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文字艺术浅析

【摘要】中国奴隶制社会的两个闪耀明珠商和西周，共同构建了奴隶制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兴盛。商和西周同为奴隶社会的两个明珠，在经济、政治制度和文学艺术上均有一定的传承，但也有着明显不同之处。其中西周文字的使用上，与商代存在明显不同。

【关键词】西周；文字艺术；奴隶制社会

中图分类号：K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78（2013）02-137-01

中国奴隶制社会的两个闪耀明珠商和西周，共同构建了奴隶制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兴盛。但在文字的使用上，西周与商代存在明显不同。

西周实行严格的宗法制和分封制，各等级之间有着极其严格的划分标志，其中以青铜器配置数量和规模的大小为代表。青铜器在夏、商、周三代，主要作为礼器而存在，为奴隶主贵族等级和权力的象徵，其政治意义胜于其实用意义。青铜器的装饰纹样出了突出其狰狞美的饕餮纹、夔龙、夔凤纹之外，也有文字的铸造，称之为吉金文或金文，现在所见大部分西周文字都来自于青铜器上的铭文。这些铭文的内容主要包括：战争实录、国王赏赐、祭祀先祖等，其作用是记录重大历史战争、家族历史功绩、铸造缘起等，这时候文字可以说已经具备了写史的功能。

据大量考古资料整理发现，自商起，青铜器中就有铭文出现，至西周时期铭文增多，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其中以《毛公鼎》铭文最多，499个铭文。通过对西周青铜器的铭文作以整理和研究，可以分为早、中、晚三个时期。下面就其造型特征和排列方式，对西周文字做以简略的概述。

早期西周文字较多的具有商晚期铭文的特点：字体总的来说与西周中后期相比多尖角，与商铭文相似，字的排列有竖行概念而无横排的概念，且字与字之间间隔小，有的几乎没有间隔，所以整体看来显得乱，没有后来的文字规整，大多数篇幅不长。但也有例外：如西周早期折觥的铭文横竖排列规整，早期的何尊、大盂鼎篇幅长。

中期文字棱角减少，曲线增多，总体看来比早期庄重，比划也叫舒缓了。这时候字与字间距加大，横排、竖排分明，由于间距大，有时候是显得像是为了区分横竖排而刻意为之，因此总体看布局显得疏朗，没有早期的拥挤。以虢季子白盘上的铭文为代表。

到了西周晚期，无论是从布局上还是字体上都显得成熟得多。整体布局上，字体间隔叫中期有所缩小，大小合适。字体在这时候显得规整，而中期时候有些较为繁复的字体仍就不大规整。这时候出现了长篇幅的叙述铭文，以毛公鼎、散氏盘等上的铭文为代表。

对于西周文字的研究，除了后来的青铜铭文外，西周卜骨上的文字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西周卜骨主要出现在西周初期，陕西周原、河南洛阳、河北邢台以及北京昌平等地都有出土，其内容主要与商代甲骨文类似。山西周原的卜骨为商周之际周王室的卜辞，河北和北京的卜骨为西周初年当地贵族的卜辞。商末周初，大量掌握商国文字和占卜的祭司逃往西周，将商的文字和占卜技术带入周土，因此，西周初年，贵族阶层占卜术较为流行。后因，西周以礼教为宗，与商代祭祀鬼神的价值观不同，占卜问事的习俗渐失，但记录占卜事件以及结果的文字流传了下来。经过发展，渐渐变成了具有记录历史功能的金文。

从西周末年到东洲春秋时期，周王室式微，控制范围仅剩京畿一带，而西周文字的影响范围也仅剩京畿一带。西周分封的各个诸侯国，逐渐脱离了周王室控制，文化传统逐渐与当地风俗文化相融合，至战国，出现了行文习惯用语和字体风格各不相同的六国文字。经济文化发达的地区如三晋地区，文字也发达，词汇、表达方式也丰富，由于后来六国统一，很多表达方式也渐渐消失，成为后世无法破译的字词。与战国时期六国文字相对应的是秦国文字。秦国当时虽然军事强大，但文化较为落后，所以，对西周文字采取全盘接受的态度。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在秦大篆的基础在全国范围内推行小篆，所以后世把秦国文字独立于六国文字之外。

总的来说，西周继承商代甲骨文而为金文，以金文为基础发展成不同的六国文字，同样由西周金文演变而来的秦大篆，是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形成规范的小篆的基础，这也是后来文字发展的基础。

从整个文字发展来看，似乎是从西周金文开始文字才开始具有了美的形态，才开始有了书法艺术的雏形。商代甲骨文由于其文字发展初期，象形字体多，多描述具体物象，往往显得繁复，且字体结构不固定，再加上当时的书写方式以刻划为主，使的甲骨上的文字很难表现出整齐，更别说美观。到了西周时期，文字经过一段较长时间的发展已经比较成熟了，很多商代的字到西周时期已经简化，便于书写，这就使字体美观性有了可能。确实，我们看到很多西周中晚期的青铜铭文排列规整、字体线条流畅，且多以曲线为主，书法艺术朝着规范化发展。另外，使西周文字出现艺术性又一个条件是人们审美的需要。根据西周青铜铭文的内容，青铜器多用来祭祀祖先或者表明身份之用，这些青铜器或是西周礼制的表现形式，或者是贵族家族的传家之宝，代表了国家或家族的脸面，因此规整甚至具有艺术性的铭文甚至比青铜其上的装饰纹样更加重要。

当然与后世的书法艺术相比，西周时期的金文缺少成熟的艺术理论，但它那种在文字发展初期的稚拙美在历代精品书法难以企及的。而且天然的金石书写工具所形成的金石味，更是明清时期的书法家所追求的，因此很多大书法家或者治印家都会回过头来临摹先秦时期的作品。

从书法练习的角度来看，一般从楷书入手，多给予楷书比划规整，初学者易于临摹、规范字体。而儿童初学写字，一笔一划，天然稚拙，与金文的书写不谋而合，彰显了文字发展规律与我们认识、学习书法的发展一致性。

另外，金文中蕴含的金石气和笔力，承袭着商代文字的气韵，又开启了后世文字的之先河，对学习和研究其他文字具有基础作用。字帖临摹学习多选大家之作，其中的运势、神韵、意境往往是初学者难以掌控的。而金文以稚拙唯美，焕发人内心的天然童稚之气，相反，更易于接受、体会。但是，由于现在的简体文字与金文差距很大，很多初学书法者对金文非常陌生，也会在练习过程渐失兴趣，这是拓展股文字所面临的一个重大问题。但是不管是从文字研究，还是书法练习来看，西周金文都是极其重要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