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艺术语言的审美功能

时间:2022-05-14 09:10:11

浅议艺术语言的审美功能

摘要:艺术语言是审美主体借助一定的艺术形式和艺术语言,在感知现实、创造意象的活动,对于现实生活的审美反映。分析艺术语言的审美功能应该从审美的角度进行思考。

关键词:艺术语言;审美功能

中图分类号:H0-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30-0083-01

艺术语言是在艺术这一使用域中,为表达主体情感而对常规语言有所超脱和违背,同时具有理想的美学效果,追求语言美学功能和表情功能的语言形式。骆小所教授(2001)曾说过:“在一定的语境中,科学语言符号被转化成深层修辞的艺术审美符号,追求更高的艺术性,获得更大的艺术价值,赢得更佳的审美效果,便是艺术语言的审美功能所在。”分析艺术语言的审美功能应该从审美的角度进行思考。把握其审美愉悦性的本质特点,揭示艺术语言的审美特质、感悟审美意象的意味、获得奇妙的情感体验。

一、艺术语言以外在表现形式突出审美特质

审美主体通常借助一定的外在表现形式,如语法、词义等来体现艺术语言的审美特质。

(一)艺术语言的语法具有超越性

艺术语言超越现实而存在,体现在语音 、义位 、词 、语法逻辑 、语言风格方面的变异方面。刘绍彬(2006)认为表达者有意表现审美对象模糊性的形态,从而使事实本身具备了一种魅力,刺激着接受者的想象力,诱导接受者用自身的感觉、知识、经验去破译、填补、充实,于是感受到了一种更为丰富的审美愉悦,获得了一种特殊的审美感受,艺术语言具有滋补心智的作用。如:

(1)而我当时的兴趣却被古代诗词吸引了去,整个夏天,我差不多都在和李白、杜甫、柳耆卿、坡打着交道。――张榕《风筝飘飘》

例(1)中,“李白、杜甫、柳耆卿、坡”并不是具体的个人,而是指他们的诗词。看似不合乎语法规范,却负载了情感信息和美学信息。

(二)艺术语言的词具有动态性

词是最小的能够独立运用的语言单位,其书写形式和语音形式及其文化内涵是本民族人们长期的语言交际中约定俗成的。如:

(2)黄昏:日落而天色尚未黑的时候、昏暗之色。――《辞海》

根据词义的相对稳定性,人们把它的意思用辞典的形式规定下来。我们叫它词的静态备用性(骆小所,1992)。对艺术语言的理解不能仅停留在查辞典的层面。如:

(3)在那里啊?滚滚的黄昏, 你在哪儿啊?――骆一禾《大黄昏》

如果用《辞海》中对 “黄昏”的注释来理解就完全曲解了作者想要表达的真正含义。例(3)中的“黄昏”在诗人的笔下,不仅仅是一种景致,一种自然、时间的表征,而且具有生命、文化的多重意蕴。艺术语言和科学语言在语法上存在较大差异,艺术语言和科学语言相比,在词一级语法单位的差异性上表现为词类的活用(李德鹏,2008)。正是这类词诸如 “黄昏”的使用,使词有了动态的使用性。

二、艺术化的审美思维衍生了审美意象

艺术化的审美思维是一种形象思维,在这种思维过程中,主体的各种感觉相互沟通相互联系,它们可以作为一个有机整体,既可作用于人的大脑皮层,又能够整体保留在我们的记忆之中(杨刚、李雅梅,2003)。艺术化的审美思维衍生了审美意象。“意象”是艺术语言要表现人的情感,使情感得以外现的感性形式。它能创造出新鲜的意象,引发受话人的审美想象活动,使受话人的审美感受处于愉悦与惊奇的状态骆小所、匡锦(2000)认为,在艺术语言中,“意象”是艺术语言的本体,艺术语言的审美问题始终是一个意象生成的问题。”艺术语言中的“象”不是自然状态下的简单的“物象”,而是情感化了的?“象”,是一种“心灵化的表象”,它是一种渗透了主体认知、情感、心绪、审美体验等的表象。“艺术语言学”的创立者骆小所教授称之为“心象”(刘绍彬,2006)。如:

(4)无际的草原,一个孤独的牧羊人赶着如白云飘动的羊群放歌凄凉古老的曲调;悠远的驼铃;衬在蓝天下颤动的驼峰和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如钩的残月,如水的青天,如梦如幻的岁岁流年,悲欢离合。――李天茶《倾听》

