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洋警报!防空识别圈入侵中国

编者按：据日本防卫省说法，航空自卫队在2011年4-9月针对“可能侵犯领空”的外国战机紧急出动203次，其中针对中国军机的次数为83次，同比增长达350%，日本近期频频以“防空识别圈”为借口，挑衅中国在东海正当权益，企图以“防空识别圈”概念干扰划界之争、资源之争、之争，其间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

今年以来，在日本国内矛盾不断激化、经济不振及党争愈演愈烈的背景下，以石原慎太郎等为代表的右翼政客与野田政府连续抛出“购买”、“自卫队驻守”等触及中国底线的惊人言论，其间，更有好事媒体不断炒作中国军舰、飞机进入日本所谓东海“防空识别圈”，企图渲染“中国威胁”，扩大其在争端中的话语权。

根据日本防卫省公开的说法，航空自卫队在2011年4至9月针对“可能侵犯领空”的外国战机紧急出动203次，其中针对中国军机的次数为83次，同比增长达350%。再往前追溯，据日本防卫省统合幕僚监部2008年发表的日本航空自卫队年度“实施紧急拦截外国军机情况报告”称，2007年4月1日至2008年3月31日，航空自卫队紧急起飞共307次，自1993年以来首度出现年度内紧急升空次数超过300次记录。虽然整体看来，最多的仍是针对俄罗斯军用飞机紧急起飞的约250次，但这与苏联时代相比呈减少趋势，是高峰期1985年前后的1/5。而按日方统计，近年来进入日本东海“防空识别圈”的中国军用飞机架次持续大幅增加，2002年为零次、2003年为2次、2004年为13次，2005年度又猛增到107次，为历史最高纪录，随后虽连续3年有所下滑，但仍然每年高达50次以上。

统合幕僚监部称，进入日本东海“防空识别圈”的中国军机主要包括Y-8EW电子侦察机、Y-8X海上巡逻机以及Y-8预警机等，主要活动范围是从中国正在从事石油天然气开采作业的“日中中间线”一带到东北方向的东海海域。统合幕僚监部分析人士认为，中国军机进入日本东海“防空识别圈”架次大幅增加的主要原因，一是中国加强了对日本自卫队、驻日美军的电子和通信信息以及周边海域状况等情报的搜集工作，并试探日本防空和应对突发性事件的能力；再者也与中日海洋与相关岛屿、资源等权益争端日益激化有关。

距浙江海岸130千米

日方所谓“频繁遭空中入侵”的说法固然能博得不少眼球，但实际却只是经不起任何国际公法考验的诡辩。日方报告中所称的中国飞机在东海空域的主要活动范围，是“日中中间线”一带至东北方向，这一带空域是中国的固有领土或者专属经济区空域。中国飞机在这一带进行巡逻和飞行训练活动完全符合国际法和国际惯例，并未侵犯日本领空。领空从国际法上来说，是指本国领土或者领水、领海的上空，而领海只有12海里。但是日本大部分“防空识别圈”区域距离日本领土都在200海里以上，并且这个所谓的“防空识别圈”只是单方面行为，根本未得到中国政府认可。值得注意的是，进入“防空识别圈”和“侵犯领空”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日本统合幕僚监部和媒体大肆炒作中国军机进入日本“防空识别圈”，很容易给日本国民和国际舆论造成进入“防空识别圈”就等于侵犯日本领空的错觉。

防空识别圈是一国根据自己的空中防御需要划定的空中预警范围。通常情况下，以该国的战略预警机和预警雷达所能覆盖的最远端作为防空识别圈界限，它比领空和专属经济区的范围要大得多，根本不属于国际法中的范畴。一般来说，设置防空识别圈的主要目的是防止国籍不明的飞机侵犯国领空，提示或警告进入防空识别圈的他国军机不要误入或闯入国领空。防空识别圈最初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太平洋总部制定，用于规范美国及其盟国之间的对空防御作战，此种划界只针对美国的盟国，非盟国则未划界。

目前，日本单方面划定的“防空识别圈”是按美国的方法划的，其东海部分沿东经125度往南，经北纬30度后，再往北纬25度、东经120度的方向斜向西南，至东经123度再折向正南。日本这样一划，其“防空识别圈”离中国最近的地方，距浙江省海岸只有约130千米。日本甚至还将自己单方面划定的所谓“日中中间线”中国一侧的部分海域上空也纳入了“防空识别圈”。中国的飞机即使在自己沿海以及自己的东海专属经济区上空正常飞行，也会被定义为“闯入了”日本“防空识别圈”。

