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 生死劫

时间:2022-08-15 07:18:23

麦克・辛与剧作家皮特・摩根再次联手,这部改编自英国作家戴维・皮斯的畅销小说的黪片,讲述了英格兰足球教练布莱恩・克拉夫1974年在利兹联队挂帅执教44天的惊险历程。尽管《魔鬼联队》实际上描绘的是克拉夫生命、中最低谷的一段,也就是他执教利兹联队后44天就被闪电解雇的历史,尽管BBC记者影后认为片中有24处事实硬伤,但一切似乎都没有挡住影片触动英国人坚硬的内心。

1974年8月,在哈德斯菲尔德的利兹停车场里,一个七岁的小男孩站在父亲的身旁,这时布赖恩・克拉夫从利兹联的队车上走了下来。这是克拉夫指挥作战的第一场比赛,他笑容可掬地为蜂拥而来的球迷们签名,在走向赛场的路上还爱意绵绵地抚弄了一个队员的头发。

2006年8月当年那个七岁的男孩写了一本书,内容是关于克拉夫掌管埃兰路球场的44天。灰暗的氛围,肮脏的言语,冷漠的人物形象,更有让人脊椎发凉的内心独白,包括一个煽动性的场景――内心焦灼的克拉夫举起斧头砸开了唐・利维的桌子。《泰晤士报》称戴维・皮斯的这本《魔鬼联队》可以说是体育小说中的翘楚,其电影版权也很快被抢购。

2009年3月《魔鬼联队》正式开拍,麦克・辛扮演一个极富同情心的克拉夫,而蒂姆西・斯鲍尔扮演他的助手彼得・泰勒。原本黑暗的氟围豁然明朗,让人头皮发麻的内心独白也不再出现,利维的桌子也完好无损。就连冲突和自我怀疑都是以轻松的玩笑形式表现的,最后的结局更是皆大欢喜,剧本台词由荣获奥斯卡奖的作家彼得・摩根创作。

这是一部非常好看的电影,穿插着逼真的足球场景,展现了一个现实生活中人物令人匪夷所思的一面。但这是真正的《魔鬼联队》吗?皮斯的崇拜者对此表示难以接受。“电影缺乏原书中的魄力和胆识,”亨利・温特在《电讯报》上写道,而理查德・布鲁克斯在《星期日泰晤士报》上表示“这部电影简直就是胡闹”,而阿兰・弗雷泽在《每日邮报》上称“几乎是克拉夫的真实再现”。

然而电影制片人不相信他们能够以别的什么方式将克拉夫呈现在银幕上。“彼得不能够用画外音来表述克拉夫内心的想法,每一个剧作家都会告诉你采取画外音这种陈述方式只是一种回避措施,”斯帕尔说。“你必须通过戏剧冲突来构造整个故事的框架。”

“彼得想要借这个故事来向人们展示自己作为一个作家的实力,”辛解释说。“这个故事是关于克拉夫和他那群球员的吗?还是克拉夫和泰勒?还是克拉夫和利维?最终他将故事的主题定为《三角家庭》,其中克拉夫和泰勒是一对合法夫妻,而利兹联则是那个魅惑的第三者。”

关于克拉夫回忆的这本书又增加了一个责任的问题。皮斯在克拉夫生前完成了这本书的大部分创作;随着主人公的离世,这本书里的一些描写也遭到了克拉夫家人和以前球员的指责与非议,约翰尼・吉勒斯甚至威胁要对其进行法律诉讼。“我不希望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但这可能是惟一一部演绎布莱恩・克拉夫的电影,”辛说,“所以我们就要努力地向人们呈现出一个更完整、更真切的原型。在电影拍摄期间,无论我们走到哪儿,人们都会对我们友好地微笑,从来都没有人说‘那个混蛋’类似辱骂性的话语。所以在影片中我们也要反映出人们对他的爱戴。”

“拍摄这部电影是一个艰辛的工作,因为我爱这本书,希望这本书的价值在电影中得到充分地体现,但同时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克拉夫的家人会这么反感。我希望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和汗水之后,人们最终能够喜欢这部电影。”

麦克・辛是……布莱恩・克拉夫

挖掘到将现实人物带到银幕上这一市场契机,此后便出演过多位公众人物,如《皇后乐队》中的托尼・布莱尔、《对话尼克松》中的大卫・弗罗斯特和Fantabulosa中的肯尼斯・威廉姆斯,这一次《魔鬼联队》的拍摄又被辛抓住了一次大放光彩的机会。――你如何避免自己的表演受印象中迈克尔・亚伍德版克拉夫的局限呢?

