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电影蒙太奇与文字建构的特色分析

时间:2022-04-24 01:53:29

基于电影蒙太奇与文字建构的特色分析

[摘 要] 电影与文学分别成了对立的两种文化形态的代表,它们的关系在视觉文化的崛起这个大环境下更加错综复杂。但是,电影与文学是一个结合体,它们之间是不可能分割的。当前,文学向电影靠拢,电影正从文学中获得源源不断的养料。本文分析了文学和电影的艺术特点和属性,阐述了电影是文学的一种发展形势和延续,文学是电影的基础,文学和电影有着天然的互动性。笔者试图建立一个可操作的和理想的符号化体系,以促进高校设计教育的发展。

[关键词] 电影;蒙太奇;文字;镜头;表现

文字、电影蒙太奇,一是产生于古代中国的语言工具,一是19世纪末伴随世界工业文明的发展而诞生的艺术――电影的表现手法,将两者放到一起议论,似有风马牛不相及之嫌。然而,只要研究深入一些,就可发现,两者之间不仅有着深深的内在联系,而且其亲缘还很不浅呢。首先与文字攀亲的不是别人,而是电影蒙太奇理论的创立者、俄罗斯电影大师谢尔盖•米哈依洛维奇•爱森斯坦。他坦率地承认:是古代东方语言文字“这种非同寻常的思维过程,帮助我在后来认清了电影蒙太奇的本质”,在分析了“吠”和“鸣”等汉字的结构后,他惊喜地写道:“要知道,这就是蒙太奇!”

一、概 念

(一)蒙太奇

蒙太奇本是法语montage的音译,原为法国建筑学的一个术语,原意是构成、装配。之后借用到电影学中来,指的是剪辑、组接、组合的意思。简要地说,所谓蒙太奇,就是把电影创作中的零散镜头(画面),按照编导的严密的艺术构思,组接成一个有机的艺术整体、一件完整的银幕作品的结构方法、手段、技巧。[1]蒙太奇是影视艺术再现生活的独特手段、美学基础,语文教师必须锻炼自己的蒙太奇思维,掌握这方面的原理、知识。

俄罗斯电影界首先借用这一术语,指电影镜头分切与连接的一种方法。电影于1859年12月问世后,经过斯密士(英)、格里菲斯(美)等人的探索,“叙事蒙太奇”渐趋成熟。到了20世纪20年代,俄罗斯电影艺术家爱森斯坦、普多夫金以超人的勇气和睿智叩开了“表现(思想)蒙太奇”的门扉,把一系列新奇的蒙太奇手法推到了观众面前。大放异彩的“表现(思想)蒙太奇”手法不仅典型地反映了生活,而且艺术地解释了生活。由爱森斯坦制作的《战舰波将金号》和普多夫金的《母亲》等影片的面世,令观众激动不已。

(二)汉字

汉字是世界上使用年代最久远的表意文字之一,即便从商代的甲骨文算起,至少也有3 400多年的历史了。鲁迅曾经说过:“汉字的基础是象形。所谓象形,就是把实物的外形用笔画勾勒出来,以其形,表其义。通过人类独具的想象力,这些象形字,如一幅幅美丽的图画展现在人们眼前: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青山静卧,流水欢歌,树影婆娑,憨拙的大牛在哞哞嘶鸣,活泼的小羊在愉快追逐。但是,象形具有很大的局限性,用“象形”法造出的字数量极其有限,至于抽象的意义则更是无形可象,会意字于是应运而生。

二、 本 质

何为“表现(思想)蒙太奇”呢?爱森斯坦写道:“将两个分开的镜头连接在一起并不仅仅是等于一个镜头加上另一个镜头――它导致了一种创造”,“从那种并列状态中不可避免地产生一种新的概念,一种新的性质”。他认为:用这种“新的概念”和“新的性质”表现思想,能对观众产生一种心理冲击,引发思考,这就是电影蒙太奇的本质。

