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八怪绘画美学“无今无古”

时间:2022-08-06 04:58:57

扬州八怪绘画美学“无今无古”

摘 要:本文通过对“扬州八怪”的形成、成员、特点的梳理,试着来解读一下“扬州八怪”的绘画美学特色,通过对郑板桥先生的“无今无古”的总结,我们看到这一“无今无古”不仅是郑板桥先生一生追求的风格,也是整个“扬州八怪”画风的总体特色。

关键词:扬州八怪 无今无古 怪

一、“扬州八怪”的成员

“扬州八怪”是指清朝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在扬州生活和从事艺术创作的一批画家。“扬州八怪”及其画派是我国美术史上一个重要的流派,具有其独特的地位。“扬州八怪”其中的成员不仅作画,其中一些成员的诗词、书法也堪称一绝。而对于“扬州八怪”成员的研究历来众说纷纭,多数学者认为“八”不是一个具体的数字,实际上“扬州八怪”这一画派的成员远远不止八位,而为何会出现“扬州八怪”这一称谓,我们如今也只能通过对“扬州八怪”这一派别整体风格的研究从而作假设性的猜想。“扬州八怪”没有提出系统的美学理论和思想,更加没有成员直接论述过美学问题,唯一一个提出过与美学沾边的是郑燮的“胸中之竹”之论述,但这也只是他对画家作画的过程的一种解读。李玉棻《瓯钵罗室书画过目考》记载:“八怪”为金农、黄慎、郑燮、李鱓、李方庸、汪士慎、高翔、罗聘八人。郑昶《中国画学全史》列金农、罗聘、郑燮、闽贞、汪士慎、高凤翔、黄慎、李鱓为“八怪”。在王伯敏的《中国绘画史》中则又加入华嵒、陈撰、李勉、边寿民以及杨法等人,也作为“八怪”之列。可见其讨论研究的复杂性,20世纪80年代初,有人提出扬州俚语中的“八”为形容词而非确切的数词,如“八更八点”“丑八怪”“七巧八怪”云云。人们于是认定,凡清人提到者均应认可,去其重复,计有15人。 “扬州八怪”十五家或十五星,是历史原因形成的,作为一个历史名词,“十五家之说已成定论,再无异议”,“今人没有必要增损”。

二、“扬州八怪”的特点

从“扬州八怪”成员生活的年代来看,大多生活在康熙到乾隆这一历史时期,即所谓的“康乾盛世”时代,但“盛世”也掩盖不了社会矛盾的日益尖锐。一是资本主义在这一时期开始萌芽,这一萌芽冲击着封建制度;二是封建统治阶级日益腐化,加重对农民的剥削,阶级矛盾日益激化;三是统治阶级内部矛盾不断加深,导致封建社会逐渐走向崩溃。“扬州八怪”的画家思想就是在这汇总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形成的,其画派的成员有的曾学优登仕,却又仕途失意,然后以卖画为生,如郑燮、李鱓、李方郢、高凤翰。郑燮在《衙斋图》中题诗道“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表达了他的爱民心声,他为官清廉却因开仓赈灾触怒上级而被罢官,使他看清了一些社会现实,看到了贪官污吏只想“如何攫取金饶,造大房屋,置多田产”而广大人民却过着“十日卖一儿,五日卖一妇,来日剩一身,茫茫及去路”的悲惨绝望生活,从而使他们不同程度地体会到封建王朝的一些弊病,并且预感到这个王朝末日即将到来,而他也从此走上了职业画家的道路。“扬州八怪”画派的有些成员终生不仕,他们过着“居士常断炊”的清苦生活,如金农、汪士慎、罗聘等人。另一方面,扬州的地理位置使扬州地区的社会经济得到了很大的发展,扬州画派的形成和发展与之有密切关系。扬州水陆交通便利,是南北交通要到,更是我国中部各省的食盐供应基地,集居了许多的商人,其中盐商与扬州画派结交甚密,商人们生活奢华,但又喜欢附庸风雅,于是画家就成了他们结交的对象。正如上所述,画家们大多清苦,商人们正好可以在经济上给予他们一些支持。牛应之《雨窗消意录》卷三就记载一则盐商宴请金农的故事,“钱塘金寿门宴客扬州,诸盐商慕其名竞相廷致。一日有某商宴客平山堂,金首座,席间以古诗句‘非红’为觞政,次至某商苦思未得,众客将议罚,商曰:‘得之矣!’‘柳絮飞来片片红’一座哗然,笑其杜撰,金独曰:此之人咏平山堂诗也,引用綦切,请全其批篇。金诵之曰:‘廿四桥廿四飞,凭栏犹忆江东,夕阳返照桃花渡,柳絮飞来片片红。’其实乃金口吟此诗,为某商解围耳。商大喜,越以千钱馈之。”金农素来孤傲清高,却为盐商解围,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之亲密。正是因为“扬州八怪”画派的人与盐商关系如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帮助了画家们不必为生活奔波,安心作画