辛:说起来还真有意思,其实我对布莱恩・克拉夫的第一印象可能就是迈克尔・亚伍德所塑造的那个形象。当时我都不知道他是教练。在我小的时候,星期六的晚上BBC电视台有迈克尔・亚伍德的一个很经典的节目,还有《比赛日》和《帕金森》,而克拉夫可能是惟一一个能够在一天晚上出现在三个电视节目中的人。不过问题是印象只是表面上的东西,而我需要演出来的是表层之下的内在。我要塑造一个有血有肉的克拉夫,所以我尽可能观看了所有关于他的录像资料,和语音教练一起练习声音。

――有相关的视频资料供你深层次了解克拉夫的思想和精神境界?

辛:在电影的开头有一段以前的录像。当时他在演播室里,镜头回放了结束其职业生涯的那次受伤。那段录像播放的时候,你能看到他看着摄像机,一脸痛苦的表情

他并不知道镜头在对准自己,当时他表现的是真实的脆弱和痛苦…而后他发现了自己在面对着镜头,立即就变成了我们所熟悉的盛气凌人的克拉夫,眼神里透出了逼人的傲慢。只有那么一瞬间的脆弱,我不禁想到他的背后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真实情感。对于他来说,教练始终都是球员之后的第二选择,于是他蔑视一个教练的常规行为,就像白兰度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他对表演艺术的不屑一顾。我们要寻找的不是所有人印象中的那个克拉夫,而是那些鲜为人知的时刻和流动在表层之下的思绪。挖掘出他一直在竭力隐藏的,在镜头前急于掩饰的。

――听说在准备出演克拉夫期间你还特意研究了那些受人追捧的领袖人物,这是真的吗?如果是,那又是为什么呢?

辛:我确实对些英雄人物做了研究。克拉夫说,在一场比赛期间,如果他专心地盯住一个球员,那么他凝聚的目光就能够让这名球员感受得到并停止奔跑,转身看向教练席。赛前,当克拉夫在更衣室里的时候,他会走近球员,深深地注视着他们的眼睛,用一种极具穿透力的目光,继而进入他们的大脑。他在和球员们玩心理游戏,这听起来就很让人崇拜。像所有受人爱戴的领袖一样,他受人尊敬与爱戴的同时也令人畏惧。我记得马丁・奥尼尔说过,“有时候我很讨厌他,但是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你出演过的这些人物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托尼・布菜尔、肯尼斯・威廉姆斯、大卫・弗罗斯特还有克拉夫?

辛:他们都有人前和人后的一面,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再看看电影中的其他人物,像《对话尼克松》里面的理查德・尼克松、《好莱坞交易》中的戈登・布朗、《女王》中的女王和《魔鬼联队》里的彼得・泰勒,这些人对外的表现和私底下真实的一面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们不善于掩饰和隐藏。然而我饰演的这些人物对此则非常擅长,镜头前的他们都是一副光鲜亮丽的外表,同时也忍受着内心的煎熬。

――在电影里你赋予克拉夫的声音不是我们记忆中他那慢吞吞的腔调……

辛:我们大家都熟悉的那个声音是东北地区上层人士的腔调。在这些年中,他的声腔平添了一些抑扬顿挫,但

即使在早些年,他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刻意的缓慢。但他真实的声音不是这样的,而我在电影中使用的正是他毫无刻意掩饰的真实声音。出演每个现实人物的时候,我都会找语音教练来进行声音训练,但又不仅仅是单纯的声音训练。当他在《帕金森》节目中接受采访时,就会拿出一种特别的腔调,但是当他在训练场接受采访时,那种腔调就彻底消失了。所以最重要的是感悟这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些声音的变化,聆听他的心声而不是只是模仿你所听到的声音。

――在拍摄过程中,会有某些时刻你感觉自己与克拉夫融为一体了吗?