显然，日本单方面划定的“防空识别圈”东海部分根本经不起推敲，且已经造成该地区空域形势的紧张。对于台湾海峡、以及东海油气田的安全都构成深远、严重的影响，必须引起高度关注。

上空的博弈

由于中日在东海诸多问题上本来就存在争议，日本又单方面划定了所谓“防空识别圈”，因此双方近年来在东海上空的所谓“军机对峙”、“入侵侦察”、“紧急拦截”等真假难辨的新闻频繁见诸于报端，尤其是在关乎中国切身利益的和东海油气田上空，火药味最为浓烈。

及其附属岛屿在1951年9月8日美日单方面签订《旧金山合约》后，于1953年12月25日被美国划入硫球群岛的地理界限，纳入美国托管范围之内。在此期间，美国为了军事射击训练所需，划定主岛东北方的黄尾屿（北纬25度58分，东经123度41分，面积0.87平方千米）、赤尾屿（北纬25度55分，东经124度33分，面积0.44平方千米）两个岛屿为美军专用靶岛，一直至今。同时美国将此区域定为禁航区，美国以外任何国家的飞行器均不得进入。

1969年，日本政府依照美军的防空识别圈，由日本防卫省重新划定其“防空识别圈”，将东经123度以东包括及其附属岛屿全部纳入日本“防空识别圈”，未经允许航空器不得飞越。而当时台湾政府迫于美国的强大压力，默认了这一不合理划定。1972年日本接管冲绳后，重新修订日本与那国岛和中国台湾苏澳之间的“防空识别圈”，定于东经123度，并在此区域内弯折向西突出抵近台湾苏澳，大大压缩了中国台湾的空中管辖区域，严重侵害了中国领土。

据台湾方面资料透露，台湾与日本的“防空识别圈”划界于东经123度，以西为台湾防空识别圈。而双方的飞航情报区划定于东经124度（飞航情报区是由国际民航总署划定的民用航空器飞行航线），以西是台北飞航情报区，以东是日本那霸飞航情报区。飞航情报区划定是空中导航服务的安排和需要。就飞航情报区而言，及其附属岛屿除了赤尾屿外，其空域均归台北飞航情报区管辖，而赤尾屿则由那霸飞航情报区管辖。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防空识别圈与飞航情报区在作用和意义上是完全不同的。前者为一国空中防务防线，侵犯的后果相对严重；而后者只是维持空中飞行秩序的一种国际安排。值得关注的是，中国及其附属岛屿的空中管制与防务现状较为复杂。及其附属岛屿位于东经123.23度，在台湾与日本的“防空识别圈”和台北与那霸飞航情报区之间，二者界线不在同一经度上。在台北飞航情报区以西，日本“防空识别圈”以东。在双方重叠区域内，台湾负责提供飞行导航服务，而日本拥有所谓“防空自卫权”。

日机监控春晓油气田

再来看看东海油气田上空的局势，在此区域的争端同样与有关。自1980年起，中国在东海先后展开了平湖、春晓、天外天、断桥、残雪、宝云亭、武云亭、孔雀亭等8个油气田的开发工作。此外还发现了玉泉、龙井、狐山等大型含油气构造。其中平湖油气田最早投产，其开采用气主要供上海地区使用。而已经相继投产的春晓、断桥、残雪、天外天等油气田均为中国自行投资开发，合称“春晓油气田群”。

中日东海资源之争激化于2004年6月，时任日本经济产业大臣中川昭一行乘专机对中国的天外天、平湖、春晓三大天然气田进行视察后指责“中国企图独占东海海底资源”。随后，日本政界中的右翼势力也参与进来，要求政府采取行动“维护本国海洋权益”。日方认为：及其附属岛屿是日方固有领土，并以此为东海海域200海里专属经济区的划界基线，提出双方共同开发春晓油气田群。而中国认为：春晓油气田群位于北纬28度10分至28度40分，东经124度50分至125度20分之间，即使依照日本单方面划定的中间线，也在此线西侧中方海域。中国明确，自然没有进行共同开发的必要。

