊端,不囿于纯学理性的思辨,而是直面大变革背景下教育实践领域的诸多挑战与难题,在关注“是什么”、“为什么”的同时,更着眼于对“如何做”的理性把握;从方法上说,它实现了由“感性的具体”到“理性的抽象”再到“理性的具体”的过渡,使思维进入到更高一级的层面。作者将繁多的知识进行浓缩,又把浓缩了的东西再次释放出来。在这由“多”而“一”再到“多”的过程中,他超越了“杂多”,实现了“归一”,而后,又在更高的水平上为我们展现了事物本身的斑斓与丰富,体现出其对实践这一复杂系统的极强的把握能力。而且,他常常是悟透了、嚼碎了,方才给人。“建构性批判”是作者研究问题的另一个基本底色。如在涉及教育科研的几篇短文中,他对带有功利色彩的“快文化”、对以概念化研究取代实效性研究和以粗放式研究取代精细式研究的“新的教研症状”等都进行了批判,但是,这种批判并非纯粹的“否弃性批判”,而是以关怀为基础的“建构性批判”――在“批判”的同时,亦给出“建设”之路。而且读他的书我们能时时感到,他所作的批判不是单纯地对客体进行指责,而是把自己置入其中,为“我们”而忧、而思;在他的文稿中,或许有比较尖锐的批评,但绝无指手画脚、趾高气扬的霸气。

在影视、文学作品“离感官越来越近,而离心灵越来越远”,教育界“不同学派的文章越来越多,但有生命力的东西越来越少”的今天,这样一部“大家”之作尤其值得我们珍视,也特别能让我们亲近。作者关注的是大家共同关注的话题,讲的是大家听得懂的话,写的是大家读得懂的文,因此,他是离大家很近很近的一位“大家”,是大家的同路人、同行者。

品他的书,我们获得教益,也收获感动。他把半个多世纪积聚的对教育的热恋化为推动教育变革、追寻理想之梦的执著努力:没有谁给他规定工作量,但他却忙得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在他面前说“忙”;他已经足够丰满了,却还像海绵一样不断地吸收。从他的多篇文稿中我们看到:他能为一个最普通教师的最普通的行为而感动,能随时随地汲取使自己生长的营养、促自己超越的力量。这样的追梦人永远是年轻,这样的追梦人永远在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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