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头到餐桌距离有多远

时间:2022-07-03 10:25:20

地头到餐桌距离有多远

在某一行当浸淫久了,越是接近这一领域的边际越张不开嘴,因为他能看到更多的悖论。这时人的行状和那些成天看婆婆脸子的小媳妇差不多,低头没勇气,抬头没底气,有些事情说出来吧,矫情;不说吧,憋屈。

去年听了场报纸版面编辑学讲座,教授很大牌,现场气氛热烈。咱家那天有幸叨陪末座,几个钟头恭听下来却不禁悲从中来。怎么仿佛回到30年前的课堂上,念叨的还是那套嗑儿呢?从上世纪到现而今,小老青丝熬成白发,亲手制作的版面累计数千,深知标题才是统领版面的最重要色块,是纲,是灵魂,其余版面语言都是为标题服务的。研究版面,撇开标题不谈只研究图片、色彩和线条无异于舍本逐末、缘木求鱼。这套嗑儿白活30年了,也不知道出了多少博士论文,却不可能指导实践。

说到标题制作,偶尔也有个把年轻编辑前来讨教,老夫技痒难熬便会附耳传授一条秘技――把相距最远的事物联系起来。此话怎解?举例便可明了。《中国青年报》佳句:“我们穷得只剩下钱了”。 还记得鲁迅那句话么――“焦大其实就是贾府的屈原”。把看似不相干的事物绑在一块,构成与思维定式的冲突,是机智表达的一种境界。说白了,大众传播本来就是对人们思维惯性的挑战。

什么是“相距最远的距离”?“没有昨天的那天”宇宙大爆炸,我们脚下这颗星球开始生成,最远的距离应该是以光年测算的星际路程吧?大师并不这么考虑问题。泰戈尔有一首《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诗中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他试图揭示,相距最遥远的,其实是人心的隔膜。可能更多的时候,愚钝和惰性蒙蔽着我们的心明,最远的距离往往就在一念之间,让我们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高手在民间。村边地头,捏着锄把子打破思维惯性的豪侠并不鲜见。皖南山区腹地的泾县有个陈光荣,操持农事活动已臻化境。他用野猪和家猪杂交,向市场提供高品质猪肉;用野蜂和家蜂杂交,出口上等蜂蜜。更令人叫绝的是,他种一行茶树再栽一垄兰花,日月光华,旦复旦兮,兰花的香气浸润到茶叶里。

现实远比笔墨描摹传奇多了。前两天到北京延庆县采访发现两档子趣事,著名鸡蛋品牌德清源的老板原来是搞导弹的;延庆县康庄镇有家绿菜园合作社,理事长赵玉忠原来是做眼镜片的。赵玉忠把工业理念引入日光温室,带领着293户农民种植、经营有机蔬菜。眼下,绿菜园正探索一种“农宅对接”营销模式,寻求从地头到餐桌最短的距离。客户在网上监督生产全程、网上订菜,合作社翌日保证把5小时之内采摘的新鲜蔬菜送到市民家里,而他们的菜价比超市同品价格便宜30%。尽管如此,“农宅对接”推行进程差强人意,目前每天送出的有机菜不过100多公斤。

在果蔬市场上,“农超对接”、“农区对接”已成热词,农民兄弟已经笑意盈盈地向城市居民伸出双手。对此,我们的城市管理者、社区管理机构和市民是不是应该作出更积极的响应,多行一些方便呢?哪怕仅仅是算小账,只是为了一家老小的健康,我们是不是应该更主动一点,更多一些承担呢?动起来吧,千万别叫眉间心上那些城乡藩篱把好事儿给耽误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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