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亨利短篇小说《二十年后》翻译对比

时间:2022-06-19 02:44:36

欧·亨利短篇小说《二十年后》翻译对比

摘要:欧・亨利是20世纪初期著名美国短篇小说家,其名篇曾多次选入我国中小学课本作为启蒙教育的重点教材。不少翻译名家曾编译过欧・亨利的短篇小说,本文以张经浩[1]和王楫、康明强[2]二人对欧・亨利名篇《二十年后》的两个翻译版本为例,对其进行对比分析,试图探讨对该篇名作进行翻译的技巧。

关键词:欧・亨利《二十年后》;翻译;对比分析

一、 作品赏析

一天晚上,一位巡警在街上巡逻时遇到了一个陌生人,那人在等候一位多年未见的朋友――吉米。二十年前那人和吉米许下约定,二十年后在此相聚。吉米还未出现。当那人划火柴点燃雪茄时,巡警看清了他的样貌,他右眉梢有一道雪白的疤痕。巡警与他交谈几句便走开了。不大一会,吉米出现了。吉米提议找个地方叙旧。在一家灯火通明的杂货铺前,吉米和陌生人看清了对方的面孔,陌生人才发现对方并非吉米。原来假吉米是一名便衣警察,他逮捕了陌生人――他竟是芝加哥方面通缉的犯人,那道雪白的疤痕正是他的特征!便衣警察同时交给通缉犯一张字条,那是吉米所写,他正是刚才那位巡警。

这是一篇关于时光、友情和人生变化的小说,滚滚而逝的光阴改变了两位主人公的人生轨迹、相貌,甚至品质,一个成了警察,另一个却成了通缉犯。往昔的美好牵动着他们的情感,他们按照二十年前的约定相聚在一起,警察选择坚守正义,将老友绳之于法。小说在情节的安排上出人意表却又合情合理,欧・亨利以他独特的写作风格,充分展现了故事的主题。

二、 翻译的标准

翻译的标准是什么?古今中外的语言学家众说纷纭。在中国,清朝的严复提出了“信、达、雅”的翻译标准;傅雷先生提出了文学翻译“传神论”,即“以效果而论,翻译应当像临画一样,所求的不在形似而在神似”;钱钟书却认为:“把作品从一国文字转变成另一国文字,既能不因语言习惯的差异而露出生硬牵强的痕迹,又能完全保存原作的风味,那就算得入乎‘化境’。”[3]

同时,国外以前苏联的费道罗夫为代表的“等值论”,其核心思想是“翻译所表达的原文思想内容完全准确并在修辞上、作用上与原文完全一致”;奈达先生提出的“动态对等”和“功能对等”学说,即译文读者对译文所产生的反应与原文读者对原文所做出的反应基本一致等等。

这些翻译学说有异曲同工之妙,强调了译文应体现出原文的效果,保持原文的神韵。在实际的翻译活动中,译者应视情况灵活运用翻译理论和技巧。

三、短篇小说《二十年后》翻译对比

张经浩先生和王楫、康明强两位先生都对《欧・亨利短篇小说精选》进行了编译,但两个译版之间却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在此,以《二十年后》为例。小说中,来自西部的人向巡警说起二十年前的事。王、康二人将此段译为:“‘二十年前的这一天夜里,’那人说,‘我在大乔・布雷迪餐馆同杰米・威尔斯吃饭,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和他都是纽约本地长大的,像一对兄弟。我十八岁,杰米二十。第二天上午我要动身去西部挣家业,你没法从纽约把杰米拉走,他认为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

而张经浩先生的译文为:“那人说:‘二十年前,我跟吉米・韦尔斯在这儿的餐馆吃饭。他是我最要好的哥们儿,世界上顶呱呱的小子。我俩是在纽约长大的,亲亲热热像兄弟俩。我十八岁,吉米二十岁。第二天我要去西部闯荡。在吉米看来天下似乎只有一个纽约。你就是拽也无法把他拽出纽约。’”

