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旅游等

时间:2022-04-25 08:20:53

中国式旅游等

清明也恶俗了一把,去了三清山婺源,情况和我想像的一样,说人山人海有点夸张,不过说漫山遍野似乎不算错。四处关卡巧设名目明夺暗抢的行径,倒也不是江西人的发明,在四川新疆陕西,我们也早就领教过了。自古以来国人就有揭竿而起的传统,“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对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我们尚且抱以同情,对扯着政府旗号的“景区管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至于把当地百姓圈起来收钱放人参观的“动物园”式开发,姑且把它当做江西人民的幽默不妨莞尔一笑。

严格来说,我觉得中国只有旅游而没有旅行,或者说只有“游”而没有“行”。绝大多数人所理解的旅行就是四处走走看看,而对旅行如何深入地渗入生活浸染性情并无太多关心,那些种种可以加深感受,铭刻记忆和增强体验的过程,往往被很多人视为麻烦和负累。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来说,对大多数“旅行者”来说,他们只需要高潮而不需要前戏,至于是否应该有恰当的感情铺垫就更不在考虑之列了。这种急功近利直指目的的旅游心态到了更为急功近利的开发商手中,就更加等而为之下,这也不难理解,只需要掌握如何让客人快速发泄的技术就行,要谈感情,那是逗你玩。

观光式旅游的好处是直接明了,快速简捷,对于我们了解博物馆式的知识累积不无好处,但这种模式一成不变地移用到所有的旅游开发模式上就会出现问题――据说,在贵州凯里,一有游客到来,村委会就要求全村男女老少都穿上搁置多年的传统服装“接客”,至于各种各样的“民俗表演”各地都有自己并不新鲜的招数,甚者会演变为西双版纳的“结婚诈骗”。把本真的东西变成表演,鲜活的体验变成标本,淳朴的风情变成欺骗这是观光式开发的遗患。而从历史陈迹里寻根问迹,生搬硬套把棺材里的僵尸抠出来包装一番以满足游客自己也不甚了了的猎奇心理也是开发商惯用的手段,本来应该成为主体的文化体验演变成服从于开发者经济需求的工具和托儿,实在是本末倒置。之所以国内旅游历受“开发一片,破坏一片”的诟病,和这种急功近利没头没脑的开发方式密不可分。

作为服务于现代人精神生活的旅游活动,更多是建立在人们好奇与探索的基础上,非商业目的的旅行首先是一种文化行为,然后才是经济行为,而引发旅行的直接因素是文化差异性。负责任的旅行者和开发者都应该尽最大努力去保护这一差异而非抹煞。

户外犀牛曰:我们悲哀地看到,在江西和四川,除了油菜花和杜鹃花的差别,在旅行的方式和文化上,已经体验不到任何的差异和不同――看起来,“上车睡觉、下车撒尿、景点拍照”,排着队给开发商送钱的旅游,我们还得忍受很长一段时间。

世界上最高的生意 Tiger

每年4月初到5月底是世界最高峰珠峰的登山季节今年火爆的攀登场面创下历史之冠。仅在尼泊尔一侧,就有来自20个国家和地区的49支登山队超过五百人准备冲击顶峰,而在中国一侧,目前也已经有18支队伍准备攀登――如果一切正常,今年的登顶人数超过去年的529人应该不在话下,倘使身处大本营,一定会觉得“全球经济不景气”是火星上发生的事情。

登山是件烧钱的事情,尤其对普通人来说,珠峰或者只是个永生难及的梦想,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对“攀登珠峰”这一话题的热衷和关注,其中最为直接的就是:“需要花多少钱?”登山学校的圣山探险2009年的官方报价是25万元,另一家国际顶级的探险公司Himalaya experienceItd(即罗塞尔队)的价格在4万~6万美元――这部分价格仅包括公共装备费、伙食费,运输费、协作费,车辆费、登山注册及管理费等等,而高海拔登山所需要的还包括背包、羽绒睡袋,高山靴、冲锋衣裤,安全器材。冰雪技术装备等等,一套标准的攀登珠峰装备差不多要三四万元,算下来攀登珠峰单次的花费大概在30万元人民币――当然,如果没有足够的经验,体力和意志,付出钞票也不能保证你就一定能登顶世界之巅。

如此众多的登山者为整个产业带来的价值也是巨大的,仅以尼泊尔政府2005年的数据为例,在当年3月至6月的登山黄金季节,共有56支登山队攀登了尼泊尔境内的世界高峰,包括征收登山税费、颁发登山许可证和提供救援、运输和向导服务等,登山旅游业的收益共达130万美元。

登山产业不仅为珠峰所在昆布地区的夏尔巴人带来了丰厚的收入,也大大增加了和外部世界接触的机会。在今天登山已经成为他们的正常工作和生活方式。国内的商业登山起步虽然较晚但近几年也发展迅猛,以圣山探险为代表的一些登山公司业务数据也蒸蒸日上。

实际上,随着商业登山的介入和日益完善,越来越多的普通爱好者能够在商业队伍的帮助下达成自己的梦想。反过来说更多的登山者只是普通人,是登山爱好者,他们并不以此标榜自己为探险家或穿着红内裤的超人。

