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生态文明与当代昆明城市区域经济活动的协调发展问题

时间:2022-04-09 08:05:38

试论生态文明与当代昆明城市区域经济活动的协调发展问题

摘 要:本文拟将改革开放以来昆明城市化进程的发展趋势作为考察对象,通过从辩证的视角来探讨生态文明与昆明区域经济活动的协调发展问题。文章认为,生态文明与区域经济活动作为一个矛盾的对立统一体,对区域经济活动的结构调整起到不可替代的推动作用。而昆明区域经济可持续发展,关键在于生态文明系统的构架应该在城市功能的定位、适度的发展规模和有效的生态产业制度安排这三个方面的基础上确立,并最终赋予实践。

关键词:生态文明;区域经济活动;昆明城市化进程

中图分类号:C91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2)36-0060-02

一、辩证看待生态文明与区域经济活动的哲学关系

生态文明的世界观认为,“整个世界是一个生命的整体,人生存在自然之中,人的生存与其他物种的生存状况密切相关,其他物种存在状态关系人类的生存质量。因此,整体性质是首要的,部分是次要的;整体与部分的之间的差别是相对的,联系才是基本的。”[1]所以,只有对整体的关注和尊重,人们才能获得更高的生活质量以及实现自我生存的价值。但在工业文明时代,我们过多关注的却是个体的差异性,将个体与局部的利益凌驾于全局和整体之上,把高消费、高产出看成是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致使物质主义、享乐主义成为了人们主要追求的价值观。而这种价值观所造成的结果,不仅破坏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还进一步激化了人类自身内部为争夺自然资源的矛盾和斗争的升级。譬如两次世界大战、中东战争、两伊战争的爆发,冷战格局的形成,温室效应的出现等等都是工业文明发展模式的缺陷所造成的,因此我们采取何种文明来构架可持续发展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已经成为目前人类应对生存危机的重要问题。

云南大学段昌群教授在一次论坛中曾提到,“和谐社会是由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和生态文明共同构建起来的,而生态文明是托起上述其他文明的基础。”笔者认为也可以这样理解,即和谐社会是生态文明的重要体现,中国要构建和谐社会,就必须朝着生态中国的发展道路去实践。而科学发展观的提出,恰好为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必要的理论依据和方法论的指导。它不仅为促进生态文明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转变注入了一种新的思维模式,而且也为生态文明重构新的社会伦理道德秩序奠定了科学的理论磐石。

对于生态文明与区域经济活动的关系,笔者认为应该把它们看作是一个矛盾的对立统一体。首先,区域不仅是社会经济发展的空间载体,同样也是生态文明建设的空间载体。毕竟社会经济的发展自身离不开区域经济的贡献,而区域经济的发展同样也要通盘考虑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关于自然资源在空间和功能上的承载能力。假设我们把区域经济活动看成是一个小规模的系统工程,那么区域内的社会物质财富与自然生态资源势必存在着能量间的交换。随着社会物质财富的增长,自然资源的破环也会相对严重。因此生态文明建设下的区域经济活动不仅要关注经济增长模式的不恰当性和过度经济增长所带来的负效应,而且还要考虑生态资源各要素的可持续利用(即循环经济的规模),否则我们社会进步的成本就会进一步加大,经济粗放型增长同样也是“经济不增长”。其次,生态文明的生成与发展对区域经济活动的结构调整起到不可替代的推动作用。一般说来,产业结构的调整或升级是区域经济活动得以持续发展的一个关键性要素。毕竟生态文明所构建出来的区域经济增长方式就是使新的产业结构能够充分利用区域资源,发挥区域优势来提高区域的经济效益,促进经济与生态的协调发展。然而,“破旧立新”在前期所消耗的成本是巨大的,它还涉及人(尤其是地方领导者)的认识程度和价值取向,甚至包括各种形态的利益之争。因此,提高人的素质和转换人的意识功能对于解决这个矛盾的对立统一体成为生态文明构建的一个核心步骤。

