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马丁:《盖茨比》怎么穿 听我的

时间:2022-07-07 01:03:26

只要和凯瑟琳?马丁谈过话,你就会发现她身上凸显出强烈的艺术家与知识分子特质。她的阐释并不局限在某件衣服、某款珠宝的设计上,往往由一个细节发散开去,谈到对文化、时代与人的解读。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特质,凯瑟琳・马丁吸引了导演巴兹・鲁赫曼( Baz Luhrmann)、设计师缪西娅・普拉达(Miuccia Prada)等艺术家,他们共同创作了《红磨坊》、《罗密欧与朱丽叶》、《澳大利亚》等一系列叫好又叫座的电影。他们不仅是她的工作伙伴,也是她的家人与挚友。

随着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登陆中国各大院线,电影中那些耀目的服饰也来到上海,从 9 月 11 日起,在陆家嘴国金中心 Prada 与 Miumiu 的门店向公众开放展览。

“《了不起的盖茨比》讲述的是发生在1920 年代纽约的故事,但我希望触碰到现代观众的情感点与思维点。”凯瑟琳说,“即便在 21 世纪的中国城市,即便你们对‘爵士时代’的文化不那么了解,相信这部电影也能引发你们的共鸣。”

了不起的戏服设计

学生时代,凯瑟琳・马丁就看过《了不起的盖茨比》原著。她对这本书不太感冒,匆匆看完一遍就束之高阁。多年以后,当丈夫、也是该片导演巴兹・鲁赫曼开始筹备这部戏时,凯瑟琳说:“我不喜欢这本书。”听到的朋友都很惊讶,问:“怎么可能?那可是华丽丽的 1920 年代!”在巴兹的“胁迫”下,凯瑟琳重读了《了不起的盖茨比》,这一次,她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如痴如醉,“成了本书的头号粉丝”。

在阅读《了不起的盖茨比》时,她并未对具体的人物做出设定,而是对书中形容的 1920 年代歌舞升平的纽约作了个大致的勾勒,并将它投射到我们所处的现实生活中。等到真正开始做资料收集和背景研究,尤其是在为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凯莉・穆里根等演员定妆的过程中,具体的人物形象和故事场景才浮现在她脑海中。“尤其是凯莉・穆里根,我认为她非常具有 1920 年代女性的气质,她就是书中的黛西――非常复杂纠结的角色,那种徘徊在现代性十字路口的 20 世纪女性角色。”凯瑟琳说。

在凯瑟琳・马丁眼中,盖茨比和黛西两个人都很“爵士时代”。“他们略有困惑,但又对所处的时代信心十足。”凯瑟琳说。黛西是迷人的,完美的,但她缺乏自主选择的权利,无时无刻不被旁人(家庭、丈夫、朋友等)定义着。在书中,黛西认为最好命的女人莫过于“一个漂亮的小傻瓜”。“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就意味着她并不愚蠢,”黛西是凯瑟琳最中意的角色,“只不过她向优渥的生活妥协了,她的聪明并不是知识分子那样的智慧,并不是对时代的反思。”而盖茨比,更像是作者菲茨杰拉德对美国梦的实验,对道德坍塌的讨论,令人尊敬,又是个谜。

在筹备戏服时,凯瑟琳・马丁想到了缪西娅・普拉达,她们是老朋友了,这次合作也是友情性质的。1995 年,巴兹・鲁赫曼拍摄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片中罗密欧所穿的结婚礼服正出自普拉达女士之手。凯瑟琳和她的友情则来自对历史、文化和当代文明的共同爱好。“跟此次电影拍摄无关,我和缪西娅常常聊到这类话题,围炉夜话。”凯瑟琳轻松地说,“缪西娅是一个非常博学的人,真正受过良好的教育。她从小在文化的滋养中长大,非常开明,对文化的见地很深入。”

这次合作中,他们一起翻阅资料、踏寻美术馆、查找图片,研究 1920 年代的人们究竟如何穿着。Prada 为全片提供了 40 套服装,经由凯瑟琳之手,一一调色、增加年代感细节和装饰,还原了“爵士时代”的真实风貌,又不失现代感。

重返“爵士时代”

