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缠身,原是一双妒眼射来的暗器

时间:2022-07-01 09:42:53

夏一方是一个事业上进、社会关系单纯的阳光大男孩,既无债务纠纷,也没情感纠葛,更没有与人结怨结仇,究竟是谁要将他整成“疯子”?在令人匪夷所思的骚扰背后,隐藏着怎样的不可告人的目的?2010年8月上旬,检察院对此案中的6名犯罪嫌疑人审查,揭开了职场风云中的另类暗器――

“艳福”从天而降:

帅哥灵肉遭殃

“老同学,你还记得我吗?”2009年2月下旬的一天,夏一方整理好办公桌的文件正准备下班,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女子的电话,跟他玩起了“猜谜”游戏,令夏一方一脸愕然!

现年25岁的夏一方是土生土长的杭州人。其父亲是机关干部,母亲是一家私企的高管。作为独生子的夏一方很为爸妈争气,2007年大学毕业后,加盟杭州市一家科研机构,成了一名令人羡慕的科研工作者。这天,面对陌生女子的来电,夏一方礼貌地询问对方姓名,这名女子闪烁其词,笑而不答。最后她干脆在电话里唱歌:“我悄悄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

夏一方以为是朋友的恶作剧,便没将这个电话放在心上。当晚回到家后,陌生女子又三番五次打电话缠着他聊天。在夏一方的再三询问下,这名女子说自己名叫“阿芸”,是夏一方大学校友,是学医的,因为毕业后一直找不到工作,心情郁闷便找人倾诉。

夏一方感到很奇怪,因为他搜肠刮肚想不起大学校友中有个叫“阿芸”的女孩。更令夏一方纳闷的是,阿芸的“心事”为何不向亲人诉说,而非要缠着他这个没有一丝印象的男“校友”聊天呢?夏一方做梦也没想到,一系列的离奇事件从此在他身上上演。

第二天凌晨4点左右,夏一方便被阿芸的电话从梦中吵醒。阿芸说她身体不舒服,好像例假紊乱出现痛经,恳求夏一方陪她到医院看妇科医生。夏一方系单身,因忙于事业,连女朋友都没谈过,居然被要求陪一个陌生女子看妇科,他羞得面红耳赤,马上关掉电话。

当天上午上班签到后,凳子还没坐热便又接到了“阿芸”来电。这一次,“阿芸”说她今天中午要参加一个闺中密友的婚礼,因为她刚失恋不愿单身出现在婚礼现场,因此恳请夏一方充当她的“临时男友”撑面子,还要求夏一方在众人面前搂着她的腰,表现出亲昵的样子。

“荒唐!”夏一方一口回绝。阿芸不气馁,这天不停地拨打夏一方的手机,夏一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原来,初一听,这位自称“阿芸”的神秘女子说话娇滴滴的,但细细一听,夏一方感觉对方是个中年妇女,“甜美”的声音是捏着嗓子装出来的。不仅如此,阿芸的话语时而暧昧,时而,令夏一方傻了眼!他据此得出一个判断:“阿芸”是个陌生人,她很有可能“误认”校友。

“尊敬的女士,您找错人了。”夏一方不堪“阿芸”示爱之累,恳求她不要再打电话。不料,此举激怒了阿芸:“呵呵,你在科研机构混得不错吧?听说家里最近又买了一部蒙迪欧轿车,发达之后难道连老同学都不理啦?”

夏一方心里一惊,这个神秘女人居然知道他的工作单位和家庭情况,看来必定是熟人。夏一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她是谁,更不明白“阿芸”打电话的真实用意。就在夏一方满腹狐疑时,阿芸的骚扰电话步步升级,无论白天黑夜,阿芸的电话就像影子一样跟着夏一方,打个不停,而且话题天马行空不着边际。她有时谈生孩子洗尿布,有时聊“人为什么要活着”。有一次阿芸忽然要跟夏一方讨论世界头号拉登的最后宿命。还有一次这个神秘女人深更半夜跟夏一方大讲灵异事件,听得夏一方毛骨悚然。

