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探》导演凯瑞·福永 拍摄《真探》很疯狂

时间:2022-04-26 09:27:05

《真探》导演凯瑞·福永 拍摄《真探》很疯狂

凯瑞・福永是《无名之人》的编剧和导演,《简・爱》的导演,以及热剧《真探》的导演和制作人。集摄影师、编剧、导演、制片人于一身,今年刚满36岁的他,是美国影视圈的“新锐”导演。福永曾以他的处女作《无名之人》详细描述了在美国的非法移民者残酷的人生,令观众见识到这位青年才俊厚积薄发的优秀实力。之后他又凭借充满了古代哥特风情的《简・爱》,赢取了无数文艺青年的众赞。在他的头一部电视剧《真探》中,他充分发挥了自己在悬疑、惊悚方面的才能,使一部本有可能因过于严肃而被观众摒弃的侦探剧,几度冲上全美收视率榜首,并让他赢得了艾美奖最佳导演的称号。这篇访谈是美国焦点电影公司CEO詹姆士・沙姆斯与福永间的对话。沙姆斯是一位功成名就的影视制作人,他将福永比作“正在崛起的超级名导演”,并预言他的下一部作品将取得比《真探》第一季最后一集时更大的成功。这篇访谈将描述福永独特的人生经历,他对自己导演生涯机遇的把握,以及他独有的对业内的认识。

《真探》拍摄如犯烟瘾

Q:拍摄《真探》是怎样的经历?

A:在戏拍摄的前期,总是会对这个作品有各种各样的期待,多半都很乐观。你会觉得像是――这很好,这简单,我们今天把这个决定了,然后明天我们就转移注意力去做那个,但实际操作并不简单。因为《真探》是个非常庞大的拍摄计划,在前期制作的时候,我们不得不一个会连着另一个会地开下去,不停地讨论……我们把所有审讯戏在三天之内都拍完了。第一天,麦康纳(《真探》主演)就足足完成了29页的戏份……我们知道总共会有8集的拍摄量,但我们就是还想不出第六集、第七集和最终集会是个什么样子。我们基本上在拍摄前期计划好了一切,不得不让自己的工作量翻倍。拍摄的前一天,我们会去做探查。在午餐的时候,就顺便开制作会议。完成了12到14个小时的拍摄以后,我们还要去下一次拍摄的新地点探查。到了晚上,我自己要跑去见编剧们,把前两集的内容定下来。到了星期六星期天,就得做更多探查工作――真的很疯狂。

Q:香烟和铅粉怎么处理的?马修・麦康纳对吸烟戏的反应怎么样?肯定像一场噩梦似的吧?

A:香烟和铅粉在剧情里必不可少。不过以后我很可能只要一看到相关的戏,就会赶紧把它剪掉。在看到那些香烟戏的时候,我就这么盯着剧本监督,可她还在那里拌什么胡萝卜沙拉。我就跟她说,“你注意到摄影棚里的那堆香烟灰了吗?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然后嘛,当然,戏还得做。麦康纳一直都是个养生家,他根本不抽烟。他以前抽过那么两口,但没有瘾。我就告诉他,“你得确保你别把它(角色)搞得像个中学女生”。于是麦康纳就把整个角色抽烟的特质升了个等级,简直怎么看都像个瘾君子,没了烟就不能活。

Q:《真探》是传统电视剧,还是迷你剧?按照标准更像迷你剧吧。

A:我们的目标是将它制作得像个迷你剧,结尾是相当明确、不留余地的。我们不会留下哪怕一点可以引向第二季的线索。这部剧完结了,然后第二季会有完全不同的故事线和另一批角色。《真探》的每一集都有自己的故事弧线。

给青年导演们的提示

Q:听说你在成为导演之前曾经做过摄影师?那段经历对你现在有帮助吗?

A:我曾经做摄影师做了很多年,那对我来说是非常宝贵的一段工作经历。对我来讲,摄影特别地容易赚钱。纪录片是学习观察人的好方法。在《无境之兽》(正在拍摄的电影)中,我们采用了很多的纪实手法,用了只有30分钟的时间,拍摄了包括200多个群众演员的非常宏大的场景。

Q:摄影对你现在的创作有什么影响吗?

A:有。拿《简・爱》来说,我第一次就是被它的那些构图吸引住了。就好像是一个视觉上的陷阱,一直勾引着你向深处去看。我在和电影摄像师合作的时候,总是举例提起一些照片,而不是一段电影节选。一张好的相片,能够讲述一个足够深刻的故事,比很多影像还要有立体感。

Q:听说你不喜欢彩排,你对正式拍摄之前的彩排有什么意见?

