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女皇”命难违,犯罪心理学博士也犯罪

时间:2022-07-05 09:23:34

家有“女皇”命难违,犯罪心理学博士也犯罪

北京某大学博士生导师陈建飞是研究犯罪心理学的著名学者,是深为学生敬仰的学界权威,然而在家里,他却是“女皇”妻子的臣仆。他能深刻解剖别人的犯罪心理,却控制不了自己与妻子心中的魔鬼,在妻子的下,他一次次挪用公款给她炒股。这对关系畸形的夫妻就学样一步步滑向了犯罪的深渊……

“家庭女皇”百般挑剔

“臣仆”丈夫奋发图强

1982年,陈建飞从杭州师范学院思想政治系毕业后,回到老家浙江富阳市一所中学任教。从上班第一天起,陈建飞的激情就开始为一个叫李华菁的姑娘燃烧。

李华菁曾是杭州大学外语系的高才生,和陈建飞是同事,在学校里教英语。她在杭州一个知识分子家庭长大,是典型的江南美女,一颦一笑尽显万千柔情与妩媚。在李华菁的众多追求者中,陈建飞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李华菁对出身农村、貌不惊人的他不屑一顾。

李华菁的高傲和冷漠并没有将陈建飞击退,反而使他内心的爱恋像岩浆一样汹涌,他寻找一切机会征服这位冷艳的公主。工作第二年,市教育局举行教学论文比赛,李华菁课教得好,但写论文是弱项。陈建飞知道后,挑灯夜战了两个通宵,帮李华菁完成了一篇论文,李华菁将论文送去评选后,获得市一等奖。李华菁顿时对陈建飞刮目相看。

此后,李华菁见到陈建飞时不再是一脸冰冷,偶尔还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陈建飞看到了爱情的曙光,加快了追求的步伐。对心理学颇有研究的他深谙女孩子的心思,想方设法讨李华菁的欢心。一次在食堂吃饭,陈建飞无意中听见李华菁与女同事说她宿舍的门锁坏了,风一吹,门“咣当”作响,吓得她晚上睡不着觉。饭后,陈建飞不声不响地带着锤子和新买的锁来到李华菁宿舍,手脚麻利地把旧锁换下来,安上新锁。见陈建飞忙得满头大汗,李华菁心头涌上一丝温暖……

就是这些一点一滴的生活细节,架起了陈建飞与李华菁的爱情通道。当陈建飞向李华菁求婚时,李华菁认真地对他说:“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一、对我绝对忠诚,不许对其他女人动歪心思;二、必须绝对服从我,对我言听计从。如果你不答应,结婚免谈。”为了抱得美人别说是两个条件,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建飞也愿意,他爽快地应承下来。1988年,陈建飞在同单位小伙子们羡慕的目光中,骄傲地与李华菁举行了婚礼。

击入那么多竞争对手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李华菁,陈建飞很有成就感。婚后,他没有忘记李华菁的两个条件,在家里,李华菁就是“女皇”,他心甘情愿做她的“臣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这些在大多数家庭里女人干的活儿,都被陈建飞一手包揽了。而家里添置什么大件,则是李华菁说了算。

而在李华菁看来,自己嫁给陈建飞是对他的恩赐,她主宰他是理所当然的。婚后第二年,他们的儿子出生后,李华菁霸道地要求儿子随她姓李,并当仁不让地把给儿子取名的权利也揽到了自己手里。陈建飞尽管有些不快,但想到婚前李华菁给他戴的两道“紧箍咒”,也只得忍气吞声。

儿子的降临让家里一下子显得忙乱起来,因为都是工薪阶层,他们请不起保姆,每天下班后,陈建飞手忙脚乱地照顾孩子、做饭、收拾家务,而李华菁像女皇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仿佛丈夫的忙碌与她毫无关系。

但时间一长,李华菁又不满足了。看到大学同学嫁的老公有的升官,有的成了大老板,而自己买一件200块钱的衣服都要掂量半天,她越发觉得陈建飞平庸无能。丈夫只会围着孩子、灶台转,一看到他那低眉顺眼的窝囊样儿,她就来气。但她又离不开丈夫的照顾,要是哪顿饭陈建飞做晚了,她又会大发脾气。

