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文明、两河流域文明与华夏文明之源

时间:2022-07-25 08:48:55

西域文明、两河流域文明与华夏文明之源

一、寻觅“右传”

古代阿尔泰游牧民族有惊人的远征能力,这一点我们可以从成吉思汗蒙古人东征西荡的历史中看出来:

成吉思汗征服金王朝命脉重地辽河流域后,即命大将“速不台”和“者别”率军进攻朝鲜半岛,蒙古骑兵很快就征服了朝鲜全境,朝鲜国王携宗室后妃退守到一个海岛中去了。在东征的同时,成吉思汗已经在筹划他的西征了,刚刚返回蒙古高原的速不台和者别又被任命为西征先锋挥师向西进发。

蒙古西征先锋军一路架桥铺路,他们首先越过阿尔泰山中部一个叫做“石门”的豁口进入中亚草原,那里已是花剌子模突厥人的固有地盘了。蒙古先头部队的进攻势不可当,他们很快就远征到了里海南部。按照成吉思汗的命令速不台和者别继续向西方窥探并挺进,他们翻越巍峨的高加索山脉,来到了南俄大草原,在那里稍事停留后,又向南拐入了匈亚利平原,仅仅四年之后蒙古人已饮马于多瑙河边了!

蒙古人进兵的路线上可谓强族无数,但被速不台和者别一一击溃,真是削平群雄,所向披靡,从朝鲜半岛到匈牙利平原,路途遥远数万里,蒙古骑兵竟一越而过。

我们看到忽必烈的弟弟旭烈兀刚刚还在四川潮湿泥泞的群山中与宋兵厮杀,转眼间就被他的大哥“蒙哥”可汗派去远征中亚了。旭烈兀指挥的蒙古大军势如破竹,横扫伊朗高原,包围报达城,一阵火攻水灌之后,已历经五个世纪的穆斯林帝国首都毁于一旦。

从四川盆地到干旱酷热的阿拉伯沙漠,自然地貌如此不同,气候环境如此迥异,但都阻挡不住蒙古人的扫荡,古代阿尔泰游牧民族这种远征能力着实令人惊叹!

成吉思汗蒙古人并不是突然地获得了这种远征能力,当时蒙古人凭借的武器和交通工具,即使与数千年前,甚至上万年前相比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们凭借的是矮小的蒙古马、弓箭、木制勒勒车,这些东西上万年前就已经出现了,当时蒙古人使用的每一样东西,不管是形状还是性能,与上万年前相比不会有多大的改变。

换言之,阿尔泰游牧民族这种远征能力,早在远古时代就已经具备了,并不是到13世纪随着成吉思汗的出现而出现的,游牧民族以征战掳掠为生的习性也不是成吉思汗培养出来的,这种生存方式的历史可能与人类的历史一样悠久了。近万年以来的冷兵器时代里,阿尔泰游牧民族的活动能力可以说既没有进步也没有衰退,像成吉思汗蒙古人那样远距离的征战,可以肯定,远古以来无数次发生过,只是没有被记录下来而已。

从地理上看,黄土高原、蒙古高原与欧亚大草原从来没有分离过,这一地区没有任何天然屏障,可以阻挡阿尔泰游牧民族的迁徙和流动。从大兴安岭到西伯利亚,再到波罗的海,地球北纬50度地带上是完全一样的植被,一片绵延数万里的白桦林带(泰加森林),那里出没着同样的野兽,林带南面呈现出来的草原形态也大同小异。游牧民族追逐野兽,寻找草地,转场迁徙,很容易就把自己引向遥远的欧洲北部,或者一脚踏进安那托里亚高地(小亚细亚)。黄土高原与美索不达米亚在地理上虽然相隔千万里,但通过古代阿尔泰游牧民族的远征,相距遥远的两个文明高地之间会以某种我们目前尚不十分了解的方式联系起来。

古罗马人把波罗的海东岸地区记作“屈基”,那是“女直”的读音,古希腊人和古代阿拉伯人把里海记作“久尔疆海”,那是“主儿扯”的读音,至于“西伯利亚”就是“鲜卑里亚”,即“鲜卑人的地方”,这些古老地名显示古代阿尔泰游牧民族在欧亚大草原上有着悠久的活动历史。《蒙古秘史》把蒙古高原深处的贝加尔湖记作“腾及思海”(Tenggis Dala),而据西方古史记载,中亚草原上的里海远古时代也叫腾及思海(Koke Tenggis),地名便是遥远历史留下的足迹。

新疆有“伊利”河,长白山下有“鸭绿”江,相去万里,但读音相同,都是以“耶律”族名为名,两个河名显示如此大的区域内,都曾是姓“耶律”的游牧部族活动的范围。山东半岛有“即墨”市,新疆和田地区有“且末”县,其实都是由同一个族名而来,都是古代阿尔泰游牧民族活动烙下的痕迹。

可以肯定,匈奴在欧洲的活动并非始于公元4世纪的阿提拉,亚洲游牧民族大规模转战西亚和南俄草原的情形并非只在13世纪出现过,在近万年的中亚历史里,此种情形必定多次出现过,只是已经湮灭无闻而已。

拉施特《史集》说到蒙古这个共同称号时提到了古代的“塔塔尔”(鞑靼),曰:“在此之前,由于塔塔尔人的强盛,同样的情况也出现过,并且由于这个缘故,至今在印度,乞台,乞尔乞斯人,客剌尔人,以及钦察草原,阿拉伯诸部落中,突厥部落中,一些叙利亚人,还被称为塔塔尔人。”

由此可知,阿尔泰游牧民族在中亚的活动并不是始于13世纪的蒙古人,在中亚地区和南俄地区“鞑靼人”早就广泛存在。

《诗》云:“相土烈烈,海外有载。”这个“相土”是殷商先王,他或许曾经率领他的部族远征过中亚,此后数百年,他的子孙“成汤”结束了夏后王朝,入主中原,建立起了殷商王朝。

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史上有一个“阿卡德王朝”(4300年以前),有史料记载,当时有一个名叫“巴克”的部族,在他们的首领“巴克”的带领下离开两河流域,向遥远的东方迁徙而去。笔者推测“巴克”可能是“仆骨”的异写,族名与首领名一致正是匈奴的习俗,由于匈奴的存在和活动,黄河流域与两河流域之间的历史桥梁肯定是有过的。

古希腊希罗多德《历史》记载,两千八百年前的黑海北岸活动着游牧的Nuri(牛录)人和Scythian(息慎)人,并说:“Nuri人与Scythian人(息慎)在风俗方面是一样的,他们每个人每年都要变一次狼,几天后才恢复为人。”

这个“Nuri”读音满洲女直语本义是大箭,以大箭来指称部族国家首领属于古老的游牧文化,而《史集》记载,成吉思汗蒙古人由两部分组成,其一是“牛录(尼伦)蒙古”,是为核心部落,其二是突厥色彩较多的“迭列蒙古”,是为部族。

西方人把“息慎”又译作“息西安”,这也是古代女直的一个称呼,也有人认为那只是“肃慎”的变音异写,既然如此,希罗多德说他们风俗相同就不奇怪了,每年会变成狼的传说则是突厥先民狼崇拜的写照,三千年前活动于黑海北岸的两个游牧部族可能是具有突厥属性的女直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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