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港澳民间保钓困局

时间:2022-08-05 12:44:41

台港澳民间保钓困局

40年来,只有近5平方公里的,曾让台港澳无数热血者魂牵梦绕,有人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政治、外交、经济和军事等多方利益纠葛的,至今仍被日本实际控制。

14年前,台港澳保钓者冲破日本海上防线,把青天白日旗和五星红旗插上钧鱼岛的情景,至今依然被人津津乐道。

如今,台港澳保钧运动在政府打压下,饱受资金短缺的困扰,保钓运动一度陷入低潮,但围绕的民间争斗依然在无休止地进行。

香港欲卖船筹集资金

因为不能出海,全球唯一一艘保钓船,也“搁浅”在香港码头。“香港保钓行动委员”会只能借道台湾,租船出海。

2010年9月14日凌晨1点47分,经过十个小时的航行,出现在保钓船东北方廿三海里处。

这时,日本巡视船探照灯的强光突然照向台湾保钓渔船“感恩99”号――3小时之前,日本海上保安厅的舰船已经远远跟在渔船后方,后方更远处则是台湾海巡署的12艘舰艇。

日方七艘巡视船试图阻挠“感恩99”号继续行驶,台湾海巡署的12艘舰艇前后将“感恩99”号包围保护。双方展开对峙。

日本海上保安厅官员用汉语喊话:“台湾不要闯!台湾不要闯!”

台湾海巡署则强硬回应:“我是台湾海巡署,不要阻挠执行勤务!”

剑拔弩张,双方对峙达到临界点。这样的对峙已经不止一次。

此时,日本保安厅以跑马灯以及广播的方式持续警告,台湾海巡署舰艇以同样方式回应。日本舰艇突然准备冲撞。双方舰船最近距离只有一到两公尺,随时有碰撞的可能。

青天白日旗和太阳旗,在同一海域互搏。

对峙五个小时后,因考虑到自身安全,台湾渔船“感恩99”号自行返航,日本巡视船停止跟随。

这是9月13日台港澳三地保钓人士赴宣示的情形。尽管最终“香港保钓行动委员会”主席陈妙德没能上船,他仍对台湾海巡署“护渔”的做法极力肯定。对比之下,香港当局对香港民间保钓运动的打压,让陈妙德充满忧虑。

“这次护航,能看出台湾当局支持保钓运动,但是香港就不同,我们出海一直受到阻拦。”陈妙德言语问颇为无奈。

上次受到香港当局阻拦是在2009年,“香港保钓行动委员会”计划5月2日前往宣示,虽然年初他们的渔船已经拿到出海的“船牌”,但出发前一天,香港海事处以“渔船,只能去钓鱼,不能搭载乘客远航”为由,截住了即将到达公海的“钓鱼台二号”渔船,并以“船上没有防火用的沙和铁铲”要求返航。

正当保钓船准备按对方要求配备工具时,海事处官员则以“船上消防器材不合格”为由将船截返。5月3日零时,“钓鱼台二号”再次启程,亦被香港水警截回。

自1996年9月26日,香港保钓人士陈毓祥在海域跳海欲登陆,不幸溺亡至今,香港保钓行动委员已组织了近10次保钓行动。香港当局多次以不同理由拒绝保钓船只出海。

“我们为什么不能出去(宣示)?我们符合出海的一切条件。当局阻止我们出海,但香港是讲民主的,我们已经提起上诉了,希望明年被日本占有40周年的时候能够出海。”陈妙德充满期待。

因为不能出海,全球唯一一艘保钓船,也“搁浅”在香港码头。“香港保钓行动委员”会只能借道台湾,租船出海。

与香港当局的博弈,陈妙德显然占不了上风。2009年,陈妙德将当局告上法庭,无奈败诉。今年,陈妙德再次提起上诉,目前正在等待法庭的开庭。如果败诉,陈妙德将要向对方支付一大笔律师费用,这对陈妙德日趋紧张的财政,无疑是雪上加霜。