心气很高的李华菁不甘心一辈子过清贫的生活。1990年5月,一家银行富阳支行面向社会公开招聘懂英语的工作人员,李华菁没有与丈夫商量,擅自辞掉工作去参加考试。对于妻子的冒险举动,陈建飞很生气:“万一考不上,又把铁饭碗砸了,看你以后怎么办!”李华菁回敬他:“你这小农意识,一辈子没出息。跟了你只有受穷的命!”妻子一发火,陈建飞就不作声了。

凭着扎实的英语功底和端庄漂亮的外貌,李华菁顺利地被银行录用。在人才紧缺的富阳,由于工作能力突出,业绩优秀,李华菁很快被作为副行长人选培养,然而,她最终在竞聘中落选。遭遇当头一棒,李华菁把委屈和愤怒全部发泄到陈建飞身上,埋怨他出身农村,老实无能,没有任何背景。面对妻子的无理取闹,陈建飞一句话也不敢说。

落聘让李华菁的工作热情一落千丈,她三天两头请假,对丈夫更加挑剔,动辄摔盘子砸碗,埋怨他平庸无能,自己嫁给他亏大了。妻子的刁蛮让陈建飞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他更多的还是反省自己。妻子在条件优越的家庭里长大,长得又漂亮,跟着他确实受委屈了。陈建飞发誓要混出个人样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让妻子过上好日子。

1991年,陈建飞经过一年多的苦读,考上了北京某大学心理学专业研究生。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陈建飞有一种苦尽甘来、乌鸦变凤凰的兴奋,李华菁这个挑剔的“家庭女皇”也露出了难得的一笑……

窝囊丈夫成了博士“下岗女皇”控制欲疯狂膨胀

陈建飞去北京上学后,李华菁开始像别的女人一样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照顾儿子。孤单的漫漫长夜,回想着丈夫以前对自己俯首帖耳的呵护,再看看眼前自己带着儿子的忙乱生活,李华菁明白,自己还是离不开丈夫的。这年寒假,陈建飞回到家里,李华菁一改往日的强悍,不再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关心地嘘寒问暖,晚上两人缠绵时她也温顺了许多。

聚少离多的生活,反而让这对夫妻的关系有所改善。1994年6月,陈建飞研究生毕业后,又取得了攻读博士学位的资格。陈建飞把这个喜讯告诉妻子,李华菁也非常高兴,丈夫成博士了,前途一片光明,她在姐妹面前也可以挺直腰杆儿了。

两年后,取得博士学位的陈建飞留校任教。李华菁去北京探望丈夫,行走在恢弘大气的校园里,看着身边戴着金边眼镜、风度翩翩的丈夫,她蓦然发现,现在的陈建飞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城中学教师了,几年书海熏陶和大都市生活的洗礼,让他变得睿智、自信、沉稳,39岁的他彰显出成熟男人的魅力。与丈夫走在一起,李华菁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土气,“家庭女皇”感到了一丝惶恐。

离开北京时,李华菁话里有话地警告陈建飞:“你现在咸鱼翻生了,可别忘了当初求婚时答应我的两个条件。不管你以后有多辉煌,你都要服我管。”已经是心理学博士的陈建飞窥破了妻子内心的不安,笑着说:“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的领导。”

回到富阳,李华菁的心越来越不踏实,丈夫任教的大学里美女如云,而自己又不在他身边,谁能担保他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家庭女皇”的控制欲又疯狂地膨胀起来,她在电话里与丈夫“约法三章”:陈建飞每天晚上8点必须给她打电话;必须每两个月回一次家;他每月的

工资除留下生活费外,必须悉数上交。

妻子又一次制订“霸王条款”,陈建飞哭笑不得,但为了息事宁人,他老老实实地照章办事。但陈建飞工作压力很大,有时还要出差,总有疏忽的时候,要是他的电话比规定时间晚了几分钟,李华菁的电话就追过来,少不了一顿数落。有一次,陈建飞和同事在做课题,忙得焦头烂额的他忘了给李华菁打电话,李华菁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在电话里她盛气凌人地盘问他在干什么,和哪些人在一起。陈建飞解释说正在做课题,李华菁不相信,直到陈建飞让同事与她通了话,她才罢休。