会意字是以象形字为基础创造出来的。所谓会意字就是以独体的象形字(如日、月、山、水、人、木等)为零部件,运用会意(会,即聚合,会意,即把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象形字的含义聚合)的方法将其组装在一起,通过它们之间的联系、表现出一种新的意义的字,(如从、林、休、鸣、炎、炙等)。如果把会意字同象形字作一番比较,就可发现,象形字只由一个构件组成,是独体字,会意字则由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独体字组成,是合体字;象形字字义直观、具体,通过一幅“图画”就表现出来了;而会意字则是将两幅或者两幅以上的“图画”并列,字义在组合的关系中显示,且较为抽象。试以爱森斯坦曾经分析过的“吠、鸣”为例,两字的字义为“狗叫、鸟叫”,字义仅靠“口”或者仅靠“犬、鸟”是不能表达出来的,而一旦把“口”与“犬、鸟”分别组合,“狗叫、鸟叫”的含义就跃然而出了。再以会意字“休”为例,“休”字由两个构件“人、木”组成,化为电影镜头即是:镜头一,有个人;镜头二,有棵树。两个镜头分立时,画面传达给人们的仅仅是“人”和“树”两个各自独立的含义。而一旦把两个镜头有机组合,“人”款款走向“树”时,一种崭新的意义,即“表现(思想)蒙太奇”大师爱森斯坦所说的“新的概念、新的性质――人倚树休息”的意义就通过汉字接受者的联想在脑屏上奇妙地显示出来了。

用系统论的观点对汉字的会意字和电影蒙太奇手法进行审视,可以看到,不论是身居远古农业文明时代的中华民族,还是地处第二次科学技术革命浪潮的文艺骄子――电影的制作者,实践不仅为社会文明的发展奉献出了灿烂非凡的成果,而且为系统论的进一步确立提供了坚实有力的佐证。[2]

三、关 系

通过对会意字与电影的“表现(思想)蒙太奇”手法的粗浅分析,我们发现,尽管二者所使用的原材料(前者用象形字做构件,后者以镜头为元素)不同,但在组合、拼接中所运用的思维方法及目标竟是如此惊人的相似。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笔者认为,用系统论的观点去烛照、解惑,可能是比较恰当的。系统论是由美籍奥地利生物学家贝塔朗菲在20世纪40年代创立的新思维理论。由于系统的存在是客观的,所以,关于系统的思想,无论是中国还是外国,远在几千年前就已经被注意到了。

前苏联导演库里肖夫(1899―1970),做过一个著名的试验,他拍下电影演员莫兹尤辛毫无表情的面孔,然后与一盆热汤、一具女尸、一个微笑的婴儿的画面相对照,莫兹尤辛的面孔似乎逐渐轮流带有食欲、痛苦、柔情的色彩,这便是揭示画面内在辩证法的库里肖夫效应。[3]

爱森斯坦说:“连接在一起的任何两段影片,都必然组合成一种新的表现,并作为一种新的质从这种并列中产生出来。”我们用蒙太奇的方法分析汉字,会发现老祖宗们早就运用自如了:

鲜,从鱼从羊,鱼肉、羊肉都很香,是上等佳肴;

美,从羊从大,大羊才有美感。

反映猎人时代的饮食文化和审美情趣。

我,从禾从戈,以戈护粮;

私,从禾从厶(鼻子象形),自指鼻子说这是我的。

反映原始公有制瓦解,农耕社会后的私有制出现。

武,从止,从戈,止戈为武;

取,从耳,从又,割耳领赏。

反映当时对战争的认识及战场实况。

除了构字以外,运用蒙太奇手法,汉字可以从字、词、句、段、篇,一层一层地组合,完整地表达很复杂的意思,文字的魅力绝不亚于一部出色影片。爱森斯坦在他的著作《蒙太奇1938》中,分析了达•芬奇、普希金、莫泊桑和马雅可夫斯基的作品中的一些例子,其实中国小说中,这样的例子同样俯首可拾。《聊斋志异》中有一个故事说:

几个浮浪弟子,硬拉狐仙同座饮酒,狐不善饮,以说典相代:“昔一大臣,出使红毛国,着狐腋冠,见国王。王见而异之,问:‘何皮毛,温厚乃尔?’大臣以狐对。王言:‘这物生平未曾得闻。狐字画何等?’使臣书空而奏曰:‘右边是一大瓜,左边是一小犬’。”

