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家们的后现代世界

时间:2022-08-04 10:48:55

预言家们的后现代世界

我们的后现代似乎非常可能变成一个精神空虚和文化肤浅的世界,在这5'-世界里,社会实践被无尽地重复和拙劣地模仿,世界被分裂,个体遭异化,个人没有任何自我感或历史感,仿佛是成千上万个电视频道。――让・鲍德里亚

至少从技术的角度来说,未来的世界会比现在更好;因为技术的发展总是超乎人们的想象。作家叶永烈1978年发表《小灵通漫游未来》,他所描述的“市区里大都是几十层的高楼大厦”、机器人承担服务工作等景象,在当时的孩子的心目中,就已经是令人无限遐想的神奇世界了,更不要说托夫勒在《第三次浪潮》中预言的新技术革命如何令人难以置信了。而到了比尔・盖茨1995年在轰动一时的《未来之路》中对信息时代的全面预言如数字音乐将占领市场,不出10年就被印证――看看苹果的iPod!

然而哲学家们却对技术泛滥可能带来的后果忧心忡忡。正如尼采所指出,机器剥夺了人的个性:“它把许多人变成一部机器,又把每个人变成达到某个目的的工具”;“它制造平庸和单调”。尼采的观点可以在两个层面上展开,其一,商业对文化的影响;其二,技术对文明的改变。由此,人的机器化以及机器反过来控制人类的图景在小说、电影中一再出现,预示了未来的世界并不总是理想的乌托邦。

美丽新世界

“反乌托邦小说”的开山之作,当属前苏联作家扎米亚金发表于1920年的《我们》。小说的背景被设定在26世纪,“大一统”国的居民在完全机械化的环境下生活:他们穿“统一服”,只能以数字命名,住在玻璃房子里,便于“护卫”监视。他们以合成食物为生,通常的娱乐是四人一排行进,同时喇叭里播放着大一统国的国歌。那里当然没有婚姻,性生活实行计划制,按照规定的时间间隔,他们被允许可以放下玻璃房子内的幔帘一小时(被称为“性小时”),每人都有一种粉红色票券的配给簿,供在票根上签字。这是一个没有“我”,只有“我们”的社会。

英国作家赫胥黎则在《美丽新世界》(1932)中将这种后工业社会的景象加以放大。在福特纪元632年即公元2532年的“美丽新世界”里,人类经基因控制孵化,被分为五个阶级,分别从事劳心、劳力、创造、统治等不同性质的社会活动。人们习惯于自己从事的任何工作,视恶劣的生活和工作环境与极高的工作强度为幸福。这是一个号称快乐的社会,为了获得快乐还有保障措施:比如在婴儿时期就培养人们对书本和鲜花的本能厌恶反应,读书无用,诗歌没有了,历史更是废话;催眠术被广泛用来校正人的思维;国家还发放叫做唆麻的物让人忘掉不愉快的事。正是在这里,人们失去了个人情感,失去了爱情,失去了痛苦、激情和经历危险的感觉。最可怕的是,人们失去了思考的权利,失去了创造力。

现实中的政治家如尼克松预言“1999:不战而胜”,文学家则忧虑在技术高度发达的后工业社会,人与自然的关系被割裂,高度的统一性反而压抑了人的个性,同时导致了极权政治的复辟――这正是《我们》、《美丽新世界》以及奥威尔的《1984》这三部被称为“20世纪三大反乌托邦小说”的命题。法国哲学家让・鲍德里亚也曾悲观地预言:“我们的后现代似乎非常可能变成一个精神空虚和文化肤浅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社会实践被无尽地重复和拙劣地模仿,世界被分裂,个体遭异化,个人没有任何自我感或历史感,仿佛是成千上万个电视频道。”

