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庸劢《声谱》研究(一)

时间:2022-05-30 12:35:02

时庸劢《声谱》研究(一)

【摘要】《声谱》是晚清音韵学家时庸劢的著作。时氏在《声谱》中提出了自己独到的古音体系,认为宵幽部当分列,并指出入声韵缉、盍可与阴声韵去声挚、相配。

【关键词】时庸劢;《声谱》

《山东文献集成》中评价时庸劢为“不为人知的音韵学大家”。本文即主要对时氏的生平、著书情况及《声谱》中的“二十部阴阳对转同入表”进行研究。

一、 时氏生平概述。

时庸劢,字吉臣,单父(今山东菏泽单县)人,生平资料不详。曾是清朝著名金石学家吴式芬的门人,据著作出版时间可推断约生活在清朝同治至光绪时代。

时氏生性狷介,与当世的名公卿夫们落落寡合,其于当时之“揆古人著作,标榜而成名”的虚浮作风格格不入,悉心研究声学,广博众书,自成己说。时人吴重熹评其“殚心声学,于顾氏亭林、江氏慎修、戴氏东原、孔氏轩、段氏懋堂、王氏石J、严氏铁桥、苗氏先露、朱氏丰芑诸家之书,无不入径悉其曲折,而尤于立部配声严为辨别焉。”时氏家徒四壁,年老将归故里时,《声谱》《声说》二部乃藉众亲友十三人资助而得刊成问世。

福建师范大学古籍库馆藏《声谱》于正文前,有一手书“时先生小传”:“时庸劢,号吉臣,居山东单父。以举人容游大梁,寝馈典籍,尤潜心声韵之学,著有《听古庐声学十书》十六卷,《毛诗韵》四卷,《毛诗古韵贯》四卷,《离骚正韵》一卷,《嵩阳石阙考》三卷,诗文集四卷。”

二、《声谱》与时氏书著概况

《声谱》为时庸劢《听古庐声学十书》之一,据作者之意,十书之例即为仿顾炎武之《音学五书》。“十书”另有《声说》《声部》《声正》《声表》《韵析》《韵通》《韵衷》《韵汇》《韵》九部,从书名上看条分清晰,五部论声,五部论韵。但除《声谱》《声说》两部外,其余八书均未刊行(据福建师范大学藏本志:听古庐声韵十书总目。在总目之列有八部书标明“待刊”字样)。《单县县志》中记有“时庸励《听古楼声韵书》十六卷”之信息。

时氏一生著述颇丰。2009年5月,由山东大学编纂的《山东文献集成》前两辑出版,其中第一辑第五至八册即收录了《单县时氏音学遗著二十三种三十九卷附十五种二十三卷》,其中包括刊行的《声说》《声谱》,还有《增补说文分部谐声谱二卷稿本》《阳类九部声说稿二卷稿本》《毛诗古韵贯四卷稿本》《声疑一卷稿本》《声衷枚数一卷稿本》《古今韵析一卷稿本》等三十九种。

三、《声谱》版本考证

《续修四库全书》收录《声谱》《声说》两书,题签记:据复旦大学图书馆藏清光绪十八年河南星使行台刻本原书影印。一般的资料也均采用此说。而福建师范大学古籍库馆藏《声谱》则志为“光绪十有九年岁次癸巳刊于大梁”,“板存河南省城南书店街路西奇文斋刻字铺”。两处刊行时间有舛,但据书中所列序文时间可以进行推断。《续修四库全书》中附举二序,一为海丰吴重记为“光绪十九年癸巳七月九日”作序,一为阳谷徐肇w记为“光绪十有九年癸巳六月”作序,故福建师范大学所藏本的刊行时间(光绪十九年,即1893年)更为可靠。

此二版本内容亦有微殊处。《续修四库全书》所影印本自吴重序始,下列徐肇w序,助刊者姓名及银两、声表――二十部阴阳对转同入表、凡例、参订校字者姓名、正文。福建师大馆藏本则只有吴重一人之序,下列“听古庐声韵十书书目”,次下为凡例,声谱总目,参订校字者姓名,声表――二十部阴阳对转同入表,正文。两版所记内容各有多寡,可互相参照。

四、《声谱》之“二十部阴阳对转同入表”研究

《声谱》书首附有“二十部阴阳对转同入表”,将阴声韵、阳声韵各分为十部,对转并同入于入声十部中。

二十部阴阳对转同入表

阳鱼对转 同入于若/东侯对转 同入于屋/冬幽宵对转 同入于觉沃/蒸之对转 同入于职/青支歌对转 同入于锡/真至对转 同入于质 /文微对转 同入于物/元祭对转 同入于月/侵挚对转 同入于缉/炎对转 同入于盍(作者按:此列为“炎”,实为“谈”之误)

表下列有时氏对于此表的简要说明:“对转同入之说,创自江,戴段孔严因之所配,互有异同。而宵歌二部,位置鲜有合者:宵部江合幽侯,配东冬;戴合阳;段合蒸之;孔合侵;严合谈。歌部江孔严合元,戴合鱼。迹其所蔽,皆由不知宵歌不能独立部之,故苗氏以宵合幽,以歌合支,是矣,而不言配声,择焉不精,语焉不详,识者憾之。今以幽宵配冬,以沃觉为入,以支歌配青,同以锡为入,按之三代秦汉,无不悉合。至于缉盍去声别有说详之,兹不赘及。”

这一段话主要有两层意思。一是阐明了自己阴阳对转同入的依据:取自江永戴震孔广森严可均各家。时庸劢综合各家之说,将阴阳对转,并同入声。二是提出了宵歌分列并入他韵,并分配阳声韵。他认为宵歌是不能独立做韵部的。之前戴氏段氏孔氏的分部皆有“所蔽”,就是未能认识到宵歌两部不能独立做韵部这一点。对于苗氏将宵部合于幽部,将歌部合为支部,他提出了肯定,但是又认为苗氏未将阴阳相配,“择焉不精,语焉不详”。在综合各家的分部、对转的基础上,时氏提出了自己的划分安排:将宵部并入幽部,与阳声韵冬部相配,同入沃部觉部之入声。将歌部并入支部,与阳声韵青部相配,同入锡部之入声。划定之后,时氏称“以三代秦汉之文考查,无不悉合”。

分析时氏二十部阴阳对转同入表,有以下特点:

(1)阴阳对转,同入于入声。江永最早提出将入声独立,并分入声八部。戴震明确指出阴阳入三配,分九类二十五部,以入声作为阴阳相配的枢纽。孔广森则明确提出“阴阳对转”,将韵部分成阴阳两类,两两对应,认为他们可以互相对转,但是他又不同意古有入声,故而仅分古韵十八部。而时氏综合各家之说,将阴阳对转,并同入声。这就已经是阴阳入三分相配的格局了。后世各家所采用的也多是这种三分相配的格局。但是,明确提出的还是黄侃。

(2)宵幽分列并入他韵,不单独作韵。这是时氏的看法,与当时主流意见不一。后世多将宵幽分立。

(3)指出“缉”“盍”的阴声配韵为去声“挚”“”。这是时氏提出的一个颇具独创性的归韵划部法。在当时学界皆认为“缉”“盍”无阴声与之相配的大环境下,这种独创精神是难能可贵的。时人评价也很高,附于书前的徐肇w序中就称“其于缉盍定有去声,诸先辈皆未见及,识尤卓焉”。

参考文献

[1]《续修四库全书》第249卷

[2][清]时庸劢《声谱》两卷 福建师范大学古籍库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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