大漠黄沙、肆虐的秋风、牧羊人凄切的曲调、残月与一碧如洗的青天,构造了一个无比旷远的意境。作者在乐曲中想象、幻化出如此茫然萧索的剪影。每个民族的文化心理都有独特的文化渊源,特定的情感表达方式。“夕阳、黄昏” 、“黄沙、驼铃”是中国诗人一直以来常用的意象,它们不仅仅是一种景致,更是一种人对时间的觉察,对自然的感受,对生命的思索。

很多时候,人们的心理状态和情感体验是相通的,同一民族的人们有着共同的民族文化心理。在艺术中构造处理的意象不可避免的带有鲜明的民族特征。如:

(5)我是彩云之南深山猎人兰花烟头点燃的一粒木炭

我是云岭牧人背上那一块皱巴巴翻窗着的羊皮袄

我是纳苏毕摩念经作法摇落的那串搅混的铃声――普驰达岭《木炭・彝人》

“木炭、火” 、“羊皮袄” ,“毕摩作法”的意象,都是彝族人生活里不能缺少的,带有鲜明的民族特征。彝族人崇尚火,“火塘”是彝族民居建筑的中心,家人和亲友围坐在火塘周围,话家常,唱酒歌,情意融融。“羊皮袄”是彝族长者必备的服饰,有御寒之效。“毕摩”是彝族中的智者、彝族人中的祭司,既掌管神权,又把握文化。“毕摩作法”的意象显现出彝族人对祖灵、自然及家神的崇拜。这样的句子让人产生共感,萌生想象:凛冽的寒风,红红的炭火,温暖的羊皮袄,悠长的诵经声……那个曾经瑟缩着身体躲在爷爷羊皮袄下的小男孩逐渐长大,怀揣木炭的梦想穿行在皇城的灯火中,彝家汉子与生俱来的侠骨与才情,如一粒坚毅的木炭,经年点燃却依旧火焰熊熊。

三、审美感受是艺术语言的发话主体与受话主体最重要的审美活动

艺术语言作为心理感受的反映符号或者是作为人类的审美意识的物化形态,本身就是审美主体和审美客体互相交融的产物(骆小所,1992)。语言的发话主体的情感在创作中贯穿始终,充满了个性,除事物本质特征的描写外,也融入了作者的主观感情。其创作的意象在作者的描绘中活化出来,富有灵动的气质。比如:

(6)我怀念从故乡的后山流下来,流过榕树旁的清澈的小溪,溪水色的鹅卵石,到溪畔蜥蜴和汲水的少女,在水面嘎嘎地追逐欢笑的鸭子;我怀念榕树下洁白的石桥,桥头兀立的刻字石碑,桥栏杆上被人抚摸光滑了的小石狮子。那汩汩的溪水流走了我的童年岁月,那古老的石桥镌刻着我深深的记忆,记忆里的故事有榕树的叶子一样多……――黄河浪《故乡的榕树听》

故乡的“榕树”,“汲水的少女”,“溪水、石桥”是具体而又模糊的物象,这样的语言便是审美创作主体的创作中超越客观的时空的体现。作者因有了审美情感和审美意象,借助精巧的构思与深厚的语言功力,把一幅山水画,静谧地、空灵的呈现在作者及读者的眼前,使欣赏者产生愉悦的审美感受。这样的艺术语言,反映了发话主体创造艺术语言时审美的愉怡性和发话主体自在的体验性。这种体验是感觉的真实存在,而不是对事物理智的把握。艺术的本质在于审美,艺术语言就是以语言为创作手段的审美过程(王得春、 陈晨,2001)。

四、结语

艺术语言的审美功能是人类的一种高级的思维形态,艺术化的思维衍生了独特的审美意象。艺术语言创作过程本身就是审美主体和审美客体互相交融的产物。因此,艺术语言是现实的审美客体反映,是人类的审美意识的物化形态,具有审美功能的特性。

参考文献:

[1]骆小所.艺术语言再探索 [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2001.

[2]刘绍彬.科学语言和艺术语言探析[J].临沧教育学院学报,2006,15(4).

[3]骆小所.艺术语言学[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2.

[4]李德鹏.艺木语言与科学语言的语法差异性[J].学术探索, 20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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