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时间:2022-06-20 06:33:31

手掌,摁在绿色的阳光里。

陷落,果真是如此轻易……

一朵花的凋零,飘落了一个季节,花开花落,潮起潮涌,最终万物归一。那朵花,一个生命的落幕,清净了一个舞台——如人生。

只有一次,的的确确是去看桃花的,虽说一路上的颠簸让我在车内吃了不少苦头,怎奈,伊人愿看,亦愿陪同。

一路上,车窗外,闪过的是一棵又一棵行道树,好像都是一个模子翻出来的,多看一眼便让我觉得索然无味。

乏味,那绿。我突然觉得绿已渐淡,问杂在树丛中开着斑斑点点的无名小花。小道上,也圈圈点点地挥洒了一地的光斑。可转眼问,那花已不在,那白光也与绿融为了一体——隔着蒙上水汽的车窗,那绿,仍让我受不起——尽是绿倒不如无一绿,那还有得清净。

但就在这片绿汇集成潮的尽头,忽地闪出红星点点,与那单调的绿意完全不同。那花,大概就是桃花吧,红、粉、白三色交织,星罗棋布,穿插在那好似一望无际的绿中,煞是好看!那花开得妩媚而且娇艳,全然与那些山间小花不同。那色彩,那红,那粉,那白!“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从一片单调的阵营中脱颖而出——枝头的笑意,大概早已沉淀在那绿丛的花苞中了,只要春风轻轻一拂,花苞便轻柔地舒展开了,裂成五瓣,挂在含笑的枝头,迎风倾吐着它的心事。是啊,“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

正陶醉间,忽地眼前一亮,好像那湾翻卷的绿海中央突然划开一道口子,但,是文雅的占领。有那么一瞬,我竞觉满眼都是一团白光,随之而来的是脑海中的一片空白,或是那么一闪,好似万丈光芒从云雾身旁盘出,那一刻,好像我已成为一个朝圣者,只觉得有一股力量冲入我的脑海,让我不由自主地敬畏——继而那白光中泛出了点点红晕,花色渐浓,那一波接一波的浅红中又进出些浓重的艳色,如红日初出,洋溢着一种妖娆。“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那绿中携带几点星红,倒让我心中一下子涌起些万丈豪情与一醉方休的冲动来,妙哉!美哉!近乎奇哉!——只是与我见过的花都有些不同:它不如牡丹那样庄重高雅,但它包含了荷花的一种清新脱俗,还有兰草的淡雅风情。

一瓣瓣柔软的桃花,停留在小路两侧,最底层,是更早些时分落下的,已经微微泛黄的残花败叶,那一片花海,它的光芒,已盖过黑暗与痛苦!

和风吹过,闭眼静立。我听到了,那花与花之间的私语,那花与花之间的交流,还有那花与花之间的接触与碰撞。花潮迭起,好似浪起浪涌,我仿佛已置身于蓝海之边,浪打礁石,水击石岸,自有一番豪情。花潮,一浪紧接一浪,一浪盖过一浪……只是那花终会落下,那也是它最后的归宿。那零落了一地的青黄,抑或隐在了那一阵花开花落的辉煌中,一切的一切都将会归到它起始的地点——经历了凡尘、铅华与喧嚣,哗然之后才会明白“化破碎为圆满,尽繁华而冷清”之理。大彻大悟,那凋零了一地的,又会不会是一颗破碎的心呢?只是一切早成虚无。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人生譬如那一片花海,能在最辉煌之后发觉解脱,在最平淡之中发现娇艳,那才是人生。

驻足原地,亦可释然。

水涨,花落,清香余留。

(指导教师:吴丽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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