三、“扬州八怪”之“怪”

在整个绘画历史中,作画有特色的甚多,何以独称扬州画派为一个“怪”字?与“扬州八怪”同时代的画家还有以“四王”为代表的文人画家,“四王”就绘画而言,在创作思想和技法修养上崇尚摹古复古,主张以前任的技法为自己再创作的准则,此画风符合统治阶级的需要,因此被奉为“正统派”,其画风开始步入陈陈相应的境地。而与之针锋相对的“扬州八怪”画派却主张继承传统但反对泥古不化,提出“古之须眉,不能生我之面目,古之肺腑不能安入我之肺肠,我自发我之肺腑,揭我之须眉”(道济《苦瓜和尚画语录》)的创作理论,提倡师法自然,敢于突破困境,追求个人主义。正是这种创作理论的驱使,注定了“扬州八怪”的画风不会拘泥于常规,也正是这种对艺术最本真的理论追求,让“扬州八怪”画派在创作的时候大胆创新突破常规,忠实于艺术创作的自然规律。纵观“扬州八怪”的画作,既雅又俗;大怪大美;诗书画印,相得益彰。而“扬州八怪”中最为人们熟知的画家要数郑板桥了,郑板桥先生在他的《板桥题画》中总结了他们学习古人传统的方法是:“学一半,撇一半,未尝全学,非不欲全,实不能全,亦不必全也”;“各有灵苗各自探”,郑板桥曾经宣称,要创作出“掀天揭地之文,震惊雷霆之字,呵骂鬼之谈,无古无今之画”,这可以充分说明“扬州八怪”怪的艺术的共同倾向。

扬州画派的画家普遍专长于花鸟、梅竹,也有擅长于人物、山水的,绘画面貌多种多样,但都有其共同的特点,不拘泥于古人的束缚。他们以自然为客体,以书画为媒介,极力抒发自己心中的情怀,或以梅兰竹菊自喻,或是借物咏志自勉,从而使艺术的表现语言显得格外的自然和畅快。“扬州八怪”强调艺术要以“情”动人,要传神,这种观念在创作方法上就表现为中国式的浪漫主义,郑板桥就在《板桥诗钞》里说过:“画到神情飘没处,更无真像有真魂”,但是,正如前文所述,“扬州八怪”的许多成员生活并不富足,甚至到了穷困潦倒的地步,可以说是生活在最底层的艺术家,但其成员精神层面又尤其高洁,坚持自己特立独行的艺术风格,所以难免会在其画作中表达时事,以及对现实的一些看法。也是这种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结合,使得“扬州八怪”的作品呈现出一种奇特的风格,也具有其独特的表达方式。观“扬州八怪”的众多作品,均是诗画相得益彰,他们的文字题跋,俚俗、生动、幽默,充满了浓厚的生活气息或弦外之音。他们的“怪”也体现在了这里,他们对时事不满而悲观厌世,遁世孤居,只好借书画来发泄不满情绪,觉世之黑暗而又无力回天,以至形成一种被扭曲的心理,可能在时人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怪”之所在吧,使其风格既“怪”也有趣而神秘。(作者单位:四川师范大学)

参考文献:

[1] 邓乔彬,从艺术特色透视“扬州八怪”的创作观(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9(6);

[2] 李家池,论扬州盐商与扬州八怪的依存关系(j),扬州教育学院学报,2000(1);

[3] 王柏敏,中国绘画史(m),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83年;

[4] 上海古籍出版社,郑板桥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5] 许金如,“扬州八怪”的美学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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