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者 隐于磁器口

时间:2022-08-10 01:02:02

区别老“磁”和游客很简单,穿过磁器口的黄桷坪巷后,向左还是向右。你确定你向左?那和我一路,去寻找重庆主城区的世外桃源,去寻找属于磁器口的独特调性,寻找那一群隐藏在磁器口原住民中的,大隐隐于磁器口的隐者们。

据说,漂在北京叫“北漂”,漂在上海叫“海漂”,漂在深圳叫“深漂”。在黄桷坪老美院有一批川美系的画家,他们自称“黄漂”。住在磁器口,被称为“磁漂”。

其实,在采访了他们之后,我更愿意称他们为“隐者”:隐在与大都市繁华一线之隔的地方,寻找爱情然后结婚生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寻找旧日好时光然后摄于镜头中,千娇百媚、繁花似锦;寻找悠游于江湖的感觉,逍遥自在、羽扇纶巾;寻找音乐与世界的契合点,相安无事、若即若离。

原点老板娘“红杏不出墙”:女人负责貌美如花

正欲推门而入,我就被门口黑板上的粉笔字吸引了:

“亲,请勿调戏老板。”

“营业时间,正常开门12点,睡过头了1点;旅行去了,不开门,约会去了,不开门。”

“正常打烊9点。提前打烊:姑娘太多;不打烊:全是帅哥。”

这样独特的水吧告白让我对即将见面的这位老板娘充满了好奇。穿过短短的水吧店堂,一眼就看见在高脚凳上坐得风情万种的年轻女人,直觉就是她了。果然,她起身摆手,微笑打招呼:“你好,我是红杏不出墙。对了纠正下,我是老板,不是老板娘。哈哈!”

这名儿,又一次把我震了。

“这是我在游戏中的名字,亲密的朋友都叫我‘杏儿’。有人问我为什么要用这个名字,我说,红杏为什么非要出墙,我要做红杏,但是我不出墙。”我确定,这是个特立独行的个性女人。

谈起她和磁器口的缘分,她说,这源自第一次约会。

“那天我和我先生约在磁器口见面,我完全沉浸在磁器口的氛围中。我喜欢磁器口这种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它不像丽江,也不像阳朔,它有人,它有实实在在的原住民生活在其中,这是最让我着迷的。”

我想,在“红杏不出墙”和她先生的爱情故事中,磁器口不仅是一个美丽背景,更是一份不可或缺的催化剂。从此,“红杏不出墙”和磁器口结缘。

从那以后,“红杏不出墙”就惦记上了磁器口,开始寻找磁器口合适的地址,经过一番波折,她终于拿下了这里。”

“你看,这个雕花窗是我从云南带回来的。卖给我的人问你拿去做什么呀?我说我不知道。他又说这不是古董,我说我知道我就是喜欢……”

“红杏不出墙”指着店里的饰物给我一一讲述其中的故事,原来店里每一件饰物都有着它不同的出身和来历。望着“红杏不出墙”讲述时亮晶晶的眼睛,我突然觉得她和磁器口是如此的调和。就是这样的调和,让曾经做销售的她放弃了高薪的工作而甘愿守着“原点”这个小天地,做只属于自己和懂得自己的那个人的梦。

喝着店里自调的芒果汁,赞浓郁的果味儿,听“红杏不出墙”时不时的语出惊人,最让我感慨的莫过于:“男人的任务是赚钱养家!女人任务更重,负责貌美如花!”

“你想想啊,男人这任务现在可以做,十年以后还可以这么做。可女人不同了,现在可以貌美如花,十年后还要继续貌美如花。你说,任务是不是更重,是不是?是不是?!”

和“红杏不出墙”一起笑起来,在这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小店,沉醉于“红杏不出墙”的气场里。

幸福街5老板“独驱”:行为是一种艺术

今年35岁的“独驱”是一位职业摄影师、平面设计师。到今年,他已经在磁器口住了18年。独驱告诉我,和磁器口结缘是1991年在童家桥职业高中读书的时候,课余由老师带着喝2角5分钱的盖碗茶。独驱一下子就爱上了,不仅爱上了那一口茶,更是爱上了磁器口这种悠闲的、原生态的慢生活方式。

于是,毕业后独驱就在磁器口小街上租了房子,就这样将自己放进了磁器口。他说,磁器口有很多面,热闹的、安静的,喧哗的、平淡的。这些面他都很爱。

“有次我工作了一天回家,很累很疲惫。刚刚下了点小雨,路上有点湿还有点滑,我小心翼翼地往家走。突然抬起头来,看到远处的一盏街灯发出暖暖的灯光,我突然有些小感动。顺手举起手中的相机把这个场景拍了下来。那个雨夜,太能表达我对磁器口的感受了。我知道,在那盏灯的后面,就是我的家。我可以回家把自己扔到床上,放轻松身体,驱赶走疲惫。”

就是这种家的感觉让独驱选择了在磁器口里活着,活在磁器口。朋友们都喜欢聚集在他那个20多平米的小楼里。哪怕夏天再热,一把风扇呼呼吹着,大茶缸子里的老荫茶晾冷了你一口我一口,就这样吹着龙门阵就是一天;哪怕冬天再冷,关紧了门窗窝在一起,怕冷的干脆缩在被窝里,就这样谈天说地到深夜。

其实,独驱对磁器口说得最多的,是邻里间的相互守候和关心。这样的守候和关心在早已高楼林立的重庆城难寻踪迹,甚至它只是曾经的童年记忆。而磁器口却留下了这种弥足珍贵的记忆。

“我们隔壁那个马大姐,卖红烧肉的。有时早上我妈来找我,敲门。马大姐会说,别敲了,小汤工作了一晚上,刚睡着。你有什么要带给他的酒放在我这儿吧。听到马大姐的话,我很欢喜,很享受这样的温情。”

对,就是温情。让独驱一直流连在磁器口的,是一种城市早就缺乏的温情。作为一位职业摄影师,独驱喜欢用镜头来思考,用镜头来表达。出现在他镜头里最多的就是磁器口。在他镜头下,磁器口风情万种。

住在磁器口,18年。独驱像一名隐者,时而跳出红尘外,时而又潜入红尘中。在红尘中的独驱做过很多事情,他记忆深刻的就是玩过“行为艺术”。听他娓娓道来做“行为艺术”故事的专注神情,我突然觉得,其实,他住在磁器口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一种艺术。

聚古院老板娘“豆豆”:原来清贫,其实浪漫

“豆豆”来自内蒙古呼和浩特。每次客人好奇地问她:你家是不是住帐篷里?你在家是不是每天都去放牧啊?“豆豆”都会哈哈大笑然后好脾气地向客人们解释:其实呼和浩特和中国的每一座城市一样,大部分人都是朝九晚五,出门也坐公交车打出租车……

当“豆豆”还在西南政法大学读书的时候来了趟磁器口,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只要有空“豆豆”都会泡在磁器口,然后毕业,然后租下了磁器口的一家小店开始了隐在这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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