Matrix的机器与人之争

威廉・吉布森于1984年完成的《神经漫游者》的最大贡献,不仅仅是创造了“赛博空间”(cyberspace,又译网络空间)这个概念,还同时引发了“数字朋克”(cyberpunk)文化。他认为,“(电脑)屏幕之中另有一个真实的空间,这一空间人们看不到,但知道它就在那儿。它是一・种真实的活动的领域,几乎像一幅风景画!”吉布森在最初使用“数字空间”这个术语时,将其描述为一种略带贬义的“同感幻觉”:“赛博空间意味着把日常生活排斥在外的一种极端的延伸状况。有了这样一个我所描述的赛博空间,你可以从理论上完全把自己包裹在媒体中,可以不必再去关心周围实际上在发生着什么。”如今每一个网民对此都心领神会。

吉布森所描述的网络虚拟空间、数百部科幻作品所触及的人工智能(AI)打败人类的命题,在《黑客帝国》(Matrix)三部曲中得到了极致的展示。这同样是技术泛滥带来的后果,人类被剥夺人性、高度机器化之后,机器打败人类进而奴役人类就成了顺理成章的思路。在倪匡的小说《玩偶》中,人成了机器的,千辛万苦以为终于逃脱了机器的控制,最终却发现这只是程序设定的一部分,而且逃跑经历越曲折越能讨机器统治者喜欢。《黑客帝国》同样如此,你以为无比真实的世界,原来却是虚拟,只有少部分清醒的人才得以明了自身的处境;又或者,像《黑客帝国》漫画版所揭示的那样,在超越自身极限之后突然到达了真实。这使得人们开始讨论这个问题:我的世界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拟的?

世界末日到了吗

玄幻小说作家黄易写有《惊世大预言》一文,解读16世纪法国预言家诺查丹玛斯的一段预言:“天将在45度燃烧/火将降临那伟大的新城市/巨大扩散的火焰立时冒起/当他们想要得到‘诺曼’的证实”。因为诺查丹玛斯惯以新大陆代表美国,新城市代表纽约,而纽约正是在北纬40度至45度间,所以这段预言虽然第四句令人费解,但前三句无疑应该是纽约会遭到毁灭性的灾难――“9・11”!

何以诺查丹玛斯能准确预见“9・11”事件,而他所预言的世界末日将在1999年7月来临却成为笑柄?这恐怕跟阐释有关,世界末日何时到来并不是关键,但他所描述的世界末日图景应该予人警示:“大都市瞬间变为废墟/居民中无一生还/墙壁 性 寺院/处女遭/人们都因恶疫和炮击而死去”。实际上,类似的景象我们可以在电影中看到,比如《人猿星球》,历尽艰辛返回地球的宇航员却发现地球的主人成了猿人。《探索》频道制作的纪录片《狂野的未来》也预言500万年后的地球会被一些奇异生物所占领。

世界末日是科幻小说家和科学家共同关心的主题,因为地球是如此脆弱,对于核战争、小行星撞击、大气变暖等威胁束手无策,因此早在凡尔纳的时代,他就成功预见了人类必将把足迹迈向地球之外,第一个落脚点就是最近的月球。霍金则更大胆预言,人类20年后将在月球建立永久性基地,40年后可以到达火星。人类可以在世界末日来临之前,在外太空寻找到和家乡地球一样的宜居星球。

你!

实际上,人们已经不把托马斯・弗里德曼“世界是平的”这个观点当成预言了,因为现实世界正在按照他所描述的趋势发展。《时代》周刊把2006年年度人物颁给“你”,也就是网络上所有内容的使用者和创造者,可以说是对弗里德曼的呼应。

经济学泰斗弗里德曼有一句著名的调侃:“在过去的5次市场动荡中,经济学家预测到了15次。”经济学家在中国成了被质疑的对象,但事实上,在现在这个市场主导的时代,我们更需要经济学家的大胆预言,哪怕这些预言是如何的不主流。比如说提出中国房地产存在泡沫的谢国忠。谢国忠抛出的最新预言是:中国房价2007年将进入调整期,2008年或2009年将进入谷底,并提出警告说炒楼的两年后恐怕血本无归。至于这一预言准不准,很快就可以得到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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