直到2008年6月18日，中日东海争端才稍显转机。两国政府几乎同时宣布，双方就东海问题达成原则共识：双方一致同意在实现划界前的过渡期间，在不损害双方法律立场的情况下进行合作，作为中日在东海共同开发的第一步，双方决定在东海北部海区一个面积约2 600平方千米的区块内，通过联合勘探进行共同开发。此外，日本企业还将按照中国对外合作开采海洋石油资源的有关法律，参加对春晓油气田的开发。

然而最近，日本方面却违背双方协议，频繁派出自卫队飞机侦察、监视中国油气田的工程进度及周边海空活动，其甚至早在2006年就授权航空自卫队和海上自卫队，执行警戒监视任务时，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可使用武器射击。日方还肆意扩大解释自卫队法，除防卫领空的“防空识别圈”原范围外，依日本自定的“中间线”在东海中国春晓油气田群单方面划定所谓日本“防空识别圈”，不仅将中国春晓油气田群全部纳入，而且还将北部的平湖油田也包含在内。此区域“防空识别圈”位于东经123度，在西侧向北偏东延伸，偏离日本单方面划定的“中间线”，扩大到中方一侧。

日方的做法已经严重侵犯中国权益，同时明显是在对中方施加压力，提高其外交谈判筹码。而日方对此做出的解释是日本“防空识别圈”可以划定在其领土外500千米，他国飞行器进入识别圈，须事先向日方提供飞行计划，否则将视为侵犯日本领空，日方有权采取警告驱赶甚至击落的手段。

非法划定，加剧东海紧张

日本不顾国际法和国际惯例，单方面野蛮地将“防空识别圈”划到了其所谓的东海“中间线”以西，直接对中国相关权益安全构成威胁，这种做法可以说是无理取闹。将用于防范他国飞机侵入本国领空的“防空识别圈”划到他国专属经济区上空，这在国际法上根本讲不通。而日本政府和媒体频频以“防空识别圈”造势，将其与本来无关联的东海之争相联系，自然有其不愿明示的叵测用心。

其一，为中日两国东海问题相关谈判增加筹码。“防空识别圈”的划定原本是日本单方面行为，而且其东海部分已经严重侵犯中国，但中国政府从维护中日两国友好和平关系的大局出发，本着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诚意，与日本政府进行关于东海油气开发和专属经济区划界问题的谈判和对话。更何况中国东海春晓油气田群的开发完全在日本所谓“中间线”中方一侧，中国在合法空域执行正当飞行任务本就无可厚非。这个时间内炒作“防空识别圈”事件，无疑在国际社会上造成中国肆意侵犯日本领空的恶劣印象，增加中国政府承受的国际舆论压力，迫使中国政府做出让步。同时日本将“防空识别圈”的外沿划定在了东海“中间线”以西的纵深，包括春晓、天外天等气田设施也都在此“防空识别圈”内，也为海上保安厅介入提供了所谓“法律依据”。

其二，通过“防空识别圈”事件将争端和东海油气资源之争、划界之争联系起来。日方划定的“防空识别圈”是建立在其主张的“中间线”，即被算作日本领土的基础上划出的。只要中方默认了这一“防空识别圈”，就让日本政府有了口实，中国将陷入日本的圈套：因为这从某种角度上将被视为是中国承认了日本此前一再宣称的“中日海上分界线”，而按照这条分界线，中国将丧失。

其三，通过“防空识别圈”事件将美国拉入中日东海之争。日本已经认识到，在与中国的较量中，单凭其各种无理说法难以在东海争端上取得长远利益，更谈不上实现对东海海域的石油资源进行开发。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不断上升，日本感受到的压力不断增加，因此急切地希望美国能够插手该问题。日本政府可借此进一步推动日美军事一体化，进而背靠美国军事力量解决与亚洲邻国间的领土、领海、资源等纠纷。

“防空识别圈”事件实质上就是中日两国海域划界之争、资源开发之争、岛屿归属之争。面对日方的咄咄逼人，中方必须清醒认识到，“防空识别圈”不仅仅是一条细细的曲线而已，它背后牵扯到中日东海争端、日美军事同盟、中美力量平衡、等一系列相关联事件，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有及早在政治、外交与军事上做好应对措施，未雨绸缪，才能捍卫我海洋权益和国家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