有外媒分析认为,香港政府在“仰承中央政府指令行事”,打压香港的民间保钓团体。这些分析不无道理,大陆方面通过和平谈判解决争议的思维一以贯之,从未改变,在此原则下,北京自然不会鼓励民间的保钓行为。

香港当局不支持保钓运动,让保钓行动委员会的财政捉襟见肘。“每次出海,要请人开船,油费要30万港币。这艘船每年的维修费用大概十几万港币。我们这几年一共欠了别人70万港币。”经济的窘迫一度让陈妙德有卖船还债的想法。“这个船能卖100万左右,只够还债,今年又有人捐30万给我们,这个船就保住了――这是全球唯一的保钓船,有象征意义。”

提起当年的保钓运动,陈妙德显然兴奋了许多。陈妙德记忆深刻的是,1996年9月22日,由“全球华人保钓大联盟”主办的“首航钓鱼台”突击队成员和记者共60人,乘坐“保钓号”出发赴,计划竖立中国国旗及拆毁日本青年社搭建的灯塔,以宣示。同日,“香港保钓行动委员会”成员与台北县议员金介寿,分乘三艘深海渔船赴,并试图登岸。当时,香港青年陈毓祥跳人海中试图登陆,不幸的是,其在风浪中溺亡。

1996年10月5日,“香港保钓行动委员会”赴台湾集合再赴钓鱼台。10月7日,港台保钓人士陈裕南、曾健成及金介寿成功登陆,并在岛上插上五星红旗及青天白日旗宣示。

陈妙德明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拿回。目前“香港保钓行动委员会”的50余人中,有10多位“老保钓”。随着他们年龄增大,陈妙德很希望能够“薪火相传”。

“我们这些老的一年比一年少了。希望在学校里有一些新的力量。现在有一些学校找我们做演讲。我希望年轻一代都知道,在历史上,就是中国的!”

的“平衡”策略

官方不支持,民间保钓行动的质量也在下降,台湾“中华保钓协会”执行长黄锡麟坦言,公众对“保钧事业”正在失去信心。

在附近海域和日本巡视艇对峙,台湾“中华保钓协会”执行长黄锡麟已经历多次。13年的出海保钓经历,黄锡麟感慨良多。尽管他在公开场合多次流露对出台湾当局打压民间保钓的不满,但这次,他也赞许台湾当局派出12艘海巡船护航的做法。

在黄锡麟看来,尽管台湾海巡署护航“渔船”,但是这并不代表台湾当局对民间保钓转变态度。“台湾当局向来是‘鸵鸟’心态,这是当局审时度势,综合考虑,如果不这样做,没有办法向台湾2300万人民交代。”黄锡麟告诉CCN记者。

就在不久前,两艘台湾渔船在海域作业,遭到日本当局扣留。台湾当局交纳了800万日币和400万台币罚款后,日方释放了台湾渔民和渔船。

“这种漠不关心的做法跟大陆完全不一样,大陆的态度还是比较强硬的。但是台湾这边,白白把让给日本那么多年!”黄锡麟说。事实上,政府对于保钓问题,较之李登辉政府和政府已有诸多进步。

当年日本青年社在擅自搭建宣示的灯塔时,当局则正在台湾岛内掀起一场场类似于把中华邮政更名为

“台湾邮政”的去中国化运动。而当局对进行冷处理的态度,曾经一度让保钓成员的热心消逝殆尽,岛内的保钓运动陷入低潮。然而执政后,让黄锡麟看到了保钓的曙光。

黄锡麟知道,青年时代,曾经是个狂热的保钓分子。黄锡麟回忆,在任台北市市长的时候,民间有保钓活动,只要有空,他都会参加。有一年, “中华保钓协会”做的保钓邮票赠与,亲手为他们题字:祝“保钓”成功。为集中分散的力量,黄锡麟曾多次向扁当局申请成立合法社团,但是当局一直不予受理。直到重新上台。2008年,政府批准黄锡麟的“中华保钓协会”成立,并且题词“和衷共济”赠与“中华保钓协会”。黄锡麟一度对充满信心,但当时台湾当局的做法让黄锡麟失望。

