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位在廉颇之右”谈开去

内容摘要：在《廉颇蔺相如列传》中有这样一句： “既罢，归国，以相如功大，拜为上卿，位在廉颇之右”，于是便有了“颇不悦，欲辱之”之事。其实，廉颇不悦是有原因的，因为在古代，官场座次是极有讲究的。现只就廉颇的不悦来谈古人座次问题的一点看法。

关键词：官场；座次；礼仪

在《廉颇蔺相如列传》中有这样一句：“既罢，归国，以相如功大，拜为上卿，位在廉颇之右”，于是便有了“颇不悦，欲辱之”之事。其实，廉颇不悦是有原因的，因为在古代，官场座次是极有讲究的。现只就廉颇的不悦来谈古人座次问题的一点看法。

在《礼记》《仪礼》中都有关于座次尊卑的规定。例如：张守节《史记·正义》讲“秦汉以前以右为上”。由此可知古人很重视位次，官高的尊，居上位，官低的卑，处下位。而座次的尊卑是通过方向来表示的。

古代建筑通常是堂室结构，前堂后室。在堂上举行的礼节活动是南向为尊。帝王聚会群臣，是以官阶的大小来分座次的。最尊贵的皇帝座位一定是坐北向南的。因此古代常把称王称帝的叫作“南面”，也叫作“君人南面术”；而把称臣的叫作“北面”。室东西长而南北窄，因此，在堂内座位尊卑顺序依次为：南面(座在北而面朝南)、西面(座在东而面朝西)、东面(座在西而面朝东)、北面(座在南而面朝北)。《鸿门宴》中有这样几句：“项王、项伯东向坐，亚父南向坐，……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在这里当然是项羽最尊，所以东向坐，范增是项羽的谋士，地位仅次于项羽，所以南向坐。刘邦在项羽眼里连谋士都不如，所以北向，张良就更没地位了，只能西向侍。而且，大臣们朝拜君王，一般是面向北，按官位高低从东往西排列，这样一来，官位高的在右，官位低的在左，这就是“右为上”的道理。这样我们也就可以理解《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中，赵王“以相如功大，拜为上卿，位在廉颇之右”后廉颇不悦的原因了。

董勋《答礼》言：“职高者名录在上，于人为右；职卑者名录在下，于人为左，是以谓下迁为左。”阅读古书常见“左迁”一词，不言而喻，它指的是降职、贬谪。

《中国文化知识精粹·古代的左与右》中说：“我国古代习俗坐北朝南，那么左就是东，右就是西了。我们现在看地图辨识方位，也是上北下南，左东右西了。江左就是江东，淮左就是淮东，同样道左就是道东。《中山狼传》中‘引避道左’，《柳毅传》中‘鸟起马惊，疾逸道左’，都是退避在道路的东面，在‘左’表示谦让之意。交际场合，宾主座次，顾炎武《日知录》所述释很清楚：‘古人之座以向东为尊，故宗庙之际，太祖之位向东。即交际之礼，亦宾东向，而主人西向。’”这里的“东向”意思是坐西向东，坐在右面。是以右为尊。

古代有西宾、西席。旧时宾位在西（东向），故称西宾、西席。汉明帝刘庄为太子时，拜桓荣为师，登皇位后常到桓荣住处听他讲经。汉明帝给桓荣安排坐西面东的坐席，表示对老师的尊敬，从此，“西席”便成了对教师的尊称，也称西宾。这里的“西”就是“右”。

以向东的座位为尊，即右边的座位为尊，这个司马迁在《史记》里多次提及。再如《史记·淮阴侯列传》，写韩信捉住广武君李左车以后，亲自“解其缚，东乡坐，西乡对，师事之”。以表示对广武君的敬佩。可见在古代向东的座位是上位。

《古代汉语词典》：“右：上。《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灌夫为人刚直使洒，不好面谀。贵戚诸有势在己之右，不欲加礼，必陵之；诸士在己之左，愈贫贱，尤益敬与钧。’”这里也是以“右”为尊，以“左”为卑。《辞海》注：“右：古时尚右，故以指较高地位。”

以上所说只是座次尊卑最一般的形式，随着时间的变换、地点和目的的不同，尚右之礼也有变化。如明朝余继登在《典故纪闻》卷一中记载：“国初习元旧，俱尚右，至正元年十月，太祖令百官礼仪俱尚左，改右相国为左相国，余官如之。”这就是说，元朝时官职以右为上，明朝建立后则以左为上。

此论文为甘肃省白银市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课题研究成果(BY[2011]G273).

康宁霞，甘肃会宁县第四中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