人名翻译的差异在此且略去不谈。笔者经对比后发现,王、康的译文是按原文顺序进行翻译的,用词倾向于书面语,虽紧贴原文,读起来却有点生硬;而张的译文稍微调整了一下原文的顺序,用词倾向于口语化,也比较灵活,更贴近欧・亨利的写作风格。例如王、康将“best chum”译为“最要好的朋友”,张译为“最要好的哥儿们”;“finest chap”王、康译为“世界上最好的人”,张译为“世界上顶呱呱的小子”。两种译文都没有偏离词义,但“chum”和“chap”在英语中并非正式用语,有点偏向于俚语,因此笔者认为,将这两个词分别译为“哥儿们”和“小子”更符合原作的风格,也与傅雷先生“传神论”中的“神似”不谋而合。张将原文中“make a fortune”这一短语译为“闯荡”,“You couldn’t have dragged Jimmy out of New York”译为“你就是拽也无法把他拽出纽约”,王、康则将这两处分别译为“挣家业”和“你没法从纽约把杰米拉走”。纵观全文,读者可发现,欧・亨利在小说中将这一人物设定为不走正道、漂泊不定的通缉犯,因此笔者认为“闯荡”和“拽”要比“挣家业”和“拉”更能体现出小说中人物的身份和语言特点。

警察问来自西部的人:“Did pretty well out West, didn’t you?”此处张译为“你在西部混得还不错吧?”,而王、康译为“你在西部干得不坏,是吗?”笔者认为“混”比“干”更符合人物特点,“还不错”比“不坏”更符合小说的语言特色。对于警察的提问,来自西部的人回答的一段话,张将其译为“你猜对了!吉米要是比得上我一半就算他不赖。他是个大好人,就是迟钝了点。我发财可也不容易,非多长几个心眼不可。”王、康的译文为“你猜的对!我希望杰米能抵得上我一半。他是一个埋头苦干的人,真是一个好人。我得同一些极其精明的人竞争才能发财。”“I hope”“plodder”“compete with some of the sharpest wits”这几处,王、康直译为“我希望”“埋头苦干的人”“同一些极其精明的人竞争”,张则选择了意译,将它们分别译为“就算他不赖”“迟钝”“非多长几个心眼不可”,前者“形似”,后者“神似”,但后者读起来更为自然。另外,原文中使用“though”一词是为了强调Jimmy性格老实、不懂变通,而非强调他是好人,所以笔者认为张的版本更忠实于原文,与小说中的语境相融合,读起来也更自然,效果更好。

小说结尾处,真吉米给成为通缉犯的老友留了一张字条。这张字条的内容王、康译文为“鲍勃:我及时到达约定的地点。当你擦火柴点雪茄的时候,我看到一张芝加哥方面要的人的脸。不知为什么我不能亲自下手,因此我走开去找到一个便衣警察来做这件事。杰米”“the face of the man wanted in Chicago”译为“芝加哥方面要的人的脸”太过生硬累赘,也不地道,在此语境中“wanted”译为“通缉”更准确,“face”也宜略去不译。“somehow”译为“不知为什么”似有不妥,读完整篇小说后,笔者认为吉米是一名重情义但更重道义的警察,得知老友是通缉犯时,他坚定地选择了维护正义,不曾动摇,因此他不是“不知为什么”,而是“不忍心或者不便”亲自下手。张将这段话译为“鲍勃:我准时到了约定地点。你划着火柴点烟时我发现你原来是芝加哥通缉的罪犯。我不便自己动手,便找了位便衣代劳。吉米”笔者认为这个版本的译文与原文的风格和笔调更相符、更传神。

四、小结

张经浩先生曾提到:“翻译欧・亨利,拿出的作品必须像欧・亨利。”“取得与原文相应的效果才是译者应追求的目标。”[4]笔者对此深以为然。事实上,两个译本都体现出了忠实原文的翻译原则,只不过王、康倾向于直译,而张更倾向于意译,两个版本都值得后来人学习借鉴。(作者单位:三亚学院外国语学院)

参考文献:

[1]张经浩.欧・亨利短篇小说精选[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有限公司,2012.002-011.

[2]王楫、康明强.欧・亨利短篇小说精选[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0.74-81.

[3]何梅.试谈翻译的标准[J].金田.2015.

[4]张经浩.我译《欧・亨利小说全集》[J].中国翻译.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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