1999年,陈建飞因为教学成绩突出,被学校授予博士生导师。在他带的学生中,有一个叫刘芳菲的女孩和他是老乡。刘芳菲出身农村,虽家境贫寒但好学上进,陈建飞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作为老乡和师长,陈建飞给予刘芳菲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妻子给他寄来好吃的,他让刘芳菲和他一起分享,在学业上也对她格外关照。为了感谢导师,刘芳菲经常过来帮助陈建飞收拾房间,清洗衣服。与妻子的强悍相比,刘芳菲的温和懂事让陈建飞内心深处对她产生了依恋,但他知道自己的导师身份,更明白自己是有家室的男人,因此他对刘芳菲的感情“发乎情,止乎礼”,从未越雷池半步。

这年10月,陈建飞去武汉出差,没有按规定时间回老家。三天后,他刚回到北京,李华菁也赶来了。见丈夫一向凌乱的房间被收拾得干净整洁,李华菁逼问陈建飞:“你和谁好上了?怪不得连家都不回了。”陈建飞如实地把自己与刘芳菲之间的关系告诉了妻子,说房间是刘芳菲帮忙收拾的。李华菁哪里相信丈夫的解释,她把书籍和衣服扔得一片狼藉,然后哭闹着向陈建飞的系领导“告状”。

尽管学校经过调查告诉李华菁,陈建飞与刘芳菲是纯洁的师生关系,没有任何不正当行为,但李华菁对这件事仍耿耿于怀。为了监控丈夫,李华菁回到富阳,把孩子托付给父母,连班也不上了,来到北京守在陈建飞身边。她成了陈建飞的影子,对他的手机、电话、笔记一律严格审查。陈建飞应邀去外地讲课,她也跟着去,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他们这是夫妻恩爱的表现。

几个月后,由于李华菁无故旷工,被单位除名。成了“下岗女皇”的她对丈夫的控制变本加厉。妻子的“高压政策”让陈建飞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2000年5月,他拿出10万元注册了芳草贸易有限公司,让妻子管理。他并不指望妻子挣多少钱,只是给她找点事做,免得她对自己日夜紧逼。

管理公司让李华菁很兴奋,由于忙于业务,她对陈建飞的控制有所放松,这使陈建飞能集中精力做学问,他的犯罪心理学著作频频问世,成为我国年轻的学术带头人。很多学校将陈建飞的著作列为教师必备书籍,这样陈建飞就有了大批量的图书邮购业务,他把这些业务交给妻子做,公司小赚了一笔。

经济条件改善了,陈建飞把儿子接到身边,一家三口团聚在北京。这年7月,李华菁无意中在网上碰到了一个大学女同学,这位同学靠炒股发迹,现在是深圳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这让李华菁很不平衡:在学校时,她无论长相还是成绩都不如自己,自己怎么可以输给她?

李华菁觉得做图书邮购属于小打小闹,挣钱太慢,决定炒股赚大钱。她告诉陈建飞,她想把公司的钱投资股市。陈建飞知道,股市变幻莫测,一旦失手很可能血本无归。他极力反对妻子炒股,李华菁又使出了“撒手锏”:“你忘了当年对我说的话?你不是答应什么都听我的吗?”妻子的强硬态度让陈建飞软了下来,他拿出1万元给她做股金。

悍妻让他知法犯法犯罪心理学博士沦为阶下囚

李华菁把这1万元投进股市,一个星期内净赚了500元。钱来得如此之快,极大地吊起了李华菁的胃口,她这样推算:1万元一个星期赚500元,要是投入100万元,一个星期可以赚5万元,一个月就是20万元。这绝对是一条快速致富的门路,她要想办法加大投入。

因公司的流动资金有限,李华菁的目光又盯上了丈夫。她知道,丈夫所在学校每年与江苏、新疆、河北等地的大专院校合办研究生课程班,丈夫负责操作这些事情,这些班每年通过丈夫交到学校的学费和教材费多达数百万元,其中有一部分是购买陈建飞编撰的教材的费用,要付给芳草公司。

李华菁对丈夫说:“我想大规模炒股,但缺少资金,你能不能先把办班收的钱借给我,等我赚了钱马上还给学校。”研究犯罪心理学的陈建飞非常清楚挪用公款是什么后果,一向对妻子言听计从的他,这次说出的话斩钉截铁:“你这不是把我往监狱里推吗?”这一次,李华菁这个“家庭女皇”没有发威,而是温言软语地说:“反正学费里有一部分是你的教材费,你让合作办班的学校把款先打到我公司的账上,我把教材费扣出来,剩下的钱再交给学校,不就行了吗?”