除服装之外,用珠宝来装饰造型也是“爵士时代”的风格特色。在《了不起的盖茨比》一书中,汤姆・布坎南正是“在婚礼前一天给了黛西一串价值 35 万美元的珍珠项链”,搞定了这桩婚事。凯瑟琳选择与 Tiffany 合作,设计了戏中的珠宝配饰。她说:“事实上,小说故事发生的社会环境正是 Tiffany 的生意在纽约蒸蒸日上的时期,菲茨杰拉德本人就是 Tiffany 的顾客。”

雏菊图案的珠宝是贯穿全片的线索,它出现在黛西的手腕上、盖茨比的戒指上。首先,黛西的名字正是“雏菊”之意;再者,雏菊的花语是“纯洁”,映衬了盖茨比对黛西至死不渝的痴爱。巧合的是,凯瑟琳在翻阅 Tiffany 历史库的资料时,发现雏菊的图案反复出现在该品牌长达 175年的设计之中。

同以往的鲁赫曼电影一样,《了不起的盖茨比》一片也用非常当代的方式来解读古老的故事。

“阅读菲茨杰拉德的作品时,你会感觉到文字背后藏着一个渴求新意的作者。”凯瑟琳・马丁说,“20 世纪的历史就是一部用战争颠覆旧世界秩序的历史。人类学会了使用机器、枪械,现代科技与现代文明撼动了原来的权力体系。所以,这部电影是与当下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这是巴兹、缪西娅和我在共同创作时达成的共识。”

此外,三人的共识还包括:飞机、桥梁和摩天大厦,用更具现代性的纽约为故事背景,代替 1920 年代的纽约,故事中的人物是年轻、有活力的现代人,而不是老派古板的“绅士淑女”。

所以,在观看本片的过程中,观众或许会产生时空错乱、当代事物“乱入”的迷思。“但我希望让观众接受挑战,”凯瑟琳说,“也希望他们能理解我们的用意。”

容不得一点瑕疵

凯瑟琳・马丁出生在澳大利亚的林德菲尔德(Lindfield),对自己的澳大利亚人身份,她很是骄傲。一方面,澳大利亚是一个混合着多种文化的移民地区,英国人、中欧人、中国人、印度人混杂居住在一起,各种各样的文化相互渗透,培养了凯瑟琳开明的文化观念。另一方面,澳大利亚人开疆拓土、征服自然的冒险家精神也保留在她骨子里。“我从不畏惧在艺术上做出新鲜的突破性尝试。”

她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度过了青年时期。和多数青年人一样,她对艺术的热爱首先源于音乐。“我是在摇滚乐、迪斯科的时代中长大的,”她语调轻快地回忆道。

后来,她对音乐的兴趣渐渐过渡到电影。1939 年的电影《乱世佳人》和一系列好莱坞默片启发了她对电影舞美设计的兴趣。“我还爱着意大利电影,是费里尼的忠实粉丝。”凯瑟琳说,“《查理与巧克力工厂》的美术设计则是我近年来最喜欢的。”

在澳大利亚国立戏剧艺术学院学习时,她的作品出现在学生联展上。毕业不久,刚在戏剧界崭露头角的师兄巴兹・鲁赫曼回母校参加展览,看到了她的作品,便力邀她参与到自己的制作团队中。早期,他们合作了一系列舞台剧,诸如《狂人日记》、《一个波西米亚人》和《仲夏夜之梦》,均获得不俗反响。

1992 年,巴兹・鲁赫曼筹拍歌舞电影《舞国英雄》(Strictly Ballroom),讲述一对青年男女参加舞蹈比赛的故事,戏服设计自然交给长期合作伙伴,并已成为他妻子的凯瑟琳・马丁。

在《舞国英雄》的服装设计中,凯瑟琳加入诸多bling-bling、权力垫肩等 1980 年代元素。该片的成功,使得夫妇二人获得了好莱坞的注意,他们的戏路逐渐转向大制作――《罗密欧与朱丽叶》、《红磨坊》均是这一时期的作品。2001 年,因《红磨坊》中美轮美奂的戏服与布景,凯瑟琳荣膺奥斯卡奖。她认为自己的成功来源于对每个细节的精益求精,哪怕是在群众演员的戏服设计上。“电影是非常全面的艺术,我从不小看群众演员,”她说,“每部戏,我在做了背景调查后,会将群众演员的戏服设计和主角的服装同样对待。就像画画一样,背景画面也容不得一丝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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