深知美国、日本之于台湾的重要性。处于政治的考量,执政后,保钓上的表现有所转变,“他是在对日关系和岛内民众中间寻找平衡点”。黄锡麟告诉CCN记者,“小马哥想有所作为,但是又要考虑到跟美国、日本的亲密关系。”更让黄锡麟失望的是,2008年6月,一艘台湾渔船在海域与日本海上保安厅的巡逻船相撞并沉没,造成日台关系出现裂痕。此后台湾当局加强了对“中华保钓协会”的监察,并向渔业相关人士施压,要求不得向该协会提供渔船。受到台湾当局的打压以后,因为害怕受到罚款或者被日本扣押,船长不再愿意租船给保钓协会出海。即使租到了船只,“到了附近以后,遇到日本的船,每次船长都不敢往前面开船。”黄锡麟告诉CCN记者。

正因为如此,黄锡麟最大的愿望是得到一艘属于自己保钓协会的船。但是,这个梦想似乎难以实现。因为,财政问题也一直困扰着黄锡麟。目前,“中华保钓协会”已经失去了提供资金支持的台湾企业,现正全部依靠中国大陆的企业家。“不出海的话,经费运转还可以,但是要出海的话,就要一笔大费用,过去一直由我们几个理事自己掏钱。”

“所以我们一直呼吁全球的华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台湾离海域90-100海里。很近,8个小时以内就可以到达,所以船还是放到台湾来。台湾有了保钓船,我们保钓运动就更能够开展起来。

“官方不支持,民间保钓行动的质量也在下降。”黄锡麟坦言,公众对“保钓事业”正在失去信心。今年4月在深圳,黄锡麟参加了保钓团体共同承办的一个会议。在11月“中华保钓协会”成立两周年之际,他们还准备召开一个广邀全眯保钓团体参与的“保钓论坛”。

全球华人联手保钓

“20f1年6月17日是日本占领40周年,那时,来自全球各地的船只、热气球及直升机将剑指。”

2003年成立的“澳门保钓行动委员会”只有10多人,但是澳门和港台的保钓团体联系紧密,每次保钓行动,都能看到澳门保钓人士的身影。

此前9月13日的保钓行动,“澳门保钓行动委员会”主席吴锡尧本来打算一起前往海域,但是“租不到船只。”因此吴锡尧只好从台湾返回。

“当时我们原本想找两艘渔船,一艘载台湾保钓人士,一艘载我们港澳七名保钓人士,一起从野柳港出海,但最后没有渔民愿意载我们出海,我们只好从台湾返回香港。”吴锡尧向CCN记者描述当时的情形。船抵靠台湾野柳港码头后,吴锡尧和另外六名香港保钓人士没有立即下船,而是抗议台湾当局打压,不让他们出海。台湾“移民署”副署长到码头说明港澳居民在台不得从事与许可目的不符的活动,否则将撤销或废止人出境许可,并影响日后人台申请。

吴锡尧和对方僵持到下午一时五十分,才决定放弃。

事实上,在内地民间“保钓”饱受压制时,台港澳三地的民间保钓运动已经成为给日本施加压力的主要力量。同时黄锡麟也试图将全球的保钓力量团结起来,以发挥民间保钓更大的影响。

黄锡麟计划将联合东南亚、欧美等全球20-30个保钓运动团体,成立“全球保钓联盟”。目前已经和中国大陆、印度尼西亚等保钓团体取得了联系,并就在亚洲组建联盟达成了共识。

“我希望政府可以强硬一点。这一代应该拿回来,不要再等下一代,邓小平说下一代,已经几十年了。历史是不能随便改的。这次不能再等了。”黄锡麟说。

“2011年6月17日是日本占领40周年,那时,来自全球各地的船只、热气球及直升机将剑指。”最后五个字,黄锡麟加重了语气。

上一篇:知识分子的“跳蚤”式宿命 下一篇:世界各地岛屿归属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