A:你指导越多的片子,就越发现你不需要彩排。我在电影学院里学得了一个概念,就是我必须提前知道关于要拍的东西的一切。我觉得,那可能是因为我经常在用一些没有经受过训练的演员,还有些没经验的剧组成员的缘故。当你真正开始和一些有实力的演员――比如伊德瑞斯・艾尔巴(参演过《普罗米修斯》)、马修・麦康纳又或者迈克尔・法斯宾德(参演过《X战警:第一战》)合作的时候,你就发现完全可以依赖他们。和他们谈话的时候,会得到很多有益的答案和灵感。我们谈论过很多――类似于我对角色的想法,他们想让角色表现出的东西,然后我们在一些地方达成了一致,某些地方得到协调。你只需给他们一些空间,允许他们自己做一些彩排,让所有的剧组成员看看整个拍摄的经过,然后就可以开拍了。你不想让他们到了摄影棚以后,才吃惊地发现他们接下来要拍什么。你需要他们有所准备。

Q:除了摄影、编剧和导演,你还有什么特别看重的制作环节?你喜欢配乐和音效吗?

A:我非常热爱音效。沃尔特・默奇(曾配乐《英国病人》)是我在初次进入影视圈时,遇到的少数圈内人之一。我有幸得到了一个机会,去观摩《天才雷普利》的最后混音工作。我对用音效和音乐来传达故事内容非常感兴趣,可能比用视觉角度去传达更有趣。

Q:为什么退出了史蒂芬・金的《小丑回魂》剧组?

A:我总是在想象中看到一些沉在阴沟里的苍白的脸,我过不去这一关。我告诉你,几乎我拍的所有电影电视剧里都有小孩子死去……我希望以后不会再拍类似的作品,可以拍一些更让人赏心悦目的戏。

Q:在拍摄电视剧电影之前要有先例,你也这么想吧?

A:当然。如果之前没有先例,几乎没办法把什么新东西搬进业内来。你的作品会为你说话。影视圈里所有的东西都基于一个固定的算法。他们只看重数字,他们知道怎么样才会促进海外销量,只要加进这个演员、那个演员,就成了……哪怕是焦点电影公司投拍的《无名之人》,如果不是有两年前经济崩溃的背景,也不会选择拍摄。

Q:你曾经在圣丹斯电影节时大出风头,然后事业就一直蒸蒸日上,作为前辈,你对其他年轻的导演有什么建议吗?

A:“我在纽约大学的前两年,有一群学生带着作品去了圣丹斯电影节。他们明明有很好的机会,可以写一部剧本,和业界的人们联系拍摄。但是电影节后六个月过去了,他们还是没写出任何东西来。最终,那些本来被吸引了的业界的人士,不再回复这些学生的邮件……本该属于他们的时机被白白错过了。我从中吸取了个教训,知道他们犯了个非常大的错误。所以后来,当实验室问我手头有没有剧本时,我一口答应下来――实际上,当时我并没有剧本。但是我做过很多研究,都不适合做短片。最终我决定写一部指导起来相当生涩的一个短片。我就用那个短片呈交上去,准备未来再去写完二十篇的剧本创作。后来再过了一年,我写出了《无名之人》,这些都归功于实验室对我的要求――将故事转化、变形,符合当前要求的形式。

Q:听说你在拍摄新作《无境之兽》的时候,从街上带孩子来拍戏?

A:是的。就连这部作品的主演Abraham Attah,本来也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街头小贩。在我们还没有准备做这个戏的时候,他还根本对拍戏一无所知。然而在拍摄中他居然渐渐具备了一个职业演员的实力和素质。他的转变非常令人吃惊,很有看头……为了拍戏,我们召集齐了一帮看上去有潜力的小孩子,在宾馆地下室做了个片场。我们试着在这里上演了一些戏份――就像剧本里写的那样。然后我们随机应变,看这些孩子能不能表现出剧情里需要的那些感情和互动。最终,我几乎没给出多少指导,这些孩子们就自行完成了戏份。

Q:你对《无境之兽》将在Neflix上上映的感觉如何?电影在网络上上映,和在电影院里截然不同,你会担心吗?

A:我们毫无疑问将得到更多的观众,这让人特别兴奋。这种新型的播放方式回避了传统的上映播放,完全可以拥有更高的收视率。在这部片里,几乎没有一个白人,本身就是个非常棘手的题材。很容易变成那种因为太严肃,几乎没人去看的东西。但是既然是在Netflix上上映,有了它的支持,这片子很可能会被直接送到观众的眼皮底下去。那观众“至少想试试看”的可能性就会增加。我想只要观众看进去了,他们或许就会喜欢上它……当然说是这么说,作为一个导演,想到自己的作品在网络上播放,但观众却可能仍旧跑去电影院消费,就会特别害怕。因为他们完全可以在自己的手提电脑上看,那是免费的。但是电影本身就是为了在电影院里看的――在黑暗里和一堆不认识的陌生人坐在一起,看上两个钟头。他们的选择也没错,但网络可以给出更多选择。Netflix最了不起的地方就在于支持观众的选择。如果观众开始做出选择,并且一直选择在网络上看电视电影,那么电影院播放的就只剩下漫画改编的电影了。这个简直是艺术界做出的最民主的一个变革了:你需要提醒观众们一个事实――他们和那些创造出电影院的人一样,对电影院的‘死’负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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