二、改革开放以来昆明城市化的发展现状与存在问题

城市化是工业文明发展状态下的产物,它具有人口、物质、社会、体制和生产方式的多位特征及要素,是基于社会生产力变革所引起的人类生产、生活方式发生改变的过程,具体表现为工业化生产方式的扩张和非农业人口的聚集。与欧美国家相比,中国城市化的发展水平相对较低。而昆明又地处中国的西南边陲,工业文明的发展进程更为滞后,且动力不足,以致有学者认为,“直到改革开放前,昆明的城市化水平只是在人为的控制下获得缓慢的发展。”[2]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随着传统计划经济体制的转型和昆明工业化进程的飞速发展,城市化作为现代社会的一种功能反映,它逐渐成为影响城市社会经济发展进程的系统性工程。毕竟工业文明对社会经济发展所带来的多元性和复杂性在一定意义上也为城市化进程注入了新的外延和内涵。然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工业文明模式下的城市化进程是一种非持续性社会经济发展的产物。它虽然已经涉及和转变前面笔者所提到的多位特征及要素,但城市化发展的活力是非常有限的。只要当它超越社会发展所能控制和容纳的空间基础,就会演变成为阻碍区域社会经济发展的巨大障碍。因此,科学合理地分析和认知目前昆明城市化的现状和存在的问题,将有助于我们进一步理解生态文明与区域经济活动的协调发展关系。

改革开放以来昆明的城市化正处在一个加速发展的水平时期,并逐步由传统型城市化阶段向现代型城市化阶段过渡。首先,工业发展规模虽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但所占昆明市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却逐步下降,相反第三产业的产值比重在逐步上升(尤其旅游服务业获得了飞速发展),这就说明昆明城市化的区域经济定位出现了新的转型。其次,城市人口的数量在不断增加,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和服务水平也在不断提升。从恩格尔系数的统计情况来看,由改革开放初期的0.586下降到2010年的0.359,人均GDP却从1979年的428.37元上升到2010年的33 549元,除去物价上涨因素,净增值为869.7%[3],这反映昆明城镇居民的生活质量还是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再者,加大法规制度体系的构建和环保资金投入,逐步改善城市化进程对生态环境破坏所生成的负面问题。以滇池为例,自“七五”以来,昆明市相继制定并颁布了《滇池保护条例》、《滇池综合整治大纲》、《昆明市环境保护规划》和《滇池水污染防治规划》等一系列配套法规,对滇池治理的经费投入也从1997年的2.5亿元上升到2010年的110.35亿元[3],并把生态治理作为恢复滇池流域生态环境良性循环的重要措施和基础。最后,科技对经济发展的贡献值也处在一种上升的趋势。科技作为现代社会经济发展的一种重要手段,它可以有效地节约城市化进程中的成本费用。诸如工厂技术的改造对生产效益的提高,生态技术的进步对环境保护的贡献等等。以昆明市工业粉尘排放量为例,1988年和2002年的总产量分别为6.7万吨和1.97万吨,向外排放率分别为40%和21.6%[4]。从统计数据来看,虽然2002年工业粉尘产量与1988年相比有明显的减少,但2002年的工业总产值几乎是1988年的10倍[4]。也就是说,技术改造的贡献不仅降低了工业能源的消耗和提高生产效率,而且对生态环境的保护也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但值得注意的是,随着昆明城市化进程的不断深入,区域经济飞速发展的同时,也给我们的生态文明建设带来了众多急需解决的社会问题。首先,昆明城市经济投入与产出比仍旧处在一个负增长、高能耗经济结构模式圈当中,以致经济发展的负担和代价还是相当巨大的。以昆明周边滇池治理的效果为例,2010年政府的投入已经达到了110.35亿元,但滇池草海的水质类别仍为劣Ⅴ级(从2006年以来未有改变),水功能类别也仅为Ⅳ级[3],巨大治理资金的投入并未产生令人满意的效果,这从侧面也反映了昆明生态功能型的城市化进程仍处在一个起步的构建阶段。其次,昆明城市化进程中所形成的环境污染属于复合型生态污染,既有大气污染、也有水资源污染,既有点状污染,也有面源污染,这与早期城市化的产业功能结构的不合理性布局规划和生产工艺的技术水平含量偏低有着必然的联系。生态伦理研究者认为,“城市化的生态基础应主张通过采用绿色的资源利用技术(即生态工艺:把自然法则应用于社会物质生产,模拟生态圈的物质运动过程,设计无废料的生产。)以闭路循环的形式实现资源充分合理的利用,从而达到最终的资源节约。这是一种非线性的和循环的生产,以资源分层多次利用和再生利用为特征。”[5]因此,昆明要走可持续的城市化发展道路,决策者对其发展战略不应缺乏通盘考虑的眼光,要学会优化发展,走经济建设生态化才是昆明城市化得以持续发展的动力来源。再则,生态系统性构建的缺失也致使昆明城市化进程的水平相对脆弱。这里的生态系统性构建,笔者认为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即生态系统对区域经济发展的承载力变化该如何有效地进行调节、城市生态系统自我补偿性的实现需要构建一种新的模式框架(如加拿大学者威廉·里斯所提出的城乡互补方式[6])以及逐步改变市民的生活观念和方式等。过去决策者对于生态环境的治理喜欢把着眼点放在具体的问题上进行特殊化、专一性解决,关注的往往是“点上”的东西,最终的结果则是割裂了生态系统结构的整体性,不但投入成本高,其成果也是低效的。所以要解决好生态环境问题,正如段教授所说,“应该跳出环境问题来解决环境问题。”

