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ffy:在生活中收割对方

时间:2022-08-15 09:14:34

Puffy:在生活中收割对方

“电影狂”、“恋爱女王”、“教主”、“前唐宁书店品牌推广活动策划”、“自由职业者”……对于年近30岁的Puffy来说,在众多的标签中,她更喜欢大家称呼她为“认真生活的策划者”。2009年至今,这位活动策划达人在豆瓣网上已组织300多场线下活动,涉及爱情、成长、旅游、电影等众多领域,并赢得5020名网友的追随。Puffy说,做活动是她目前生活最重要的部分,她希望“跟着或带领一群人成长”。

红色灯罩落地灯静静地伫立在墙角,印有蒲公英图案的窗帘和着微风飘荡,宽敞的浅灰色沙发围绕着两张黑色木桌,不远处的茶几上还摆放着烛台,一片悠然惬意的氛围。

辞去唐宁书店的工作后,Puffy当起了自由职业者,并为自己打造了这样一个私人工作室,以个人名义继续在豆瓣上组织各种生活聚会活动。

“一个舒适的环境能够让参与者放松心情,”Puffy说,“大家躺在沙发上聊聊天、喝喝红酒,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在她看来,这样的交流也许比在唐宁书店时的聚会来得更纯粹,因为她不用再担心“活动是否有助于品牌推广”这个商业命题。“做商业活动策划,我不及格”,Puffy说。

在唐宁,遗憾太多

2月底,Puffy在豆瓣上以唐宁书店的名义组织最后一次活动,并宣称“我在唐宁毕业了。”但当回想在唐宁获得了什么,她却写道“我想是一种遗憾”。

Puffy与唐宁的结缘始于2008年,当时已有两年地产公司活动策划经验的她来到广州,看到唐宁的招聘信息就去投简历了。“其实我对唐宁也很陌生,只是因为它是书店,我又喜欢看书,便想着去碰碰运气。”Puffy回忆说。

唐宁给她的职位是“品牌推广策划”,需要她为店内的书籍和其他商品策划营销活动。店长和经理在每周一的例会上也反复建议,希望Puffy能多参考联合、学而优等书店的活动,请一些知名作家到店里开办讲座。

然而,Puffy的内心是抗拒这样的“人云亦云”的。在地产公司的经历让她明白,活动的最终目的是要向大众传递公司的文化。可如果只是照搬别人的形式,邀请名人来为公司宣传,消费者往往只会记得那个名人,而不是公司的品牌和理念。“我不是说不能做这类活动,而是从策划的眼光去看,我觉得没必要与其他书店硬碰硬。不是说别的书店请个作家来开讲座,我就要请更多作家或更有名气的作家,这其实没必要。”Puffy说。

为了改变这种同质化的状态,Puffy于2009年3月在豆瓣上发起了第一次读书会活动。她特意挑选了风格清新、浅显易懂的旅游书《醒来,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因为据她了解,上豆瓣的人都不大喜欢深度阅读。“我觉得推介的书不应该高深得让大家无法理解和分享体验,而是它的内容可以关联到每一个人。”

尽管活动只有8个参与者,但Puffy一点也不敢马虎,事先还认真准备了PPT和大量图片,以期帮助大家回想自己的旅游经历。参与者的一个眼神、皱眉或微笑都让首次做主持的她十分紧张。活动结束后,有朋友向Puffy反馈,整个活动更像是按既定流程操作的培训,这让她不无尴尬。

第一次的尝试难免有各种瑕疵,然而Puffy认为,让参与者成为主角的活动方式是值得推行的,“因为我能感受到他们都认真地参与进来,大家通过各自的分享拓宽了视野。”一直以来,她都想着要打破人们对做活动的固有概念——即必须有很厉害的人才能把活动做成。“其实活动也可以把眼光放在每个参与者身上,而不必非得聚焦于某个人。”她说。

然而,Puffy的尝新并没有得到书店的鼓励和支持,相反却惹来了不少非议。例会上,负责书籍采购的同事指出她所选择的书不符合书店“文艺”、“高雅”的标准,经理则批评她做活动比较随意,缺乏详细的策划方案和具体内容。

面对指责,Puffy也曾做过调整,为了推广店里的工艺品,学国画出身的她与一位广州美术学院的朋友共同策划了一系列的手工制作活动,教大家制作马赛克灯罩或杯垫等趣味产品。那段时间,前来唐宁的人明显多了,但这并不是Puffy想要的结果,“因为商业目的太强了”。