这可称悬念蒙太奇,恐怕爱森斯坦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是中国独有的机智。

诗词里面同样反映了蒙太奇规律:

(对列)边月随弓影,胡霜拂剑花。(李白)

(对比)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杜甫)

(暗示)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李白)

(譬喻)浮云终日行,游子久不归。(杜甫)

蒙太奇揭示了隐蔽在事物、人或事件之间的关系,以致爱森斯坦充满自信地说:“对我来说,蒙太奇是赋予两个静态画面以运动(即思想)的手段。”他甚至宣布要拍摄马克思的《资本论》,因为他对自己的思维蒙太奇有着深刻的把握。

四、转 变

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形形的视觉形象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影响着我们的思维方式,改变着我们的生活、行为准则。[4]也对我们的教学提出了新的语言与视觉流程设计,是通过视觉媒介来表现并传达设计理念的,与当今科技的进步以及各领域的协调发展是紧密相连的,如何在新媒体中第一时间快速、正确、有效地接受和理解媒体传播的信息,记忆和形成良好的印象,创作出让观者过目不忘的高质量视觉形象,能有效地打动不同阶层,不同国籍的受众,达到预期的传播目的和效果,是视觉语言与视觉流程设计课程教学重点研究的内容。在视觉流程现象形成的原理机制地指导下,确定视觉语言与视觉流程设计指导思想和总体原则,结合设计中的形式法则,运用具体的图形、文字、色彩、声音、视频、动画等设计元素,这种大众传播媒介促进了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沟通和相互理解,使社会成员的心理趋向于从众性,这正是构成大众文化传播的社会意识基础。

电影语言是一种和文学语言完全不同的语言。电影语言可以借助蒙太奇镜头组接,来充分的调动时间空间而不会破坏它的真实性。例如,它可以从冰天雪地直接转入百花盛开,让观众去感受冬去春来的时空转换。这种形象化的时空过渡是文学难以做到的。文学主要依靠文字来传达信息,读者无法看到具体形象只能借助联想和想象来延伸。电影则靠画面和声音并通过蒙太奇手段把形象直接呈现给观众,观众通过画面和声音来感受。与文学语言相比电影语言更具直观性。用电影镜头还可以很轻松地展示某个地方的地域特色和风貌,可以把一些需要信息品味的艺术精华融化为可以很容易接受的信息,随着对影片的观赏不知不觉地接受。促使我们自觉运用其对汉字和电影蒙太奇手法,以及与我们所从事的工作有关的各种现象进行深入研究,一定是大有裨益的。

五、结 语

蒙太奇是电影艺术的基础,也是影视所特有的表现手段。正是这些特性使得影视文化斑斓多姿,牢牢地吸引了从小孩到老人的眼球。文学与电影之间这种矛盾的交叉互动才让它们之间有了极大的“张力”[5],这种“张力”推导双方沿着各自不同的轨迹前行,同时又携手并存于艺术殿堂之中。文学语言不能取代电影语言的形象性,电影语言的表现力也以文学为基础,并需要文学语言的配合。电影具有文学性但电影并不因此涵盖文学,它有其独特的艺术魅力。随着科技的发展,电子技术在电影中的运用更造就了电影画面的强烈视觉冲击力和观赏性。总之,无论是文学原作,还是银幕艺术均各有千秋。而二者巧妙结合,则堪称是“视听艺术”与“语言艺术” 的完美结合。由此构成文学、影视的双赢。

[参考文献]

[1] 郑亚玲,等.外国电影史[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5.

[2] 李雪梅.视觉文化时代小说的影视化生存探析[J].绵阳师范学院学报,2007(07).

[3] 傅道彬,等.文学是什么?[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4] [美]鲁道夫•阿恩海姆.视觉思维[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

[5] 万益杰.中国早期电影运动与文学运动的错位[J].福建艺术,2006(06).

[作者简介] 赵超(1979― ),男,黑龙江大庆人,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文学硕士,燕山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视觉形态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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