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8-10 01:52:27
初次见到“喜喜连长”张永进,和记者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并不高大威武、也不是雷厉风行。
相反,他显得有些瘦小,穿在他身上的衣服在风中晃荡着,甚至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但他脸上那份温和从容的笑容,却如此让人印象深刻。
精通维吾尔语、深受牧工喜爱,再难的事他一出面,大家都喜笑颜开,因此被当地群众称为“喜喜连长”,这是张永进。
48年如一日,一心一意为群众着想、竭尽全力为群众办实事,7封调令都调不走他,把自己全部的爱和所有的精力都献给了一牧场,这是张永进。
人总是有多面性的,记者一直在试图寻找喜喜连长的更多面。
对牧工极大方,对自己极抠门的喜喜连长――
张永进对牧工们总是很大方,牧工白克图买・阿不都拿不出需缴纳的5000元养老保险金,给张永进说了之后,他给交。
谁家的孩子如果因为交不起学杂费而退学,他知道后,保准会去帮助把钱交上,说什么都要让孩子上学。
时不时地提点米、面粉、清油去看望困难职工,这更是常有的事。
牧工们都说,喜喜连长的工资是全连职工的。
可喜喜连长在有些事情上却抠得让人无法理解。
一是在“吃”上。
一牧场副场长田玉山曾是张永进担任连长的一连的会计,他发自内心地说:“喜喜连长是我这辈子最尊敬、最敬佩的人。”而这份敬意,从1996年3月第一次见到喜喜时就在他心里了。
“小伙子很好,走,跟我吃饭去!”田玉山记得这是喜喜连长和他说过的第一句话,当时他刚来到一连参加工作。
到了连队食堂,已是快中午一点了,张永进专门嘱咐炊事员说:“小伙子第一次来,给他弄点肉。”
喜喜自己则随便拿了些现成的干馕、咸菜,坐在一边吃了起来。
炊事员心疼地说:“喜喜连长你这样不行啊,早晨6点多就出门了,饭也不吃,12点多钟回来,就啃干馕、吃咸菜,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当时坐一边就在想,喜喜连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田玉山回忆说。
在后来一起共事的6年时间里,田玉山逐渐总结出来:喜喜连长是一个对牧工极大方、对自己极抠的人。他可以做到早晨吃馕、中午吃馕、晚上还是吃馕,一直如此,真可以说是吃了一辈子的馕。
这抠,还体现在“穿”上。
女儿张敏还记得小时候最常听妈妈说的一句话就是埋怨爸爸:“你这衣服烂得我都不想给你补了。”
那是怎样的衣服啊,一件夹克穿十几年,一条裤子屁股上磨得像开了两个“天窗”,补过几次还舍不得扔,补丁摞补丁地穿着……
有人笑话他:“喜喜,你怎么穿得像个‘叫花子’似的?”喜喜听了也就一笑而过。
小舅子石永明对一件事情记忆犹新:他有一次给姐夫买了一件秋衣,他穿得袖口都磨烂了还在穿。后来姐夫索性把袖口烂掉的那一截剪了,再烂了就继续剪。到后来,一件长袖秋衣变成了中袖、短袖,最后竟穿成了无袖汗衫了。
“我们说再买一件,姐夫硬是不让买,说还能穿。”石永明回忆道。
工作了几十年,张永进没在银行有一分钱的存款,除了如今在团部有一套60余平方米的保障房,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他几乎什么都能给别人,可就是对自己太抠了。”石永明说。
照顾职工多、照顾家庭少的喜喜连长――
“您认为喜喜连长有什缺点吗?”
这个问题记者在采访过程中,问过不少张永进的同事,得到的答案几乎惊人的一致――喜喜连长的缺点,就是对家庭照顾太少。
在这一点上,他的家人最有发言权。
“我还记得小时候爸爸在山上工作,平常一个月回家一次,忙的时候得两三个月才能回来。妈妈总埋怨爸爸,说家对他来说就像旅馆一样。”张敏回忆说。
因为无暇顾及家庭,儿子张强出生才8个月,就被送去策勒县张永进岳父家抚养。
由于没能在父母身边长大,张强从小就和家人显得很生疏。
妻子石永琴还记得儿子七八岁的时候,自己有一次去看他,发现他被外公外婆宠坏了,大人说什么都不听,就生气地说了他两句,没想到小小孩子竟然追着自己打……
从此以后,石永琴说什么也要把儿子带回身边自己照顾。
张永进对牧工太大方,有时也会让他捉襟见肘。
每当没钱帮助别人时,张永进就回家向妻子“借钱”。以至于孩子们上学掏不出学杂费,石永琴只好又向亲戚借钱。直到张敏工作后,石永琴才将这些年借的钱还清。
“我知道这些年他也不容易,就希望他退休之后能好好休息一下。”石永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