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的“黄金搭档”

像往年一样，哈撒韦公司2013年年度股东大会，吸引着全球投资者的眼球。除了巴菲特致股东的信吊足人们的胃口外，与巴菲特一起在主席台上坐了40多年的哈撒韦公司副主席查理·芒格的发言，同样引起了人们的极大兴趣。

这位被巴菲特称为“心灵导师”的88岁老人精神矍烁，其将希腊斥为一颗“老鼠药”的诙谐评论，引来了与会者的阵阵笑声，他对中国政府善于将泡沫扼杀于萌芽状态的慷慨褒奖，也赢得了股东们的共鸣。作为一对“黄金搭档”，芒格与巴菲特在股东面前一个逗哏，另一个捧哏，如此珠联璧合的一幕，竟然上演了几十年。

与巴菲特的名字家喻户晓不同，许多人并不熟悉站在“巨人”背后的芒格，很少有人知道，如果没有芒格，就没有巴菲特甚至哈撒韦公司的今天。就在巴菲特当年创建哈撒韦公司的同时，从哈佛毕业的芒格也启动了自己的商业规划，先后从不动产和证券投资中，获得了200万和300万美元的收成。获悉芒格投资天赋的巴菲特，向对方发出了合作的信号，很快得到了芒格的积极回应。

对蓝筹印花公司收购，可以看作是芒格与巴菲特合作的第一件“战利品”。1970年初，加州数十家小型零售商联合状告蓝筹印花公司垄断市场，美国司法部对其作出了必须在公开市场出售55%总股份的决定。看准了时机的芒格力主巴菲特进行收购。资料显示，巴菲特和芒格在收购蓝筹印花公司中斥资4000万美元，三年之后，这部分财富就膨胀到了10亿美元。正是对芒格敏锐的市场判断力的发现，巴菲特才多次诚邀芒格加盟到哈撒韦中来。从1978年起，芒格一直出任哈撒韦公司的副主席。

动态地观察，芒格带给哈撒韦的不只是财富和投资项目，芒格对巴菲特影响最大的，应当是其投资的理念与思想。作为巴菲特的老师和投资学鼻祖，格雷厄姆历来主张只投资“廉价股”，而且也一直被巴菲特视为“圣经”。但芒格认为，目前类似格雷厄姆标准的“廉价股”基本消失了，一家价格公平的伟大企业好于价格高高在上的好企业。不仅如此，芒格认为，格雷厄姆很少谈及管理——他总是认为，管理中的信息常常被扭曲，容易误导大众。但芒格指出，正是因为能辨认出一些公司管理的优势，才使得自己对于一些高出账面价值2～3倍的公司做出更好的判断：它们仍可能是被低估的。基于此，芒格敦促巴菲特改走购买优质企业的方向。对于芒格倡导的与格雷厄姆完全背道而驰的投资理念，巴菲特如此评价：“他把我推向了另一个方向，这是思想的力量。我以非同寻常的速度从猩猩进化到人类，否则我会比现在贫穷得多。”

当然，对于巴菲特而言，看重芒格的更多的是他的人格品质。从蓝筹印花合作开始，巴菲特与芒格一直脚踏实地地巩固着他们的合伙关系。他们从未将合作条件列成书面协议，而是仅凭互相信任来拓展事业。对此，芒格这样解释：“绝不要和猪打架，如果你和它打架，你会弄脏自己，但猪会乐在其中。”而巴菲特表示：“41年来，我从没见过他企图占任何人的便宜。事实上，他会故意把容易处理的事让给我和其它人，当事情出错时，他扛起的责任总超过他应承担的部分。他为人宽厚，从未让自尊心影响理性，而且不像一般人总是渴求全世界的认同，他内心自有一份严格衡量自己的计分表。”

巴菲特对于芒格的依赖程度可能超过了外界的想象。在巴菲特看来，他和芒格根本就是一对连体婴。在《巴菲特传》中，巴菲特这样感慨：“我的从商生涯富有乐趣，如果没有和查理搭档的话，将会大大失色。他一路秉承自己的芒格主义，正是因为他对我们的教导，我们才得以成为一家更有价值而且受人尊敬的公司。”

除了形成事业上的“梦幻组合”之外，芒格和巴菲特近年来都不约而同地进入到生命的另一个阶段——将财富还给社会。现在，芒格将很多精力和财富投入在了经营医院、报社和学校上；在维护妇女堕胎权力这个问题上，多年前芒格挂帅发动了使堕胎在美国合法化的运动并最终取得胜利，尽管这项活动为家人和自身带来了无限困扰，但芒格依然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