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导师

时间:2022-06-01 08:34:00

“教父”导师

我想过这样一个问题:有什么职业能让未来更好,能让现在安全?

前者是老师,后者是医生。如果有可能,我的最终梦想之一就是成为一名被学生记住的老师。

从1989年到2012年,我读了整整23年的书,看到这个数字时,真被自己吓了一跳,当然这也意味着我经历的老师或导师们应该较同龄人相比更多。今年教师节时我写了一段话:我将永远感谢让我受益匪浅的好老师,也已经原谅了让我终身难忘的坏老师,今年开始我就要成为一个老师,共勉。

当年我是如何决定考中央戏剧学院的呢?这段故事是我第一次对读者说起。高中时候,学校对面有一间书店,一间碟店,那大概是最早的一批文艺青年开的店,我认识了其中卖书和电影的老板,他是一个比我大6岁的年轻人,推荐我看了很多书和电影。当时的我可以得到几乎保送重点大学中文系名额,同时也有人向中戏电影系主任推荐过我的书,朋友问我对中戏是否感兴趣,我把这消息告诉书店老板,他说学电影不错啊。这样想起来,他应该算是我的第一个导师,他是一个话不多,喜欢呵呵呵干笑的男孩子,我曾经为他写过一篇文章,形容他是“炼奶一般的肤色和性格”。我们语言交流不多,他看到我走进店里,呵呵笑两声,塞给我一两张碟片,然后又笑,我付了钱带走。在看碟的时候我就会想为什么他会推荐我看这个片呢?最有意思的是他塞给我《巴黎野玫瑰》的时候破例小声对我说,不要在妈妈面前看。

不久我就接到系主任的电话,我们在一个很小的日本料理店见面,一边吃着乌冬面一边聊天,那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他温柔且慈爱,用轻柔又标准的普通话向我介绍电影系是新成立的系,也告诉我胡同里这所小小学校的美妙,同学们如何在秋日的夕阳中骑着单车到后海做摄影作业,他始终微笑地看着我。他笑着打消了我所有的顾虑,鼓励我去试一试。所以,在很多考生的记忆中,艺考是一次艰险的体验,而对于我来说却只有美好。

大四毕业考研之前,他得知我要考北大,当天下午就给我写了一封推荐信,鼓励我通过初试之后自己交给心仪的导师。而又三年之后,当他知道我想回到他的门下读博,他微笑着对我说:欢迎回家。

系主任姓路,他是对我人生影响最大的导师,我们之间最温暖的记忆之一是每年夏天我都会送给他一箱荔枝,中秋节一盒月饼,写上一张卡片。向他汇报这一年来我所取得的成绩,就像在和自己的亲人说话一样,也是他让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一直以来同学们都十分敬重他,大家都尊称他为“教父”,这个昵称有太多的含义,例如我们都是学电影的门徒,又例如他是我们最初走进这一行业里的第一个依靠和信仰。当时一个系里也只有几十个学生,我们几乎都是把他当成班主任和辅导员一样依赖着,因为他对学生们是如此的好,我们每年都会几十个人一起为他祝寿,这有点像家族里最有威望的老年人,只要他在,就总有把所有人都凑齐了的能力。眼下,能像我们班这样不为任何理由,只为了想念老师,每年固定时间相聚一堂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我们都很珍惜这难得的缘分。

我是一个总是能够遇到很多“贵人”的幸运儿,我很少面临两难的选择,往往是正要走到下一个路口之前就有重要的人出现,指引我该往哪个方向走下去。也因为我认识了那么多优秀又重要的导师,才会更加对自己的职业充满了敬畏和满足,煽情地说一句,我希望有一天我能成为他们那样的导师,那样的人。

当然,我也遇到过极品老师,在我读过的中学至今流传着一些已经有些走样的传说,包括我曾经当着一个男老师的面把作文考卷撕成两半,然后转身离开,因为他是一本作文杂志的编辑因而强迫我们订阅那本破杂志,我不愿意,他就给我作文打零分。不过,坏老师和好老师一样,都间接地告诉了我这个世界的真相。

话说到这里我又想重新看一遍《中国合伙人》了,在我们那个年代俞敏洪、王强和徐小平可算是正儿八经的一代人的精神导师,当年在书店里苦苦等待他们的书到货的时候,哪里会想到竟然会有一天我和他们坐在一起喝杯酒,这是多么神奇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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