由于理念不一致,Puffy和书店的矛盾不断激化,到了后期,她甚至不去参加例会,活动的策划方案也没有交给经理审核。她说,这既是自己的任性使然,也是对活动品质的坚持。而对于Puffy的“消极怠工”,唐宁似乎也没有太在意,依然由着她去捣鼓,毕竟她已经为书店积累了一定的客户群。

不过裂缝一旦形成,就会逐渐扩大,难再愈合。最终,Puffy还是选择了以辞职来结束与唐宁的三年关系。回忆起这段经历,Puffy仍难掩可惜之情,毕竟她曾以为唐宁会是她实现自我价值的平台,能够“在这里聚集独立思考的人们,勇敢地和这个变化过快的世界对话”。但书店给她的,是过多的限制,让她觉得对愿意为活动买单的朋友们亏欠良多。

当然,Puffy打心眼里还是很喜欢唐宁书店的,“它为我提供了很好的阅读环境,也让我有机会尝试新的活动模式。虽然双方意见不合,但我们在不断的摩擦中,看到了彼此的缺点和优点。我想,这对于我和唐宁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经验。”她说。

我的活动没有标准答案

离开了唐宁,Puffy回复自由身,每天的时间可以更灵活地安排:早上9点半起床,12点前看书或电影,之后在Q群里和网友们聊聊天,下午专心写文案,晚上用心做活动。每周,她都会推出3~4个活动,既有延续此前的“爱情”系列讨论会,又增加了关于“自我成长”和“冥想”主题的系列课程。

很多人都好奇,她丰富的活动主题到底从何而来。“其实大部分的主题都是在与朋友聊天的过程中产生的,”Puffy轻描淡写地回答。比如有朋友说看不懂现代艺术,她就想起自己看过日本艺术家村上隆的作品,可以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再比如网友在Q群上聊起量子物理学在日常生活中的应用,她便想起自己看过李欣频的《十堂量子创意课》,这又能成为活动的主题。

实际上,这些灵感的涌现都来自于她平时的涉猎广泛。“我很喜欢知道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比如朋友说行为经济学很好玩,我就会去找相关的书来看。我一个月可以看20本书,也许只会看懂一本,但没有关系,因为很多陌生的概念都会在不同的书中重复出现,看多了自然会慢慢弄懂。”Puffy说,“做活动,其实需要用九分的时间去积累,然后再用一分的时间去实施。”

活动的主题可以把控,但参与者就不好应付了。

Puffy至今还记得那次关于“死亡”的讨论活动。活动的主题其实源于米兰·昆德拉的《不朽》中的一句话,“越经历死亡,越经历不朽”。她希望以此延伸,与大家探讨一些表现死亡美学的影视作品。可参与者中来了一些“顽固派”,他们不理解“死亡也可以是美丽”的观点,反而想把主题引向“向死而生”的哲学范畴,欲要讨论死亡对活着的意义。还有一位大学老师是冲着米兰·昆德拉来的,到他发言时,他便滔滔不绝地聊起昆德拉的各部作品,大有把讨论会变成文学讲座的趋势。到最后,参与者分成了好几个小团体,每个团体都为自己的论点争论不休。Puffy承认,自己也有点把控不了现场。

除了这次难忘的经历外,她还曾遇到各色参与者,有因为得不到确定答案而愤然离去的,有专门为了来印证自己观点的,也有想把自己想法强加给他人的。“面对这些参与者,我有时也会感到无奈,”Puffy说,“其实我做活动的初衷仅是让大家分享对某个问题的看法,本就没有明确的答案,每个人都有可能满载而归或空手而回。重点还是分享与交流。”

尽管有让人抓狂的参与者,但他们都给Puffy上了宝贵的一课。接触过大量参与者后,Puffy发现很多人在活动初期都带有惯性思维,总习惯沿着某个方向思考问题。于是,她的任务便是要引导大家从更多的角度去看世界——或是采取头脑风暴的小游戏,或是引用对某个现象的多个解读。“这刚开始是有难度的,由于我组织的是收费活动,大家会觉得我是责任方,希望从我这里获得更多。不过目前情况已大有改善,从最初由我为主导的单向输出变成现在的多向交流。我很感谢这些与大家一起成长的机会。”Puffy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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