因饱受骚扰,夏一方一度出现失眠、头晕、焦虑等症状。无论他怎么哀求,阿芸就像胶水一样粘着他,导致每当听到手机铃声,夏一方条件反射般肌肉痉挛。三个月后,忍无可忍的夏一方终于爆发了:“你再骚扰,我就报警。”

这句话似乎起到了震慑作用。此后,阿芸的骚扰电话明显减少。就在夏一方松一口气时,又一个神秘女郎出现了。

2009年6月7日晚,夏一方正在杭州市一家饭店喝同事的喜酒。一位陌生的女士打电话给夏一方:“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研究生班的同学呀!”夏一方以为又是“阿芸”在装神弄鬼。但细细一听,对方声音比阿芸要年轻许多,便忍不住问:“你是谁?找吗?”对方说:“想知道我是谁,你就马上到曲院风荷景区门口来见我。”

夏一方正要接受新郎、新娘敬酒,神秘女郎再次来电催促:“要不,你到雷峰塔来见面吧,我有要紧事跟你讲。”夏一方再次拒绝。神秘女郎说:“你此时正在饭店喝喜酒,咱俩就改在饭店对面的车站见面,如何?”

夏一方不禁打了个寒战,因为对方居然知道他的行踪。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忐忑不安的夏一方如约来到了指定地点,却没见一个女人身影。就在夏一方准备离去时,突然从暗处蹿出一名男子,举起狼牙棒便往夏一方头部敲打。夏一方的脑袋顿时开花,鲜血染红了头发和脸颊,昏倒在地……

绯闻摧毁人格:

真凶浮出水面

当夏一方苏醒后,他已经在医院里。急诊医生说他颅内出血,需要做开颅手术。

夏一方住院二十多天后才康复。出院时医生给他开了一个月的病假条,让他回家好好休息。但夏一方牵挂着他案头的科研项目,在家仅住了一天便急匆匆赶往单位上班。夏一方没想到,等待他的又是一场接一场的暴风骤雨。

夏一方刚走进科室,便被主任叫到一边,问他在外面是否与黑社会有染?夏一方闻言大惊。主任告诉他:6月8日有个女人给单位打电话,举报夏一方参与流氓团伙的街头群殴,在火拼中被打成脑震荡。这个女人几天后再次向单位工会举报说,夏一方从医院开具虚假病假条,其实是和按摩小姐出去鬼混。举报人将夏一方描绘成“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提醒单位领导对夏一方“小心点”。

“天啊,究竟是谁在栽赃陷害我?”夏一方失口否认“涉黑”。就在他一头雾水时,更大的风浪汹涌而来:一个女人不停地给夏一方单位各部门打电话,声泪俱下地控诉夏一方风流孽债。她说夏一方花了她很多钱,导致其两次堕胎,玩腻后一脚将其踢掉……这位女人还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夏一方从肉体上对她进行虐待的诸多细节,讲到动情处,“受害女”痛骂夏一方“禽兽不如”……

一夜之间,夏一方勤奋、上进、阳光的男孩形象在单位轰然倒塌,同事们像避瘟疫般躲着他,用奇怪的眼神从头到脚审视他,背后对他指指点点。有位要好的同事悄悄告诉夏一方:大家都把他看成被富姐包养的“小白脸”,是一个“吃软饭”的可怜虫……

“士可杀,不可辱!”有口难辩的夏一方连死的想法都有了。他的精神和人格被绯闻击得支离破碎。更令夏一方痛心疾首的是,事情到此还远未结束,有人不停地打电话骚扰他的父母,令全家人陷入极度恐慌之中。

“我究竟招谁惹谁了?”夏一方觉得头快爆了。夏一方的父母坚信儿子是清白的,但为了儿子的安全,父母打算给儿子换个生活环境,让夏一方到国外深造读博士,以此躲避无妄之灾。

