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6-21 03:48:31
一
重复的每一天,每一年,时间,飞逝而去。
夜凉如水,这里冬来春初的夜晚。
我们匆争而来,匆匆而去。
悄然而至,悄然盛开。
沉默的树盛开在蓝天。
生命在滋长。
当年华老去,
面容苍白,凄然,无能为力。
岁月的变迁如白马嘶啸
凌然
一轮新月倒挂,
湖之间,水中央,天之下,众神之上
光辉映耀。
绚烂
繁星点点
共享盛世之举,
刹那之芳华。
神曰:人本无罪,性乃善
二
透进阳光。
这是一个暖暖的清晨。阳光从窗帘之间的缝隙透了进来,映在地上,形成一个个耀眼的光圈。
轻风徐来,抚动枝叶。
院子里的那棵老树下面有两个人影,一长一短。
“出太阳了。”
“是的,出太阳了。”
“很好。”
“有太阳的日子很好,生活在这样的日子里也很好。”
“的确很好。”
“你也没有否认?”
“没有。”
“在这样的日子里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
“好像是。”
“你觉得呢旷
“是该发生点什么。”
故事的开始。
预示着一些什么。
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站在庭子中央,小孩手里拿着一把剑,铁剑,生了锈的铁剑。
“这个是古时候留下来的,对吧?”
“嗯,你很聪明。”
“上古?”
“或许是。”
“或许?”
“对,或许。”
“仅仅是或许吗?”
“是的,不能确定,”老人顿了顿又道,“现在感觉到有杀气了吗?”
”没有,是猫骚吧,它昨晚又在树根撒尿了。”老人皱了皱眉头。
“你难道不懂配合一下吗?”
“怎么配合?”小孩闪烁着天真的眼神。
老人摇摇头,太阳开到了头顶,热气开腹,汗一点一点地从额头上冒出。老人又摇了摇头,走到了树阴下。
“吃饭了,吃饭了,快进来。”从庭院的侧门走出一个中年妇女,腰间围着裙巾,短发,扁头的鼻子,厚厚的嘴唇,略胖的面型。
“哎,就来了。”小孩丢下剑,小跑着进了屋子。
老人还在树阴下,两眼木然。
三
李小树走进教室的时候感到全班人的目光全向他射了过来,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今天,怪怪的。”他坐了下来,问同桌大胖。
“怪,实在是怪。”
“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怪。”
“咋怪啊。”
“你问我,我又能去问谁。”
“那你们怎么都看着我啊。”
“你不看大家怎么知道大家看你啊,再说了,许你看人家就不许人家看你了啊。”
李小树哑然。
“可是……”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要上课了,别乱想了。”
“可是我真的觉得今天你们都很怪。”
“有什么怪啊,我真没瞧出来有什么怪。”
“我说的是你们的眼神。”
“眼神咋了。”
“嘘,别谈了,老班进来了。”
门口又走进一个人,一个中年妇女,鼻粱上挂着一把硕大的金框眼镜。
“同学们好。”
“老师好。”
“请坐。”
“你瞧出来没,老班今天好像也不太对劲。”李小树在下面对大胖说。
“没瞧出来。”
“靠,她没不对劲那我哪里不对劲了啊。”
“没什么啊,真没什么,你说你怎么这么多疑啊。”
“小样,我才不信。”
“不信拉倒。”
李小树看了看在上面不知疲惫地说着些什么的老班,再别过头去看窗外。窗外有蓝蓝的天空,天空里有不知名的小鸟飞过,窗外还有树,笔直的树,直上云霄,李小树就看着树发起了呆。
“李小树,你干什么。”老班大吼。
“嘿,叫你呢。”大胖推了推他。
李小树站起来,感觉全班人的目光向他射来,他把脸低下来,努力不让自己面对老班灼热的眼神。
“你在干什么,刚才。”
“没,没干什么。”
“哼,明天叫你家长来见我。”
“老师!”
己在批改作业的粱老师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略显腼腆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些犹豫,”你是?”
“我是李小树的父亲。”
“噢,请坐,请坐。”
“哎。”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又抬起头看着他。
“今天主要是想跟你谈一谈李小树的学习情况。”
“嗯。”
”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心神恍惚。”
“嗯。”
“而且上课老是看着窗外发呆,要不就是跟同桌讲话,乱动,我真的拿他没办法了。”
”嗯。”
粱老师忽然发现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似乎对她的话漠不关心,仿佛现在说的并不是他的儿子一样。
“李小树平常在家都没什么反常吧?”
“没,没什么。”
经验丰富的梁老师忽然觉得他似乎很不自然,而且不自觉地表现出一种窘态。
“说,你说你为什么要叫你表哥帮着你骗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红着脖子冲李小树喊。
“……”
“你说,你老实交代。”
“……”李小树选择了沉默,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乜没有用,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靠,表哥怎么演技这么差啊,跟他说的时候他还吹得跟十么似的,还说什么周星驰嫡传弟子。”李小树低下头嘀咕。
“你在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以为我没听到,你都在下面嘀咕什么,你大点声说,大点声。”
“真没什么。”李小树显得有点不耐烦。
“好啊你,你小子能耐了啊,长大了啊,好的没学会反倒会骗人了啊,还骗到老师的头上了。”
“爸,你就别说了,都什么跟什么啊。”
“啊,什么?你错了还顶嘴?”
李小树摔门而出,留下他爸一个人在房间里目瞪口呆。
“我说算了吧你小子,别喝了。”大胖拉着李小树。
“我没醉。”
“你看你站都站不稳了,还没醉,你就算了吧你。”
“滚!”李小树一把摔开大胖的手,跌跌撞撞向前方的光亮处走去。
“嘿,你干嘛啊?”大胖在后面追着喊。
一道亮光闪过,伴随着一声惨叫和金属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李小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模糊间李小树好像听到了他爸的声音,在军口一个陌生男人说着什么。
“他不要紧吧?” “没什么,擦伤,手骨折,其它的都没什么大问题,先住院观察两天吧。”
“谢谢你了啊,大夫。”
“没什么。”
后来就没有声音了,死寂一般。李小树感觉自己的头好重,身体各个部位仿佛都脱离了他,他感到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盈,他的灵魂正在飞,飞向窗外,飞到蓝天下,然后高高在上地俯视地面上脚步匆忙的行人。
李小树又睡了,安详地睡了。
授奖词
无论从结构、语言还是文章所传达出的思想内涵上,《忽然之间》都是这次众多参赛稿件中非常完整且优秀的小说文本。(忽然之间)的对话铺展得尤其出彩,而这是需要冒极大的风险的,稍微不慎,将要沦为多余的话柄和无所谓的絮絮叨叨。他的成功之处在于让人物的话语参与到了整个事件的发展进程当中,与冲突的推进有机地融合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