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晶 第一代程序员重头再来

时间:2022-06-30 06:01:21

简晶 第一代程序员重头再来

在做拨号精灵之前,我没想过要再创业,只是单纯地喜欢iPhone。我感觉当时App的开发环境特别像我们以前在电脑上开发软件时的环境,于是就想做个东西玩一玩,随便找了一个我在iPhone上感觉不舒服的切入点——通讯录,因为我觉得iPhone的联系人管理用着太麻烦了。

去年4月份,我就动手开发了拨号精灵的第一个版本,自己用了用,觉得还可以,后来给身边的朋友用,他们也觉得不错,于是我就把它放到了App Store上,没想到确实挺受欢迎,在没有任何推广的情况下,第一天就就有600多个下载。我意识到,这个市场需要这样一个软件。

但我还是不觉得要再去重新创业,我只是想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我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远离工作已经有几年了,再让我过朝九晚五的生活,能不能干得了我心里都没底。但当真正开始做事情的时候我才发现,内心对做事情的渴望远比过那种过自由自在生活的渴望更强。

拨号精灵是我接触移动互联网以后的第一次尝试,现在把它当作创业项目在做,整个过程可以说是无心插柳。

移动互联网找回激情

离开联众之后的几年,我不太想去做具体的事。做过些天使投资,那时候的天使投资不像现在那么疯狂,现在好像已经成为了一个新兴的行业。我那时候做天使投资,因为没有经验,也没有投太多,只是在找一些自己觉得不错的非互联网行业在投。因为我不看好互联网这个行业,可以说在移动互联网出现之前,我越来越不看好这个行业。

因为那个时候互联网属于巨头垄断的行业,不是创业者的天堂,根本就没有规范化的生态圈、生态链。即便再有想法,巨头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你吃掉。没有资源,没有足够大的平台把事情推起来,做任何事情都是白做。在2005年到2010年这五年间,中国的整个互联网环境特别不适合创业。小团队、小公司要做事情难度很大,投资环境也不健全,很多规范没有形成,问题太多了。

我在这期间做过社区、电商、图片分享,在做拨号精灵之前的最后一次创业是做图片分享网站逗秀网,那是在2009、2009年左右,但是太难了,中国的互联网创业环境太难了。直到移动互联网兴起,我才看到一线曙光。垄断的市场变好了,变革性的东西产生了,我突然发现,连微软倒掉的可能性都出现了,更不要说寄生在微软之上的软件公司,皮将不存,毛将焉附?当巨头失去了垄断的土壤,真正的创业机会也就来了。

到了去年六七月份,用户数上了一个数量级,不再是几万,我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而且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我以前创业是刻意去创业,包括做联众的时候也是真的想去做一家公司,抱着一定要把事情做成的心态。但是这次我没有这种压力,而是随着用户往上涨,心态随之调整。我做得越来越认真,慢慢就觉得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做好已经不太容易了。我可以继续凭兴趣去做,但是这样是对用户不负责任,于是我产生了认真地做这件事的想法。

我做一件事情需要一个理由。一旦要做,那就认真做,不能有游戏的心态,不能随便做着玩。最终让我做创业决定的是用户。一开始是有人喜欢,到后来用户量越来越多。我得对用户负责吧?用户提的建议我得改一改吧?他们提的一些要求我得加进去吧?做着做着我就觉得这个东西不再是为自己而做,是为别人而做的。

去年7月,创新工场的合伙人朗春晖通过微博找到了我。实际上微博我也是开着玩的,从没有想过弄一个大号微博。在做拨号精灵之前我对业界丝毫不关心,我的微博账号是在去年才注册的。郎春晖找我是因为她也下载了拨号精灵,用了以后觉得跟她的想法比较接近。我们第一次见面在中关村的车库咖啡,她觉得这是一件可以做大的事情。经过两三次的商谈,我决定进入创新工场。

其实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的确是从做拨号精灵中找到了另外一种感觉。我发现在内心深处我还是一个技术员,虽然离开联众后也玩过几年,离开技术已经有十年左右了,但是当我再次接触技术的一瞬间,所有东西都回来了,好像我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些东西可能是被我刻意掩盖的。我最终决定跟随内心的指引,选择继续回到过去的生活方式,而不是去做一个旅行家,天天过着“另类”的日子。

我并不认为这是一种创业的激情,而是做事情的激情。因为我觉得创业可能需要更为高远的目标,有坚定的决心非要做成一件事,而像我这个年纪,已经没有这种心气。我现在所拥有的,是我从年轻时代就烙印在骨子里的东西,就是去做一件我愿意去做的事情。能不能做可能是次要的,就算不成,我也很高兴。所以我当初就觉得,我要投入到这件事情当中,认认真真地、负责任地做一做。

联众的教训

1996、1997年,我们创业做联众的时候,中国互联网还属于一片荒芜。那时候做什么都是大量的机会,甚至搞几个域名,今天都有可能发了横财。但我们那时候更加茫然无助,没人能告诉我们一条路的前方是坦途还是陷阱。但是我们相信自己能做,那就做。这是对创业来说很重要的一种精神状态。

这种荒芜现状的一个弊端就是没有参照。比如说我们被收购,公司到底应该卖多少钱,我们应该持有多少股份,这些我们都不了解。我们都是纯搞技术的,没有什么商业头脑,我们创业的时候很朴素的心态就是把事情做好,我们很幸运地也把事情做好了,但是由于商业上经验的欠缺,我们损失了很多个人的利益,而且更重要的是失去了在联众的发言权,以至于最后我们只能离开公司。我认为这是联众没有跟同时期的网易、新浪等其他公司一样做得那么大的主要原因。(注:1999年,联众被中公网以1000万人民币收购79%股份,鲍岳桥、简晶、王建华三个创始人均分21%的股份)

联众的市场份额最后被腾讯挤占了。其实我本来是有一个措施的,但我这个措施不是应对腾讯的,是为了应对联众未来的发展,因为联众不可能永远停留在最早的产品形态上面,它一定要跨越。我当时就想,现在联众已经做了5年了,后面的5年,如果不跨越的话,突然出现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东西,人家还比你有资源,怎么办?结果腾讯这样的公司果然出现了,如果你不去提前想,不去未雨绸缪,到时候再做准备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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