“不!”夏一方拒绝了父母的好意。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想弄清楚是谁在背后骚扰?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2009年12月9日下午下班后,夏一方骑自行车回家时,突然被人从后面拽下车,重重地摔在水泥地面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名男子持棍往他身上劈头盖脸一顿暴打,求生的本能让夏一方一边呼救一边爬起来逃命。见路人惊呼,两名歹徒这才停止追杀。惊魂未定的夏一方跑到附近的派出所报案。

“发生在我身上的离奇遭遇,简直可以拍成一部传奇电影了。”在派出所里,一幕幕心惊肉跳的画面在夏一方脑海重现:先是两名神秘女子电话“调情”,接着两次遇袭侥幸捡回小命,中间还伴随“涉黑”与“绯闻”风起云涌……在所有事件串连起来后,幕后策划者的动机成了一个谜。

报案后的夏一方寄希望于警方,警方介入后颇感棘手,因为找不到夏一方的“仇家”,同时骚扰电话卡是不需要身份证办理的手机卡。就在这时,神秘的骚扰者再次伸出了魔爪。

2010年3月8日深夜,杭州下起瓢泼大雨。有人偷偷跑到夏一方住宅的小区,对他家停在楼下的蒙迪欧轿车痛下毒手,用硬物划得伤痕累累,花掉修理费6700元。

面对夏一方及其家人的恐慌,骚扰者看上去像注射了兴奋剂一样乐此不疲。

2010年4月16日中午,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地再次对于他家轿车进行二次毁容,还在车头上留下了一个带有侮辱性、挑衅性的英文字母“X”。

多行不义必自毙,骚扰者乐极生悲。正是第二次划车让神秘的“操盘手”露出了狐狸尾巴。根据小区监控录像,警方很快锁定了两名犯罪嫌疑人。令夏一方大跌眼镜:将他整得死去活来的这帮人,他一个也不认识,更无任何恩怨纠葛。其中,主犯李光明、张梅花是一对夫妇,他俩竟是夏一方科室同事李可的父母。

2010年5月21日,李光明、张梅花被抓获归案。次日,李可的表姐周月、表姐夫谢西方落网。另外两名打手也被戴上手铐。

此案告破后,令当地警方也深感震惊。因为在疯狂骚扰的背后,是荒唐的“母爱”在作怪。随着调查的深入展开,这个家族炮制的系列骚扰案件浮出水面!

助子踏平职场:

父母暗器中伤

张梅花现年55岁,是杭州市一家单位的会计,丈夫李光明是一家企业的厂长。夫妻俩内退后,这对年过半百的老两口本应安享晚年,但却为独生子李可的事业“受挫”搅得寝食难安。

2006年6月,22岁的李可大学毕业后,应聘到杭州一家科研单位工作。由于专业对口,再加上工作勤奋努力,李可很快在单位站稳了脚跟,颇受领导赏识。但好景不长,一年后,一个名叫夏一方的年轻人进入李可所在的科室后,李可便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夏一方虽然论资排辈只能算李可的师弟,但他比李可大两岁,做事干练,入行很快,参加工作不久便能独当一面。科室主任将这对精力旺盛、干劲十足的年轻人寄予厚望,戏称他俩为“双龙”。为了培养栋梁之才,这家单位还同时安排李可和夏一方到大学计算机专业读在职研究生。于是,李可和夏一方便形成了一对同事、同学、搭档的亲密关系。不料“裂痕”也随之出现。

李可最初的“不适”缘于人际关系受冷落。由于长相英俊、身材挺拔,并且性格豪爽开朗,夏一方经常掏腰包请科室的同事们K歌。过去围绕李可团团转的女孩子们跟夏一方打成一片,令李可颇不自在。

不久,李可发现“搭档”夏一方在工作上也占了上风。原本李可负责的一个项目,领导突然让夏一方接手。他还没反应过来,领导又接二连三地派给夏一方几项重大科研项目。不仅如此,科室在竞选职工大会代表时,从主任到科员一致推举夏一方当选职工代表。李可为此士气一落千丈,他觉得自己在单位被边缘化了。

