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里米.奥利弗:乐享葡萄酒的评酒师

时间:2022-08-02 02:33:49

杰里米.奥利弗:乐享葡萄酒的评酒师

杰里米・奥利弗(JremyOliver),除了身为澳大利亚著名葡萄酒评酒师外,还有其他更多的称号,而这一次让我们感触最为直接的,则是他葡萄酒作家的身份――因为其《乐享葡萄酒》中文版专著在多方努力下终于推出,连澳大利亚农业部长都特地赶来为其新书助阵,感谢他为中澳两国的文化与贸易交流所作出的巨大贡献。光环不意味着真实,于是笔者用两天时间快速通读了杰里米的作品之后,才在ASC精品酒业公司的帮忙下,去了解他在书本背后的品酒人生,去探讨关于葡萄酒的种种疑问――于是发现,原来我们在迷恋各种俨然专业的品酒技巧的同时,忽视的却是享受葡萄酒的简单乐趣。

在采访的最后,笔者希望杰里米用一个单词来对自己进行总体评价,似乎一下子难倒了这位词汇丰富的葡萄酒作家。杰里米思索良久,然后很干脆地说,是“Rappy”――很简单很纯粹的快乐,一如他品酒与生活的基本哲学。

杰里米对澳大利亚葡萄酒的偏爱是众所周知的,他自己也从来不避讳这一点,但与他的一问一答间,更多地看到他对葡萄酒普遍原理的不懈追求。

书写葡萄酒生活

《酒世界》:最早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葡萄酒的?当时想不到今天会出中文版专著吧?

杰里米:我原来是在墨尔本大学学习基因学,比如改造牛的基因等,跟葡萄酒关系不大,后来觉得葡萄酒行业发展趋势更好,然后就在澳大利亚南部库纳瓦拉地区的葡萄园正式开始葡萄酒生涯,学习葡萄种植和葡萄酒酿造等。25年前,我写了第一本有关葡萄酒的书,当时可从来没想过今天会出版中文的专著。我很兴奋,不过我自己倒是读不了它,很感谢ASCFineWines帮忙做的翻译工作。

《酒世界》:你经常给读者有关藏酒方面的建议,介绍一下你自己的藏酒情况如何?

杰里米:出于藏酒时间,口味变化等原因,我并没有怎么藏酒,反而给出去也卖出去很多,现在我甚至都不清楚自己还有多少酒。最近一次整理酒窖后,我大概卖了总藏酒量的60%,因为这些酒是我20年前购人的,但现在我对葡萄酒的喜好已经发生了改变,比如我当时可能比较喜欢酒味和口味都较重的,而现在却慢慢地更喜欢口感细腻的酒品,但藏酒的各种标准我是绝对严苛执行的。

《酒世界》:品酒工作之外的你是怎么享受葡萄酒的?

杰里米:工作时我主要尝的是新酒,回家后我会品尝老年份的酒,这是一种享受。一方面,这些比较老的酒会勾起我很多回忆,比如一款我在1990年时收藏的酒,会让我想起自己在那时是怎样的一种生活状态;另外一方面,当我开到一瓶好酒时,会有一种惊喜,把它放在唇边慢慢看它的变化,而有时候也会碰到一瓶不太好的酒,我就有可能会失望,然后期待另外一个惊喜。

《酒世界》:你是如此热爱澳洲的葡萄酒,所以有些读者可能会担心你的观点会因此而产生偏颇……

杰里米:的确,我有可能会因此多写澳大利亚的葡萄酒,但我觉得,通过澳大利亚葡萄酒,中国读者可以对葡萄酒产生一个总体认识。中国和澳大利亚在贸易、经济、文化等方面的交流非常频繁,中国是澳大利亚第二大贸易交流国家,而在未来可能会成为其最大的贸易伙伴,因此让中国朋友喝澳大利亚酒,其实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两个国家之间有着深厚友谊和相当多的交流,而且两国人民也有着很多相似之处,比如面对挑战的表现、乐观的性格等,我愿意通过葡萄酒来进一步推动两国间的交流。

评酒师观点

《酒世界》:很多人对“盲品”趋之若鹜,你是怎么看?

杰里米:盲品更多的是让专业人士来品葡萄酒,所以我希望大家应该充分享受葡萄酒,而不是去做技术性分析。即使对于专业人士,我也觉得盲品并不是那么重要,当然,它可以作为自我考察的方式,或是成为评酒师们互相竞争的游戏。如果说是为了学习,面对60款酒,每次尝到一种味道,再看看酒标,这些综合信息会加深你对这款酒的认识。因此我认为,作为葡萄酒学习者,不做盲品会更好。

《酒世界》:有没有和其他评酒师产生过巨大分歧?

杰里米:我和其他人有区别,尤其和罗伯特・帕克不太一样。罗伯特・帕克认为自己是引导消费者的人,每当他喜欢某款酒,这款酒就会被广为赞赏。我品酒会更客观一些,如果我觉得这款酒好,我会给一个非常高的分数,但这个得高分的酒并不一定是我个人喜欢的,而罗伯特・帕克则会依照个人喜好来打高分。某一款他打高分的酒,我可能会觉得酒精度过高了、过熟了或处理过头了,从而会给一个较低的分数。我不是在批评他,而是说两个人的出发点和品评方式不一样,方式不同不意味着对错。

《酒世界》:你说自己还没有品尝到完美的葡萄酒。能否描述一下,你心中完美的葡萄酒是怎样的?

杰里米:事实上,我是喝过完美的酒的,但我并没有把它定位为完美,是因为我非常乐观地期待将来会有更好的出现。我目前采用100分制,所以评酒就不能超过这个分数,更不能打出100分来。虽然我口头上不承认,但实际上是喝过完美的酒的。

对于完美酒品的描述,首先一点,是这款酒从技术上讲是完全无瑕疵的,要挑不出任何问题,其次,这款酒要能代表这个酒庄,或该葡萄园的风格,当然,这个葡萄园应该是顶级水准的一再次就是能给感官带来神奇体验,这很难用语言来描述,是一种连带产生的想象。记得我第一次喝1953年份的葛兰许,差一点就哭了――除了口味方面让我感动之外,还因为它的酿酒师麦斯・舒伯特当时说,以后不准备再生产这款酒了。于是一想到这款酒会从此消失,将来也不会再有这么好的酒了,我一下子变得非常感性。的确,这就是我喝过的最好的酒,如果现在再喝,我依然可以尝出来。

《酒世界》:评酒师总是对别人的产品“指手画脚”,你自己有没有经营葡萄酒庄园的经历或愿望?

杰里米:过去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我都有在葡萄酒庄园的经历,种葡萄、采摘葡萄,以及酿酒和混合等。我现在还会经常跟澳大利亚一些主要酒商互相沟通,给出个人意见。所以说,虽然我是作为一个葡萄酒的作者去评论人家,但我其实跟整个葡萄酒的生产过程有很多接触,并不只是在评论。

《酒世界》:从来没想过拥有一个“杰里米”庄园?

杰里米:我曾有过这个想法,也差一点就实现了,但最后还是没有那样做。照顾葡萄园要花很多精力,如果我现在正经营葡萄园的话,就不可能到中国来,而照顾葡萄园不尽心也不会有好成果。因此,我会作为葡萄酒作家,在中国、新加坡、韩国、日本、澳大利亚等地继续写葡萄酒,推广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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