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一只眼睛看处女

时间:2022-07-05 02:45:02

眯起一只眼睛看处女

“处女”在本质上是个对男人才有意义的词,或者说是首先对男人有了意义,而后才对女人有了意义。

对女人而言,处女或者非处女,只是人生的不同阶段,过了某个阶段,就不再是处女。

因为有了男人的介入,处女不再是处女。

在很长一段的历史时间里,当处女不再是处女时她就成了某个男人的老婆,这是常态。也就是说,就某个具体男人而言,他控制了他的女人人生阶段的划分。当绝大多数男人可以控制他们的女人人生阶段划分的时候,绝大多数女人也就被控制着。在男人看来,男女两性的关系因为他的操控而秩序井然,甚至女人,也同样感觉秩序井然。在这种井然的秩序里,两性生活就像流水线的生产,每道工序井井有条、按部就班。如果出现了问题,那就是事故,是对秩序的破坏,男人,甚至女人,都会站出来不惜用极端方式强行把一切重新纳入秩序。

倒退二十年,如果一个男人在新婚之夜发现他的女人不是处女,愤怒的绝对不只是男人,还有所有的男人和女人,甚至可能包括这个女人自己。

二十年后情况变了。

男人的愤怒余音尚存,但是整个社会已漠然视之,女人更是毫无所谓。如果某个男人还要表达愤怒,他的表达决不可能再是晴天霹雳,而只能是委屈的呜咽。

一条狗受到伤害时的呜咽。

呜咽里我们听出的是男人对两性关系操控能力的丧失,是旧的秩序的解体。

我们确实听到了呜咽,但是不再因为呜咽而同情。

首先从处女到非处女的过程女人是无法自行解决的,没有男人的配合,处女永远只是处女。本来上帝给每个男人一颗糖,上帝说你们要自己吃自己的糖,而且只能在某个时候吃。从前的男人谨记了上帝的话,有秩序地吃糖,秩序便存在。后来男人都惦上了别人的糖,趁人不在舔了别人的糖,别人又舔了他的糖,所有的糖都被人舔了,秩序便乱了,便有人呜咽了。

有人骂糖了。

当然,女人不是糖。糖是可以控的,女人只能在一种秩序下控。当男人自己搞乱了秩序,或者女人起来搞乱了一种秩序,操控就没了可能。在一种秩序里,女人可以为男人守身如玉,问题是当女人决定不再守身如玉,甚至反过来要操控男人呢?这时不仅男人的呜咽显得滑稽,就连女人都把处女的“处”当成滑稽。当这两者都滑稽时,作为糖的女人就从糖纸里站出来决定自己的一切――决定自己对嘴或对舌的选择,决定自己诱惑或者不诱惑。当然,嘴和舌还是可以选择糖的,但是糖已然有了对嘴、舌的选择能力,这就有了两种力量。当一个事物有着两种力量的操控,事情就麻烦了,就要看谁拗过谁,或者彼此在合作对立中统一。才可能重建新秩序。

但是现在远未能够重建秩序,还拗着,胜负未分;还对立着,不知该怎么统一,两种力量各行其事,当两种力量各行其事的时候,伤害就来了。

舔糖的在一种欲望下到处吃糖,又在另一种欲望下伤心呜咽;糖在一种欲望下不认为自己只属于某张嘴或某条舌头,又在另一种欲望下希望自己心怡的那张嘴或那条舌头珍惜它。结局是什么?是大家都呜咽,因为既然到处舔糖,就没有那么多没被舔过的糖;既然并不在乎某张嘴某条舌头,又怎么可能要某张嘴某条舌头珍惜呢?

忽然之间我们发现,两性关系的紧张全在于那张处女膜。

作为有理性的人类本来应该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眼下还没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阴阳未分,一片混沌。在这个节骨眼上,只有极小的一部分人大受其益,那就是那些修复处女膜的医生,修复处女膜给他们带来了房子和车子。但是这是一个问题。首先这个问题是它是对旧的秩序的妥协,是向旧的秩序表达改邪归正的方式,是对旧的秩序的承认。是啊,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其次是对人类智商的侮辱,人类居然能够干出这样掩耳盗铃的事来。是啊,我错了,但我改正了,说改了就是好同志。

滑稽。

这种滑稽肯定还会持续若干年,甚至若干世纪。不过,有些事情我们是可以预料的,也许若干世纪之后,就像有人说的,我们的词典里就根本没有了“处女”这个词,也就是说是否处女根本就不是个问题。这完全可能,一万年前有这个词吗?群婚时代是否处女是个问题吗?也许若干世纪之后,我们又回到上帝的教导下,只吃自己的那块糖,如果那样,是否处女在常态下也将不是个问题。

只是在今天,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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