户外犀牛日:登山是一种兴趣,一种休闲,一种追求,一种体验。相比之下,一些媒体对世界之颠的狂轰滥炸,动辄将登山赋予光荣、使命、荣耀等名词,使本来偏重于兴趣的普通行动变成带有某种象征意义的举措,倒是显得眼光狭隘少见多怪了。

户外教育:不仅仅是户外

李松涛

最近视点

近日中国登山协会受国家体育总局职业技能鉴定指导中心委托,在北京举办了首期户外运动社会体育指导员国家职业资格教师培训班,这意味着国内的户外教育迈出7新的一步。

户外探险观察员评论

中国的户外教育起步较晚,直到今天为止,我们仍然没有一个完整的结构和体系。户外知识与技能的传播大多还停留在上古时代口耳相传的方式上,比这种方式更为落后的是一些爱好者的观念:就爬山走路这样的事情,还需要培训吗?

与此鲜明对照的是国外从少儿时期就开始的户外培训机制,最为众人所知的是在1907年由英国贝登堡爵士所推动的童子军运动(Scouting Movement),另外一个在户外教育占有很重要地位的是由英国教育家柯翰(Kurt Hahn)于1941年在英国成立的外展培训学校(outward Bound,OB),这些培训发展到今天已经不再是某个机构某个组织的行为,而是西方社会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

耐人寻味的是,贝登堡将军及柯翰博士创建户外学校的初衷却并不完全是因为户外教育的缺失,而是有感于当时英国的年轻人缺乏良好社会道格观念,自我管理能力薄弱、团队能力不足因此而萌生创设童子军及户外学校的念头,也因为成效良好所以很快地在英国各地推展开来。据相关的研究,户外教育除了能够让人了解野外环境,学习户外活动的经验技术,还能够有效强化团队合作能力,增进解决问题的能力,发展领导技术,同时提升精神层面而有效减少犯罪行为发生。由此看 来,户外教育倒不单单是一种技术培训,还可以进而为一种思想品质教育的有效手段――实际上,户外教育在国外发展迅猛,与它注重学习者的体验学习,通常以团体合作的方式进行,以渗透环保意识及个人责任为目标等等合乎教育规律的方法和理念密不可分。综观国外户外教育的发展,这种脉络显得更加清晰明确。

世界上最早的户外培训机构英国外展培训学校(Outward Bound,OB),开始是依托大西洋基金会生存,之后通过筹集赞助而寻求发展,到2005年终OB已经成为全球规模最大、历史最悠久,人事户外体验式教育的非盈利机构,它的网络已跨越了32个国家,成立了逾五十家OB训练中心和学校。正是不把赚钱赢利作为组织的目标,OB取得了极大的认同和支持,成为户外培训行业的领导者。

美国于1960年引入了OB,并于1965年正式成立美国户外领队学校(Nationaloutdoor LeadershipSchool简称NOLS),正是由于NOLS的推动,美国人杰瑞・佩(Jerry Pieh)创立的“冒险体验”教育理念和课程模式在1971年得到美国联邦教育局认可,成为了全美中等学校的教育课程,其后逐渐又进入了企业管理领域,现在它提供更多元化的服务,形成了非盈利性国际教育组织――PA组织(Project Adventure Inc)。

今天,在不少国家,户外不仅是一项门类齐备的产业,也是一门学科。例如被爱好者视为户外天堂的新西兰,不仅有专门的户外学校,大多数高校还设有探险专业,其课程包括攀岩,高山探险、皮划艇以及户外运动产业、组织管理等几十门课,加拿大一些高校设有探险旅游系;美国有户外领队学校的学分得到全美两千多所学校承认。这些学校的专业既有两年、三年,四年的正规学历教育,也有短训班,受到大学生和世界各地爱好者的普遍欢迎。

就国内的发展来看,前往户外或原野从事游憩活动已被越来越多的都市人视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日益庞大的人群和与日俱增的事故也一直都在提醒人们重视相关理念和技能的教育。但是这种教育从普及的角度来说,还仅仅停留在为数不多的从业者或企业培训的层面上。相较于庞大的,真正应该接受教育的青少年群体,由于多年来被禁锢的教育理念,绝大多数学校对户外教育的理解还停留在“危险”,“贪玩”“不务正业”的肤浅理解上――或者说,我们的教育还停留在死读书本,分数第一这种落后的层面上。缺乏对个体充分尊重的单一教育体制造就了受教育者缺乏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和应对社会生活的能力,这种矛盾近年来暴露得尤其充分,每年数百万失业的学生就是证明。

由此可见,户外教育以“游戏”教案引导学习,适时激发挑战冒险的精神。这种以促进学习者的潜能释放和个人成长为目标的教育理念和课程模式,完全不是“教你怎么玩”那么简单,“户外从娃娃抓起”的重要性,不仅仅在于青少年体质的改变,带来的其实还有他们心理、行为和观念上的重大改变户外教育固有的特性可以使人从小就懂得如何与自然,与他人,与世界和谐相处,共生共荣。这一切实在是值得国内一切围着考试转的教育好好借鉴和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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