三、从昆明区域经济的发展现状来探讨构架生态文明系统的对策

通过上一节的论述,笔者不难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区域经济的发展虽然离不开昆明城市化进程的不断深入,但是可持续发展的生态文明构架却因为生态系统性构建的缺失依旧没能合理有序地建立起来。因此,昆明区域经济能否可持续发展,关键在于生态文明的系统构架应该如何确立。下面,笔者通过自身的理解和体会,结合段教授在讲座中的一些观点和看法,提出三个方面的对策和建议。

首先,对昆明的城市功能应该进行科学合理的定位。把昆明打造成为何种类型的现代化城市,已经成为学者和决策者当前热议的一个话题。过去我们一直强调全能型城市的发展战略,认为城市作为一个地区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它就应该充分地展示现代化的全部成果,成为落后地区的典范。然而这种意识的出现实质上就是抹杀了区域优势这一特殊性的哲学原理,趋于一种同一性的发展模式,进而加剧了城市发展的负担。因此要构架昆明的生态文明系统,就必须首先为城市的发展减负,而减负的根源就在于对城市功能的合理定位。从目前昆明区域经济的发展状况来看,第三产业(尤其是有旅游业)的经济贡献比重在不断地上升,因此生态产业、绿色产业可以成为推动昆明可持续性城市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支柱,并在此基础上,应该适度缩减传统工业的发展规模。此外,对一些污染重大的工矿企业,不能仅仅停留在技术改造、提高产能效益这一层面,还应对其治污和推动循环经济的能力提出更高的层次要求。

其次,城市的发展应遵循适度规模的原则,“大而全”并非是谋求区域经济飞速发展的最佳路径。段教授在讲座中提出,“滇池问题已经成为了遏制昆明区域经济发展的重大问题,然政府多年的巨大经济投入为何效果不是很明显,这既有先天的不足也有后天的创伤。”对于“后天创伤”的理解,这主要基于过去“大而全”的昆明城市发展模式造成了目前滇池的“严重过载、极度超容”。如果从生态文明系统的构筑层面来定义一个城市适度规模的指标,笔者认为人口数量、社会物质生产总量和生态承受能力范围可以看作是构建指标的核心基础,并且它们需要通过相互作用的关系来寻找一个平衡支点作为信息的反馈。而滇池“后天创伤”的现实也说明了一个问题,昆明的城市战略布局必须有所调整。毕竟政治文化中心不一定就必须得是经济中心,城市规模的界定应遵循区域生态承受能力范围的规律,否则人为主观意识的扩大化必定会走向一种非科学性的发展穷途。

第三,从宏观层面来观察一个区域生态文明系统的构架,笔者认为可以将其看成是政府与企业在现代社会经济发展进程中一种契约关系下的产物。一般说来,生态文明的构建能否成为可行之举,主要取决于人或企业对合理利用自然资源的认知程度和水平,毕竟良好的自然环境已经成为了一种稀缺资源。然政府作为提供制度的保护和实施部门机构,由于受到自身对社会发展认识水平和知识储备局限的制约,加上与企业之间所掌握的生态信息经常处于一种不对称的关系状态,这就容易产生低效的制度安排造成政府和企业在架构生态文明系统的成本很高,进而挫伤了双方参与生态文明建设的积极性。因此政府只有通过提供有效的生态产业制度安排,降低政府与企业之间在保护环境方面所产生的交易费用,才能为构架生态文明系统提供良好的发展机遇和空间平台,促进区域经济科学、合理、有序的健康发展。

参考文献:

[1]冷鹤鸣.科学发展观:生态文明世界观的理性认识[J].邓小平理论研究,2009,(1).

[2]何平.论昆明的城市化[J].学术探索,1999,(4).

[3]车志敏,李坚,等,主编.云南年鉴2011年[M].昆明:云南年鉴杂志社,2011:221、353—354、223.

[4]《昆明年鉴》编辑部编.昆明年鉴2003年[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3:250.

[5]余谋昌.从生态伦理到生态文明[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9,(2).

[6][加]威廉·里斯.从生态足迹看全球变化、城市的可持续性与潜在危机[J].求是学刊,2006,(4).

上一篇:永恒之“无”——叔本华与尼采的救世之途 下一篇:滕州市马铃薯品牌营销中的政府行为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