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周星驰和周星驰的关注

时间:2022-05-28 07:06:15

孙悟空、至尊宝和周星驰在《大话西游》里,孙悟空和至尊宝是同一个人,他们只有两个区别,一个区别是职业,至尊宝是山贼,孙悟空是个花花猴子。另一个区别是他们对爱情的态度,至尊宝一心一意地爱上了白晶晶,不惜穿梭于时空之中;孙悟空是这样的:他在欺骗了白骨精出身的白晶晶同时搞上了牛魔王的妹妹并继续保持着与铁扇公主的亲密接触又开始向紫霞仙子发动感情攻势顺带花言巧语地迷惑了青霞仙子。这在普通人的眼睛看来,这个猴子的生活过得忒也香艳了吧,叫个西门悟空还靠谱。

然而这两个矛盾的人却和谐地统一在一起,这就是周星驰。

了解周星驰的人也许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典型艺术符号。他嘴里唱歌的时候,唱的是经典的“烤鸡翅膀我最爱吃”,这个镜头我们在《唐伯虎点秋香》中出现过,也在《大内密探零零发》中也出现过;他在笑的时候采用的语调是“哈-哈-哈-哈”的标准穷凶极乐方式;他在说话的时候说:“总该给个理由先吧?”甚至连走路的样子都延续着伸腰拉胯的姿势。

与其说这是《西游记》,倒不如说是神仙版的《神龙教》。当然这个说法有点片面,但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部典型的周星驰作品。因为在这出戏里,《西游记》只是个噱头,只是他想向人们倾诉的工具。只是借孙悟空和至尊宝说些周星驰话语。

孙悟空、周星驰和电影行为艺术

传统的电影人总是不屑地将周星驰影片归入无厘头喜剧之列,意思就是说毫无理由的盲目搞笑。他真的是在搞笑吗?当然是。他真的是为了迎合大众的低俗文化品位而搞笑吗?当然不是。

也许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看到了一个演员的智慧,如果你用一种很传统的文化眼光来看待周星驰和《大话西游》的话,那么这片子对你来说是很难理解的。

从表演上来说,周星驰很注意自己的表演技巧的,并创造了特有的“周星驰表演符号”,他可以将他成熟时期的所有影片,都灌输进自己独特又有着连贯性的表演。所以即使他整容变成了本文作者痛苦的外表,也会在影片中让人看出他是周星驰。这就是周星驰与其他演员不同的地方,其他的演员可能塑造了各种各样的截然不同的形象,而周星驰却正好反其道行之,他把所有的角色都塑造成了他的样子――一个普通的具有小市民精神的,有各种坏习气的玩世不恭的善良的都市青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看到,周星驰在强烈地向人们诉说着一种平凡又平和的生存状态。这就是很多影评人所说的后现代的表现手法,换个比较刺激的字眼,其实这就是行为艺术,只不过是嫁接了电影媒体。

即使在《大话西游》这样的神话电影中,我们也一样看到的是“他的样子”。转世孙悟空是个没什么作为的一般山贼,也就是仗着众当家和弟兄们混碗饭吃。但当他在遇到了白晶晶的时候,他爱上了她,毫无理由地疯狂爱上了。

由此引发众多可笑的事情,他刮了自己的胡子,开始像唐伯虎一样吟颂“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最令人难忘的还是那段他和众山贼联合表演的那段草裙舞,周星驰从眼神到柔软的肢体动作,产生了强烈的喜剧效果。

而在本剧的结尾,我们却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孙悟空,他在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后,终于感受到道义的教化,毅然地放弃了自我而成为殉道者。当他带着最后一丝情愫,对城楼上紫霞仙子的化身说出“我爱你”时,那表情是足以让人辛酸落泪的。随后,他扛起杠子转身决绝地离去,我们看到的是他眼神中那深深的苍茫。

说到这儿,我们就不能不说到吉姆・凯瑞。这位洋笑星经常配合夸张的动作和面部表情来完成对剧情的处理。在他表示要转演正剧以后,也塑造了楚门等形象。但大家的普遍反应是,别扭、沉闷。

这就是二者的不同,周星驰的表演搀杂了更多的文化因素,而不是简单地搞怪出丑,所以,我们就不会有假正经的感觉。

周星驰关注的我们的关注

周星驰塑造的艺术形象,总是带着尖锐的批判性的。这也正是他对这个社会的评判。批判那些伪善的东西,批判那些世俗却有披着高雅外衣的伪文化。

在《大话西游》中,山贼孙悟空是很讲义气的,然而他理解的义气也在关键时刻变得很功利。这就有了为保命“瞎子”装死,然后逃跑的一节,这在我们的现实社会中其实是很平常的事。所以周星驰经典地骂了一句:“Kao!I服了you!”

周星驰的很多笑料都是通过移植和模仿实现的。在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做出了不合适的动作,从而产生了强烈的喜剧效果。也就是在这一时刻,模仿的本体也被深深地丑化了。

被周星驰反讽的对象中还有日见迂腐陈旧的香港商业电影。标榜艺术电影的王家卫,就经常成为周星驰的反讽对象,在“周星驰式青年”的眼里,他只不过是披了一层文化外衣的“商业片”,蒙蔽了观众。

最有代表特色的就是《大话西游》的经典镜头:周星驰被宝剑顶住了咽喉的,定格,话外音出现:宝剑在离他0.01米的地方停住了。在0.01妙钟后,她便深深地爱上了。这段话完全移植自王家卫的《重庆森林》。

而“曾经有一段爱情在我面前”的经典对话,也同样是对《重庆森林》的模仿。巧妙的移植嫁接,把一些不相干的东西经过重新加工整理,产生了颇具震撼性的效果。当人们只记得《大话西游》中至尊宝这段名言,而忘记《重庆森林》时,其反讽的效果也就显而易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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