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春专访:我跟在舞台上很不一样

倒退二十年，李宇春未必能登上超女舞台，她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偶像，在社会空间有所松动中性当道的今天，她恰逢其时。无数女孩子为她尖叫，也有那么多人冲她翻白眼吐口水人身攻击。这个姑娘还是一路走下来了，从《十月围城》中的方红到《龙门飞甲》的顾少棠，步子迈得很稳，赢得了更多的喜爱与尊重。此次采访，《龙门飞甲》之外，我们很想了解她对那些言语暴力飞短流长的态度，听听她怎么看“春哥”，怎么看“女孩儿”形象以及对自我的定位。但是很遗憾，这些问题在尚未见到受访者时，就被宣传方提前挡驾了。

一个艺人，只有在面对实质性的、尖锐的，甚至恶意的问题和局面时，才能得到成长，个性才会得以凸显，而个性，是明星的生命。许多讨厌她的人，是在听到“信不信春哥，最终你们都是要死的”的回答后 ，转而喜欢上她的。接受采访的李宇春很自然放松，很正常。所谓正常，是指她像所有不必面对媒体、大众的女孩儿那样，有着像你身边的同学、朋友那样的讲话方式、反应与语气，而不是像许许多多的女明星那样，一副端庄优雅的二百五相，像橱窗里没有生命的。事实上，以她出道以来的经历与谈话所表现出来的反应，那些问题，她完全有能力应对。

顾少棠跟我很不像

顾少棠是个什么样的人？

A型血天蝎座。爱恨分明，挺性情中人的。但是并不冲动，在很多危险的时刻，需要顾全大局的时候，她挺聪明的，会比较冷静的去分析，想出一些办法来。

你说跟你自己很不同？有像的地方吗？

我脾气不暴啊，我很安静，比较内向，我也没有匪气，我也有点蠢。像的是，我也有口是心非的东西，可能嘴巴说出来比较讨厌，可是心里面不是这样子。

徐克导演跟你们讲过一些他对武侠的理解吗？

没有，但是我第一次跟他见面其实跟这个电影没有关系，是在深圳的一个什么活动，他刚好坐在我旁边，问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那个时候根本还没有龙门这个事情，很早。

那个时候他希望用你？

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就是瞎聊天，然后他就突然问我说你玩网络游戏吗？传奇世界什么的。我觉得这么大年纪人还玩网络游戏。我说我没有时间，但是念大学的时候有喜欢玩，就跟他聊聊。他就问你喜欢武侠吗？可能通过这种游戏对我的一个考问吧！看看我有没有这种情结。

有没有觉得需要向他求教的，还是说你都可以？

我有，像我刚刚聊的，那种读剧本，包括沟通，是在开拍之前，我们花了大量的时间，但是真正开拍以后，他就不怎么讲了，他话不太多，但我不知道他对别的演员是不是这样的。反正我这边一直，我急，导演怎么就没什么意见呢？我也没觉得有这么好，我就有点着急。但我其实是很被动的一个人，不会太主动去问好还是不好，但是已经不行了，所以我就去找他，我说导演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不好你能说说骂骂之类的吗？他就，嗯？他也觉得很莫名其妙，他就，啊呀！大把的时间调教你啦！后来我想，不管你了！我就演我的！反正这么大一部电影，那是你的作品啊，你不可能拿你自己东西开玩笑，所以我自己就别瞎着急了。

第一次在大银幕上看到自己会笑

据说你以后会走“打女”这个路线？

可能公司有这方面的打算吧，我自己倒没有特别的方向。我本来也不是一个演员的出身，自己可能更关注音乐本身这部分，至于演戏，我从开始不懂电影，到知道电影是怎么样的拍法，到慢慢开始对角色有一些想法。《十月围城》的时候拍方红，我完全不知道电影是什么东西，怎么拍的，我对角色没有任何的想法，一切都按导演的要求来做，只是希望达到他的要求。到拍《龙门飞甲》，我开始跟老爷说我觉得顾少棠可以不要那么严肃地去表现，她也可以有调皮的一面，虽然她很酷，但是不一定表面要很凶才叫酷。再到拍《血滴子》，我就已经开始跟导演说我觉得应该这样子，一部一部开始知道电影是怎么样

的，开始有自己的想法。我现在大概一年就拍了一部戏，觉得通过电影在别人身上会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一些特别的视角，也是丰富我自己的人生，本来我这个职业可能就会有些束缚，所以我觉得拍电影其实也是去开阔自己。开始我都不知道电影是什么东西，拍戏有什么乐趣，现在开始慢慢有感觉。

你对尝试不同的角色有更大的兴趣？

我觉得得换，得有所不同。每一次哪怕是一小步的挑战，自己没有尝试过的，没有做过的一些东西。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在电影方面的潜力？

其实我还是有点心虚，包括《龙门》我现在也没看过，之前我就特别紧张，就是觉得要上映了，我没看过自己演得怎么样，导演也没什么话说。

很想到电影院看，还是不敢去？

当时拍《十月围城》的时候很想看，到底是怎么样子的。《龙门》有点不敢看，但是又很期待，其实就是心里没底。

我特别高兴的一点就是，我自己看《十月围城》的时候，我刚出来的时候，大家就哄堂大笑。我看两个首映，一个在香港，就是鸦雀无声，因为大家不认识，很平静，只有我跟两个工作人员嘿嘿一直笑。北京的那场，观众都认识我，所以我一出来大家就开始笑，我就觉得没什么，因为我自己也笑。

你自己乐什么？

第一次看到自己在大银幕上面会笑的，会觉得怪怪的，讲话，那个造型，那个片子到后面就没人笑了，我就觉得，好啊！这就对了，这还行。

电影释放了我的叛逆

徐克导演有一个特点，他特别喜欢发掘这个演员不为人知的一面，比如林青霞的男装造型和张曼玉的金镶玉，你觉得他是抓住了你哪一点？

我觉得最大的反差就是，我平时都很安静，也没有什么匪气。我觉得也许心里有，但是在李宇春这个人物身上不会这样去表现，她这样表现肯定也不太合适，但有可能导演他看到了这种东西可以在顾少棠身上可以表现出来，我不知道我在讲什么。我一直觉得其实我心里有，比如说看到武侠或者包括古惑仔之类的片子，会有一些很热血的东西。我自己的性格不是这样子的，所以需要有一个人帮你去挖掘这样的东西。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太适应，因为有一些个人习惯，顾少棠她的习惯肯定是跟我不一样的，包括刚开始我坐下来老爷就会说，你这样子坐不是顾少棠（并紧腿），顾少棠应该是这样的（叉开腿），在这种细节上，开始不太能够适应。

你曾经说拍电影可以释放很多天性，这种天性是不是包括匪气？

我觉得是叛逆。我自己其实有很多叛逆的东西，包括比较自我的一些想法，我就不太希望因为职业一些东西的限定，让它没了，希望还是可以保持。在平常生活中就只能通过音乐表现，所以其实我觉得我自己在舞台上跟平时是不一样的。

会很热血，你对武侠喜欢，很熟悉？有印象特别深的吗？

还行吧！比我有些同学那种武侠迷也算不上。那个时候看的不就是《射雕英雄传》。（你也看？）我暴露了我的年龄？

好，那你心目中侠客是什么样子的？

我觉得应该有亦正亦邪两面的。侠客一定是要有侠义的精神，锄强扶弱，但是他行走江湖身上难免会有一些邪气，包括一些江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