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为老人服务

去年，我去美国探亲，住在新泽西州庇斯卡特维市。儿子怕我寂寞，把我送到市老年活动中心看看。此后的大半年时间里，我每周至少要去活动一两次。

老年活动中心建在一片宽阔的茂林绿坪中央，是一座圆形的二层建筑，左右与图书馆和老年公寓为邻。去参加活动的老年人很多，活动内容也丰富，除了有比较固定的油画、保健操、编织、绣花和木雕教学外，还有桌球、扑克、麻将、游览、聚餐等。

中心虽然活动内容很多，但专职工作人员很少。除了一位负责人、一位调度员、一位文秘和三位汽车司机外，其他如接待、点心制作、饮料供应、各活动室服务人员，以及各专业学习班的教师等全是老人义务工。他们每天高高兴兴为大家服务，不取分文报酬。我每逢星期四去学木雕。教木雕的老师是美国人，70岁了，自己开车来上课，从家里到这个活动中心，车程一个多小时，他承担6个老年活动中心的木雕教学，不仅免收学费，不取报酬，还免费向学员提供雕刻坯料。每次他都要问清学员下周想刻什么，回家锯好坯料，下次上课时再分发给大家。对学员的作业，他悉心指导，作业成品归学员自己。老师常把自己的作品带到课堂上让大家观赏，如有人想买也卖，学员的作业成品也可以卖。我曾刻了一只梅花鹿和一匹骏马，老师看了很满意，放在教室。一些美国老人见了想买，可我没舍得卖，留给儿子作纪念了。

我们曾好奇地问一位在中心做义务工的中国老人，在这里服务的人真的都是义务工吗？他说是真的，还说：“我已优先住进老年公寓了，要不是在中心做义务工，要排很长时间才能住进。”这大概就是给做义务工人的一种优惠吧。

逢到节日，活动中心都要搞庆祝活动。我们曾参加一次母亲节的活动，十分热闹。这一天，老年妇女成了中心里的“上帝”，一进门就给她们戴上一朵胸花。各活动室和厨房全是老年男子服务，女士们在条桌旁坐定后，男士们就送来点心和饮料，然后由男士组成的小乐队为大家演奏、唱歌或表演幽默小品，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到了中午，再由男士给每人送一份西餐。看他们忙得满头大汗，女士们笑着坐在那里洋洋得意。散会后，男士们又给每人送来一盆鲜花。

这家老年活动中心的经费除了由政府拨款外，还得到社会各方的资助。每周两次发给大家的点心，就是食品公司送的。老人们也常捐赠一些用过的衣服、日用品、工艺品之类给活动中心。活动中心过一段时间将这些捐赠品摆出来卖，所得收入补贴活动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