辛:早晨当你走进来,做好头发,换上服装,你确实会感觉自己慢慢地走进了克拉夫的精神世界。有一段录像我看过了很多次,那是他在利兹联的最后一天,他身穿队服,走出埃兰路,走上台阶,朝训练场走去,那边有一大群记者在等着他。然后,他说,“非常感谢各位的关心,但是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请允许我先走一步……”有一次,在去卫生间的路上,我身穿利兹联队服跑上那些台阶,这就是克拉夫那天走过的台阶,还有前面的训练场也是同一个,连树也是那一棵。我心想,“天呐,这不就是录像中的场景吗!”――小时候你是一名不错的球员,在克拉夫来到利兹联的第一天,我们看见你用胸膛停住皮球,并使其旋转,最后射入网内,然后说道,“我真想看看混蛋唐・利维能不能做到这个!”这个场景你共拍了几次?辛:很幸运,只拍了一次就成功了。小时候,我很迷恋足球,这些年在片场我一直说少年时期的自己是一名优秀的球员。突然问,我得到了一个测试自己能力的机会!当时我的压力很大,希望第一次就能够做好,因为克拉夫总是认为自己的球技强于任何一个他手下的球员。所以我要像他一样,心想,“我比你们不知要强多少倍。”

蒂姆西・斯匏尔是……彼得・泰勒

一个国宝级人物,在30年的职业生涯期间,他曾出演过迈克・雷、《再见,Pet》和《哈利波特》。他在《魔鬼联队》中饰演克拉夫的助理彼得・泰勒,

――对于批得・泰勒你有什么了解?

斯鲍尔:我觉得肤色给他带来了一丝困扰。观看以前的录像时,我发现里面的肢体语言很有意思,还有一些特征性的面部抽搐,这就是我在试图模仿的。阅读他的书籍,感觉他始终都是一个默默奉献的功臣,他为自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知道这才是最合适自己的位置,但是心里仍怀有一些不满。

――为什么克拉夫和泰勒的搭档会如此特殊,而一旦分开行动又会如此失败?

斯鲍尔:看看那些伟大的搭档――吉尔伯特和沙利文,摩尔甘比和怀斯。他们单独行动时从来都不会发挥出同等神奇的功效。克拉夫拥有一位精明能干,洞察力敏锐的得力助手,他能够提供拼图的碎片,但是需要一个更有魄力的人来将这些碎片拼凑成一个整体。而克拉夫则是泰勒需要的那个更有魄力的领袖人物。

――你认为这本书的粉丝们将会对这部电影做出怎样的反应?

斯鲍尔:我有两个朋友对这本书有一种近乎宗教意义的所有感。他们看了这部电影,并且很喜欢,他们不觉得这是一种背离。和书作者同样才情不凡的彼得・摩根必须要选择另外一种方式来呈现他心目中的克拉夫。彼得的观念是重点凸出人物关系,而不是花90分钟在克拉夫的头脑中探索。这确实营造出了一种戏剧效果,使电影情节较书中的描写更加丰满,同时还向大卫・皮斯致以崇高的敬意。

――为什么克拉夫还会让我们如此痴迷?

斯鲍尔:他有些像・阿里。阿里出现在影片中已经不是秘密了,因为在我看来克拉夫就是英国版的阿里。他们才能卓越,坦诚,有胆识和智慧,及诗人般优雅的讲话方式。

――你支持哪支球队?

斯鲍尔:我支持水晶宫,但是这些日子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激情。在我生病的时候(1996年斯鲍尔被诊断为患有白血病),夏天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家里看欧洲杯,尽管英格兰队的表现令人振奋,但是比赛中出现的假摔、欺骗和种种荒谬的行径也着实让人沮丧。我当时就想,“不能为这些所牵绊,我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考虑”。

汤姆・霍伯尔是……导演

艾美奖得主执导《魔鬼联队》,之前在《朗福镇》中和剧作家彼得・摩根及演员吉姆・布劳德本特合作过。

――你觉得做导演和做足球教练一样吗’

霍伯尔:做导演帮助你了解为什么克拉夫在利兹联的执教生涯会是失败的结局。如果你给了一个人他人生中第一个重要角色,那么他一定会对你竭尽忠诚,你可能会和这个人合作很多年。如果有一天你来到片场。看到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大明星,那么不管你之前的历史有多么辉煌,你都要证明你有权利执导他们。这就是克拉夫所面临的问题。

――与以往的任何一部电影相比,《魔鬼联队》中的足球画面都是最真切动感的。你是如何完成拍摄的?