就在李可郁郁寡欢之际,屋漏偏逢连阴雨。2008年秋,李可从科研岗位被调整到综合办公室值班备勤,值一天夜班,休息3天。领导对李可的谈话言简意赅:“年轻人应在不同岗位磨练一番”。但李可认为自己是受到排挤,因此再也提不起精神,整天垂头丧气、闷闷不乐。终于有一天,他回家后向父母诉苦:“我不想在单位干了,我想辞职。”

在父母眼里,李可从小到大一直是最优秀的。看到儿子一天天废颓,母亲张梅花认定李可在单位受人欺负所致。经过一番“调查”,张梅花找出了儿子的“对手”是夏一方。她认为,夏一方仗着老爸是公务员,暗地里“使绊子”排挤李可。

“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必须为儿子出头。”张梅花跟老公商量,必须想法子帮助儿子踢掉职场中的绊脚石,让儿子重新焕发职场生机。

经过权衡,张梅花没有到儿子单位大吵大闹“讨公道”,认为这样会弄巧成拙,搞不好会彻底毁了儿子前程。也许是“急中生智”,张梅花忽然有了“妙计”:在背后使暗器,通过骚扰,只要能让李可精神崩溃,在单位混不下去,她的宝贝儿子就能获得东山再起的机会。

张梅花的“助子除奸”计划得到老公李光明的赞许。他们决定,先由张梅花使出“美人计”,假扮妙龄少女无休止地骚扰,让夏一方无心工作。

于是,张梅花首先通过各种办法弄到夏一方及其家人的电话和住址,然后办理了几张手机卡,化名“阿芸”调戏夏一方。见几个月的骚扰没让夏一方工作出差错,张梅花已经等不及了,授意侄女周月粉墨登场,假借“研究生女同学”身份,骚扰并诱骗夏一方幽会,并指使侄女婿谢西方偷袭,将夏一方打成脑震荡,目的是让他变成“傻子”。

张梅花的计划再次落空,康复出院后的夏一方迫不及待地上班。此时的张梅花与老公再次密谋,决定摧毁儿子“对手”的人格尊严,让他在单位臭名昭著,或者令其精神崩溃变成“疯子”。于是,张梅花三番五次拨打匿名电话投诉夏一方“涉黑”、“被富姐包养”,结果令她失望。单位领导最终相信夏一方“不是那种人”,继续重用他。

“算啦,咱们收手吧。”李光明有点害怕了,但此时助儿心切的张梅花已经走火入魔,发誓不铲除儿子“对手”绝不收兵。为此,她花7000元又雇请两名街头流氓,对夏一方进行第二次袭击。不仅如此,她还拽着丈夫亲自动手,两次对夏一方的父亲的轿车进行毁容。就在张梅花夫妇等待着夏一方不堪骚扰而逃离单位时,等来的却是冰凉的手铐。

2010年8月上旬,检察院对这宗职场骚扰案审查。检察机关指控张梅花等6名犯罪嫌疑人触犯了4个罪名:故意伤害罪、故意损坏公私财物罪、诬告罪和骚扰罪。

李可对父母的疯狂骚扰行为一直蒙在鼓里。“总策划”张梅花替儿职场复仇不仅将自己关进铁牢,也彻底毁掉了儿子的前程。张梅花在东窗事发后才知道,单位调整李可岗位是磨练而非排挤,单位已经将李可列入后备干部人选,拟提拔他。由于张梅花的荒唐“母爱”搅局,儿子李可在单位无颜面对同事,如今悄然辞职不知去向。

(文中人物为化名,本文拒绝任何形式的转载、摘登)

幸福观点

母爱是一把双刃剑,它可让孩子在爱的感召下,在阳光下拔节,健康成长,也可以以爱的名义“捧杀”一棵好苗子。一位著名作家说:“让孩子像野草一样生长”,孩子大了,还是让他在挫折中学会舞蹈。做母亲的,要做的,就是在一边默默看着孩子,看他露出最后的微笑。

责编:李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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