李华菁的话乍听似乎有点道理,但陈建飞知道,这样做是在打法律的球,有侥幸的成分。他在专著中无数次精辟地论述过犯罪侥幸心理带来的危害,知道这样做无异于玩火,因此,他强硬地拒绝了妻子的要求。李华菁哭了起来:“我好歹也跟了你这么多年,帮你把孩子抚养大。不管你有钱没钱,我都没有嫌弃过你,我这点要求难道你都不答应吗?”妻子的哭哭啼啼让陈建飞难以招架。一直以来,妻子都像女皇一样对他发号施令,她的哭诉和哀求让他心里升腾起怜悯,他的心软了下来,指使一所学校将34万元的合作费用打到了芳草公司的账上。

李华菁并没有像事先承诺的那样,将教材费以外的钱交给学校,而是将这笔钱全部投进了股市,很快赚了3万元。尝到了甜头的她开始把全部精力用在炒股上,不再像影子一样监管丈夫。陈建飞就如孙悟空卸去了头上的金箍,有说不出的轻松。只要妻子不再像以前那样缠着他,他也懒得过问她公司的事。

此后一年里,李华菁又软硬兼施,逼迫陈建飞分几次将50万元合作费用打到公司的账上,她全部拿去炒股。2002年,李华菁遭遇股市熊市,50万元股金一夜之间缩水15万元,手里的股票被牢牢套住。就在这时,有一笔费用要作为授课费发给老师,李华菁拿不出钱来,陈建飞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说,以前妻子的控制让他难受,那么,现在这个“家庭女皇”的利令智昏和铤而走险,则让他心惊肉跳……

陈建飞拆东墙补西墙,把给老师的授课费补上后,让合作方不再将费用打到芳草公司,而是直接汇给学校。丈夫的“无情”,又让李华菁恢复了“家庭女皇”飞扬跋扈的本来面目,她强行收缴了丈夫的工资卡,让他平时口袋里的钱不超过200元,并长时间实行“性惩罚”。见丈夫还不肯就范,她就提出离婚,要求孩子归她抚养。陈建飞被缠得苦不堪言,只得再次妥协,安排合作方又把钱打到妻子公司的账上。就这样,陈建飞成了妻子的提款机。此后两年里,从合作方那里流向李华菁公司的钱高达200多万元,李华菁把这些钱全部投进了股市。

李华菁成了一个疯狂的股民,她无心管理公司,也不再照顾丈夫和儿子。她买了五台电脑放在家里,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坐在电脑前关注股市行情。有时半夜起来,她会打开电脑看股市的曲线图,如果走势好,就会像疯子一样手舞足蹈。她每隔三天才下一次楼,简单买点青菜,草草给丈夫和儿子做晚餐。

2004年lo月5日凌晨两点,陈建飞起来上卫生间,看见妻子裹着一床毯子坐在电脑前,头发蓬乱,双眼发红,陈建飞又着急又心疼,劝她关电脑休息。李华菁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回:“不把股市行情摸清楚,我睡不着。”

陈建飞苦口婆心地劝妻子,希望她能从股海里抽身,他一次次胆战心惊地对李华菁说:“你这样迟早会把我们一家都毁了!”他与妻子吵过、闹过,但妻子根本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这位声名赫赫、能在数千人的大礼堂里侃侃而谈的著名学者,在家里却对走火入魔的“女皇”妻子束手无策。

2005年,股市出现前所未有的低潮,李华菁购买的几只股票全线崩溃,缩水100多万元,她的300多万元股金被彻底套牢。李华菁焦头烂额,而陈建飞更是如坐针毡,这位温文尔雅的著名学者,婚后第一次扇了妻子一记耳光,然后烂泥一样瘫坐在沙发上:“完了……”陈建飞能为别人解剖犯罪心理和动机,对自己和妻子的犯罪心魔却无能为力。

陈建飞精神几近崩溃,噩梦连连,不到50岁的他两鬓斑白。2005年12月,学院进行年终财务审计,发现陈建飞挪用合作办班的学费和教材费共计300多万元,随即向检察机关报案。2006年7月,检察机关在经过调查取证后,对陈建飞、李华菁夫妇涉嫌挪用公款罪立案侦查。当锃亮的手铐戴在手上时,李华菁再也没有了昔日家庭女皇的霸道,而陈建飞也将在监狱里解剖自己匪夷所思的犯罪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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