霍伯尔:彼得・摩根和我说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穿插踢球场面,没有哪个导演能够做得很好”。所以似乎出于本能地你就想证明给他看,为了成功地拍摄我们倾尽全力。对于球员的角色,我没找一个没有任何足球背景的演员,其中一些人还有资深的踢球经历――史蒂文・格雷汉(饰比利・布莱姆纳)曾经在利物浦青训营,迈克尔・辛小的时候还在职业球员和职业演员之间徘徊过。我们无需避开这些戏份,但是也没有充分地表现。在这点上我很幸运,因为不像所有美国体育电影一样,结局总是主角克服了重重困难,赢得了重大赛事的冠军。

――电影中诠释的克拉夫要比书中温和得多,这是为什么呢?

霍伯尔:彼得・摩根和我都深深地喜爱这本书,但是因为画外音缺乏说服力,所以我们决定通过与其他人物之间的;中突来讲述这个故事。而且因为这个故事讲述的是一个私底下受煎熬,人前又假装风趣幽默的人,所以当你把他和其他人物放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要变得轻松搞笑。另一个原因是彼得和我非常不希望展现我们所了解到的有关克拉夫的一切,不想让这些给整个故事蒙上一层阴影。我们想展现克拉夫事业的上升期,在他走向黑暗之前。我真心地希望克拉夫的家人能够观看并喜欢这部电影。

――你是如何生动地再现1970年代早期的画面的?霍伯尔:我观看了《体育生活》和《星期六夜晚和星期天早晨》,因为我感觉这是对改革之前的足球世界和英国整体面貌真实的描绘。我们要重新订做队服以及演员们的其它服装,包括唐・利维的那件羊皮大衣,也是那个时代的装束。我希望我们可以找来一些1970年代味十足的球迷来拍摄热闹非凡的看台场景,但是最后只能将就使用2000个特制的充气木偶。我们把这些吹了起来,给他们穿上一些过时的衣装,然后在每十个假人之间安插一个真人,以此来最大限度地向那个时代靠拢。

大卫・皮斯是……作者

Tokyo Year Zero和Red Riding Quartet背后的文学天才,最近这两本书被拍摄成电影,加上《魔鬼联队》的助阵,这位作家头顶又多了一道美丽的光环。――这本书真的像你写的那样不可能被拍成电影吗‘’皮斯:当时,我甚至觉得这本书是不可能出版的。出版商对这本书的反应让我非常惊讶,而当书出版以后。人们对于这本书的喜爱让我再次惊讶。紧接着我们就出售了电影版权,当时我就知道这部电影一定会有所不同。我不想操心所有权的问题。在我看来,你完成一本书,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构思下一本。

――电影制作人对作品做了一些改动,对此你作何感想?

皮斯:我还没看过这部电影!因为我住在东京,他们给我寄了一张DVD,但区域码又是错的。我看过了剧本和预告片。人们和我说这部电影很搞笑,这个形容词一般不会用来评价我的书。但是只要这部电影是从一个正确的立场来表现人物就可以了。

――电影中的布莱恩・克拉夫比书中描写的要温和得多……

皮斯:我的书是以小说的形式抒写的,而不是一本传记。彼得・摩根和汤姆・霍伯对现实人物的责任要多于我。我写的克拉夫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尽管我仍然认为书中对其表现出的爱戴和同情要多于人们所说的。不过这始终只是一部小说。

――克拉夫的家人和约翰尼・吉勒斯都反对你的书。当听说这一冲突在影片中得到了缓解时是否有一种解脱感呢?

皮斯:我没预料到这本书会掀起轩然大波,我并不愿如此招摇过后惹来这么多麻烦。我要说对于克拉夫家人的反对我感到很难过。而约翰尼・吉勒斯的法律诉讼的威胁并没有很出人意料,因为我们已经接到了警告,但是克拉夫的家人却非常难过。不过当书籍出版之后,事情就变得积极了,而在电影要开拍之时,一切都改变了。确实有一些让人绝望的时刻,我希望自己从来都没写过这本书。律师给我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电影中没有那个让人瞠目结舌的场景,克拉夫用斧头毁坏了唐・利维的桌子,然后命令烧掉这张桌子。是因为这个情节是你编造的吗?

皮斯:不是,这是真的。我好友父亲的朋友在埃兰路球场当保安,是他告诉我这件事的。他并没有实际参与损毁桌子,但是他将残碎的桌子拿出去烧掉了。所以这是真的。当时他给我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不是他喝多了,就是我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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