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麦卡特尼Paul McCartney:一张迟到37年的翻唱专辑

时间:2022-07-14 07:04:02

为什么翻唱90年前美国老歌?

为什么不弹吉他只献声?

告别“甲壳虫”,现在忙什么?

刚刚庆祝70岁生日的前披头士成员保罗·麦卡特尼(Paul McCartney)发行全新专辑《爱的签名》(Kisses On The Bottom),再度吸引全球目光。

和约翰·列侬的《摇滚乐》相比,保罗·麦卡特尼的新专辑《爱的签名》整整迟到了37年。甲壳虫乐队当年为什么会分道扬镳?这固然有太多复杂的矛盾线索,但至少从音乐创作分歧方面来讲,这两张专辑的对比,足够提供答案。

和列侬的专辑《摇滚乐》一样,麦卡特尼的新作《爱的签名》,同样是用翻唱的形式,来向他的音乐启蒙时代致敬。《爱的签名》就像是一本美国歌簿,选择的大部分是上世纪20年代至50年代的美国流行曲。专辑名即来自胖子沃勒的经典作品《写给自己的信》。

此张专辑中重新诠释保罗自童年至今的成长岁月中经常聆听的美国流行金曲,其中有几首是在新年假期的家族聚会时,经过父亲在家弹唱而爱上的歌曲,这些歌曲都是保罗的父辈在经历“二战”后,用来忘却战争伤痛、重拾积极人生观、享受浪漫好时光的作品,对保罗而言,演唱这些歌曲就是一趟深层的情感之旅。

“这不是新瓶装旧酒”

本刊记者:多年以来你一直说想做一张专辑,翻唱20世纪以来美国历史上最精华的流行、爵士作品。为什么你如此中意这些老歌?

麦卡特尼:那都是属于我父辈的那一代人的音乐,而我就是听着这些歌长大的。我的爸爸以前常在家弹钢琴,特别是新年夜这种场合,我们把地毯卷起来,家里的女士们都坐在房间里,喝葡萄酒,过不了多久,大家就和着钢琴唱起歌来。对于我成长的那段日子而言,这些老歌代表着家人间的亲情,代表着快乐的旧时光。另一个原因和音乐创作有关。我慢慢地理解了这些歌曲创作本身的精妙之处,而我自己也曾频繁向它们取经。

本刊记者:是什么让你最终下了决心,将这个想法付诸实施?

麦卡特尼:我想做这张专辑。我在纽约和制作人汤米会面,沟通了一下,因为我们都喜欢这个想法。不过我也有我的顾虑,这样的翻唱作品很多人都已经做过了,比如洛德·斯图尔特(Rod Stewart),他已经发行三张美国经典歌曲的系列唱片了;罗比·威廉姆斯也做过这样的翻唱专辑。我不能踏着他人的脚步前进,我不想让别人听过我的翻唱之后说:“噢,你看,这又是一张新瓶装旧酒的老歌专辑!”所以我们面临的挑战就是要制造一些新意。我和汤米就这一点聊过很多,我们也的确有一些不同的选择,比如除了翻唱我还可以写几首新歌,这会让我的专辑与众不同一些。总而言之,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本刊记者:新创作的歌曲,在水准上能和这些经典中的经典媲美吗?

麦卡特尼:其实我们一直期待着这样的挑战。以前谈到对老歌的翻唱,我们的理解还停留在“把《慢慢曲折路》(The Long and Winding Road)这样的老歌换个爵士乐的节奏型唱出来就可以”的阶段。当然我们真的讨论过这样做的可行性,不过最终还是觉得应该有更高的追求才对。

“与好友的默契是让人享受的”

本刊记者:你为何如此确信汤米·李普玛就是最适合你的制作人?

麦卡特尼:我们彼此敬仰。我和他谈了我的想法,他不仅对我的选曲了然于心,还为我多推荐了几首。为我的专辑提出了很多有价值的建议。随着沟通的深入,我愈发坚信他是最适合我的制作人。首先他经验非常丰富,其次我们俩有很多共同之处。

本刊记者:专辑中有戴安娜·克劳来演奏的钢琴,你们之间默契如何?

麦卡特尼:汤米建议让戴安娜·克劳来演奏钢琴,这是个相当好的主意。我们三人碰头时,戴安娜随便弹了一些片段。她很理解我的想法,因为她的爸爸也是这些老歌的忠实歌迷。专辑中的第二首歌《回家(当暮色降临)》来自我的建议,因为我的爸爸以前经常弹这首歌,而我一直把这首歌记在心里。以前我甚至给它编过一个吉他演奏版。我说咱们排这首歌吧,戴安娜很惊讶,她说她以为没人会记得这首歌了!所以我们就这样找到了一些团队的默契感,因为我们的理解是一致的。

本刊记者:多年前你还谈到想做一张爵士专辑。而这张专辑里面几乎就蕴含了经典爵士乐的精华,这是戴安娜加盟所带来的影响吗?

麦卡特尼:汤米、戴安娜和我各自推荐了一些歌,我们的朋友们也出了些主意。最终我们拿着整理好的这份歌单,一致觉得“好吧咱们就带着这些歌进录音室,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灵感”。在录音室里,我空着手就进了录人声的隔间,那感觉还挺吓人的。因为以前我都习惯身上背着吉他或者是坐在钢琴前。手里有乐器还是让我安心一些,可这次我什么都不带,只身站在麦克风前,还真觉得有点紧张。录音师对我说“你知道嘛,那可是纳京高(Nat King Cole)用过的麦克风”,这话让我更感到压力了。

然后乐队开始做准备,戴安娜问我“咱们怎么排”,汤米也问我想要什么样的感觉。当时我们有乐谱,我就抓起一篇说“咱们就来这个吧”,于是我边读谱边摸索演唱的感觉,戴安娜会编配她的钢琴部分,包括歌曲的引子,是用吉他好还是用钢琴好,是阳刚一点好还是温柔一点好。

的确这些都是同时进行的。这种交流让我不禁想起在甲壳虫乐队的岁月,我们也是先把曲目选好,大家以此自由发挥,一旦有了彼此契合的一些编配,就马上录一遍下来。等大家都大致知道了自己这部分应该怎么弹,这首歌就被我们掌握了。

我最享受和汤米一起工作,他会一直在录音室里陪着我们。当他身处录音室,他就像是乐队的一员,只不过他的任务是坐在那里出主意,比如“这一段律动听着有点快,不如慢一点试试”,我们基本都会听取他的主意,不过有时候也会拒绝,哈哈。不过这种工作方式真的不错,我们每个人都很享受其中。

本刊记者:你们录制过程中,戴安娜他们难道没有惦记着为你的专辑唱几句吗?

麦卡特尼:他们其实都时刻准备着呢。在我心目中戴安娜首先是一位歌手。只不过这次她把她的专属乐队带到这里,她也扮演一位伴奏者。虽然她这次只弹了钢琴部分,但我觉得她还是很乐在其中的。我想她也乐于对我的音乐提出建设性意见,并弹奏精彩的钢琴部分。所以这张专辑中呈现出的戴安娜,是她不常为人知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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