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迦舒布鲁姆冰川的纯净

时间:2022-04-10 08:22:28

触摸迦舒布鲁姆冰川的纯净

中国的冰川,都属于山岳冰川。按面积和冰储量来计,则以昆仑山为冠。喀喇昆仑山被称为世界山岳冰川之王,全世界中低纬度区8条长度超过50公里的山岳冰川中,有6条就分布于此。其南坡的蔷薇冰川面积1180平方公里,为世界山岳冰川之最。乔戈里峰北侧的音苏盖提冰川长达40公里,是新疆境内最长的冰川;西南段的巴托拉冰川,从顶至踵,高差达5350米,又创造世界冰川垂直高差之最。被称为“昆仑三雄”的公格尔峰、公格尔九别峰和慕士塔格峰,是现代冰川的大本营,其中的慕土塔格峰(海拔7546米)被尊称为“冰山之父”;而东昆仑的木孜塔格峰(海拔6973米)也有“冰川之子”之称。迦舒布鲁姆峰(海拔8068米)指的是喀喇昆仑山脉最偏僻的一组山峰,位于36英里长的保特罗冰川的西北尽头。群峰形成一个小型的圆圈包围着南加舒布鲁木冰川,山峰都是由崎岖的山脊、台阶和高耸的岩壁组成的陡峭金字塔型岩体。迦舒布鲁姆在当地语言中的意思是“闪光的墙”,这形象地说明了迦舒布鲁姆群峰峰体终年积雪,在阳光的照射下银光闪烁的景象。昆仑山势如巨蟒,誉称“莽昆仑”、“亚洲脊柱”,在新疆境内有1800公里长,宽150公里,山脊多在5000米以上。而迦舒布鲁姆冰川就坐落在拥有中国最美的六大冰川之一的“特拉木坎力冰川”不足25公里的西北处。

缘起

2012年初,忽接到好兄长著名摄影家薛彦保来电,邀我四月一同前往喀喇昆仑山区,辅助他完成喀喇昆仑山的拍摄活动。薛哥平日对我素来豪爽,我便一口答应下来。不久,著名摄影家郭新、新疆职业高山向导马庆,也加入团队。四人便开始了缜密的活动筹划准备。

上路

时间一晃,4月就来了。山区冬雪未消,气温回升,这正是喀喇昆仑冰川拍摄可以避开低温和洪水的,最安全的时间段。

伴着“出塞曲“悠扬的曲调,我们一行四人驱车一路向南。经库车,过阿拉尔,穿四百公里沙漠公路,沿喀喇玉龙河,到和田,直插叶城新藏线起点。看着新藏线零公里处,大家相视而笑。

忽然,一句“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惊得大家肃然起敬,原来是看喀喇昆仑巍巍群山看的薛彦保诗兴大发,脱口念出主席诗词。在欢笑中,我们顶风劈雪越过了海拔三千多的库地达坂,翻过了海拔近五千多的麻扎达坂,沿叶尔羌河,来到了进山前的最后一个村落——塔吉克族和柯尔克孜族的混居村,库鲁乐村。

冰山上的来客 塔吉克驼队

沙帕尔·买买提,我们的驼队队长,一位塔吉克中年汉子,个子不高,话也不多,但一双粗壮有力、长满了老茧的手,印证了作为驼队队长所必须的勤劳勇敢。笑起来时一副突出的大门牙也是他的一大特征。

多来提,年轻英俊的塔吉克小伙子,不到二十岁。是村书记的弟弟,说起汉语来一溜一溜的,这次在驼队中也充当了我们的翻译。

霍江,典型的愣头青,做事不动脑子。是多来提的姐夫,而且因为不懂汉话,不时就让多来提这个小舅子欺负。正是这样,也为驼队漫长的旅途增添了不少乐趣。

离别

淡淡的光线,放过了村子对面的雪山,缓缓地拉开了夜晚沉在河谷里的薄雾,库鲁乐村露了出来。驼工们在买买提的带领下,已经开始在骆驼背上捆绑行李了。早起的羊群,也在头羊的带领下穿过村子,从绑骆驼的空地上悠闲地走了过去。

都说,百年三万六千日,不如山中半日闲。我们四人端着热热的奶茶,蹲在墙跟,吸溜吸溜地喝着,看着。

不一会该上骆驼了,但为我们牵来骆驼的却是一位年纪近百,发须花白的老人。原来,是多来提的爷爷,孙子今天是第一次随驼队去这么艰险的山区,老人舍不得这个小孙子啊。老人牵着骆驼,一路陪着多来提,送了一程又一程,从早上送到了中午,泪花不时在眼睛里打转。一路多来提也没说话,只是不时给爷爷送上擦眼泪的手绢。

再长的路也终归有离别的时候,多来提接过了老人手里的缰绳,一路低着头不说话,只是不时回望两河口高处送别我们的老人。一步一步绕进了最窄的河道“一线天”时,爷爷的身影消失在了山的后面,多来提哭了。

一天有四季

都说山区天气多变,一天有四季。这个正好让我们第一天就赶上了。上午还风和日丽,下午一整风过后就天气大变。不一会鹅毛般的大雪,把本来就依稀的马道给埋住了。这下骆驼只能是一脚深一脚浅地摸着石头走路了。风夹着雪花打过来就像用厚厚的砂纸在脸上不停地打磨。而且,由于疏忽,我竟把厚衣服都打进了驮包里,取不出来,这怎是一个冷字可以形容的,只能自己咬牙了。

大家与牛粪结缘的日子

好不容易,顶着一路的风雪,总算是到了一号羊圈。这个喀喇昆仑最深处的放牧点,海拔4370米,4月的季节,草还没有打头,可以用作生火的东西没有别的,只能牛粪。

大家快快地挤进了个破烂的石头房子。总算可以避避风,生火做饭,吃点热东西了。在我们整理衣物时,也不知买买提从什么地方,搞来一堆又湿又潮的牛粪,在房间里就开始生火做饭,弄得满房子的牛粪青烟。衣服上是牛粪味,睡袋上是牛粪味,烧的开水是牛粪味,最可恨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吃到嘴里时变成了红烧牛粪面。于是我们四人一起咬牙了,恨。自此开始的十几天我们就算是和牛粪结缘了,牛粪味就一直和我们如影随形了,再也没有离开过我们。

牛人霍江

经过了一夜牛粪的洗礼,我们总算是迎来了一个大好的天气。一大早,薛彦保拿着相机到处拍照,高兴得不亦乐乎。郭新担心剧烈运动影响自己适应高原,托着杯热茶,在墙跟晒着太阳呼呼地喝着。我和马庆以及驼工们,清点着物资和装备。

该出发了,太阳洒落在雪地上的光线,格外刺眼,逼得大家快快地将太阳镜戴上,除了一个人,霍江。他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告诉我们,这个是小意思,对他一点影响没有。说完牵着骆驼迈开步子往前走去了。于是第二天,霍江雪盲了。

阿赫拉达坂的美景

经过半天的攀升,终于走到了阿赫拉达坂的最高处4950米,美景顿时尽收眼底。站在达坂顶,万里无云,千峰竞起。万仞直立似斧、似剑、似擎天玉柱。山连着山,峰衔着峰,红色的岩,黑色的石,黄色的壁,在头上,在脚下,在身边。望不绝这山的天地哪是头哪是尾,只见那茫茫群山中冰河时而在深谷中漫漫游荡,时而跌入万丈深渊。薛彦保和郭新兴奋得都顾不了自己五十多岁的身体,已经扛着照相机和三脚架往更高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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