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勇睿智 戎马一生

时间:2022-03-13 01:29:31

解放战争时期,位于中长、沈吉两条铁路干线之间的三角地带,是沈阳以北地区的军事战略要地。根据中共中央指示,中共辽宁省工委决定在这一地区成立沈铁抚联合县,建立民主政权,开辟农村敌后根据地,同时开展对敌斗争,牵制主力部队。担任沈铁抚联合县县委书记兼保安团长的戴昊同志,率领部队孤悬敌后,英勇奋战,坚持与超过我十几倍兵力的军队展开拉锯战、游击战。此间战斗多达一百余次,歼敌3000余人。戴昊率领的这支部队为沈阳解放做出了重要贡献。戴昊因此在沈铁抚联合县地区声威大震,家喻户晓。

2011年适逢沈铁抚联合县成立65周年,同时也是戴浩同志逝世62周年纪念,笔者据相关历史资料,编辑成文,回顾和追寻英雄足印,以缅怀革命先辈奉献、光辉的一生。

苦难深重 投身抗日

戴昊,原名戴福纯,1909年出生于沈阳城东古城子村。幼年时家境贫寒,父母早逝。戴昊将妹妹留在外祖母家,自己则投靠居住在沈阳小北关的叔父戴香九。叔父家的生活也不宽裕,但却节衣缩食供戴昊读书。由于读书勤奋,戴昊的学习成绩十分优秀。1925年,在叔父的资助下,他考入电话局传习班,结业后作实习生。

生活的磨难让年轻的戴昊有了深刻的感受,这种生活的境遇也让他思考良多。他常常痛心国运不昌,痛心之余,他开始思考救国之道。1928年,戴昊毅然投考奉天一所陆军初级军事学校――东北学兵队。学校除开设文化课外,主要进行初级军事培训。戴昊除了学习各种专业知识外,积极参加奉天青年会组织的进步活动,同许多有志青年一样,戴昊面对风雨欲来的时局,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戴昊流亡到北平。在那里,他参加了“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结识了东北大学学生宋黎和张金辉。1932年初,他随张金辉回到沈阳。他们广泛收集日军侵华罪行,发动社会各界人士写揭发信、控告材料,把材料编辑并译成外文,巧妙利用各种途径交给“国联”调查团长李顿。他们还到清原、铁岭、开原、新民、法库等地,发动、组织、联络抗日武装。5月,戴昊随同宋黎、张金辉等人将辽西分散的抗日力量联合组成“辽西抗日义勇军”。宋黎任总指挥,戴昊任军事负责人,总部设在新民县东20里的长沟沿――一处沈阳、新民、法库的三角地带。抗日义勇军成立后,多次偷袭敌人。戴昊组织铁路工人组成爆破队,出其不意地炸毁敌人的铁路、西大桥等运输线。一天,日本侵略者对义勇军大举进攻,戴昊带领队伍迅速撤到法库秀水河子一带埋伏下来,果然日军跟踪追来。戴昊率领部队用缴来的大炮击毙日军20多人,余下的日军仓惶而逃。恼羞成怒的日军对义勇军疯狂反扑,为保存有生力量,戴昊将武器隐藏,士兵乔装成老百姓,让敌人无迹可寻。敌人捉不到抗日义勇军,就搜捕当地老百姓。混入百姓之中的戴昊等人被日军抓去。经过一番审讯,敌军没有发现破绽。不久,戴昊等人在群众的掩护下作为“良民”被释放。

1933年春,宋黎、张金辉、江涛、戴昊等人回到沈阳,组织起“中华青年抗日铁血团”。戴昊以《泰山日报》记者身份作掩护,把编印的抗日宣传材料制成标语、传单秘密投送、张贴出去,还送到外国领事馆。“铁血团”的影响很快从沈阳扩展到铁岭、开原,并与当地的抗日义勇军守望相助、配合行动,形成一股强大的抗日力量,给日本侵略者以沉重打击。

1934年初,由于叛徒出卖,“铁血团”遭到破坏。戴昊、宋黎、张金辉撤到北平抗日救国会总部。不久,戴昊被安排在“东大”军训处工作。1934年冬,戴昊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此后,他更加积极地为党工作。由于北平时局动荡,“东大”校园内出现各种社团组织。戴昊不失时机地宣传共产党的主张,引导青年走革命道路,因而引起当局的怀疑,曾被扣押40余天。

一二・九运动爆发后,戴昊利用在“东大”军训处工作的便利条件,供给学生笔墨和纸张做革命宣传,并亲自书写和张贴标语。1937年9月,戴昊被北平党组织派往平西游击队,继续开展抗日斗争。

1937年12月,平西游击队改编为晋察冀军区第五支队,戴昊任三总队七大队的指导员。这支部队转战在阜平、涞源、昌平、宛平等地,活跃在抗日第一线。1938年4月3日,部队取得涞源伏击战大捷,重创敌军,从此声威大震。战后,支队改为营建制。同年8月,部队转战宛平,改编为晋察冀军区第三团,戴昊先后担任敌工科长、组织科长、教导队队长、教导员和支队政委等职。经过长期斗争锻炼,此时的戴昊已经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军事指挥员。

1939年,党组织决定派戴昊赴延安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学习。他日夜兼程,历尽艰难,终于到达中国革命圣地――延安。在军政大学学习期间,戴昊学习到了许多先进的政治和军事理论,提高了军事素养和政治水平。毕业后,他留在中央军委作机要工作,后随部队奔赴东北。

转战沈北 智斗顽敌

抗战胜利后,中共中央决定建立以彭真为书记的中央东北局,并先后派两万余名干部和11万人的部队开赴东北。1945年11月3日,戴昊随部队来到沈阳,担任沈阳区公安分局局长。

当时沈阳的社会秩序极其混乱,特务、“铁血除奸团”等反动组织大搞暗杀和破坏活动。一天晚上,戴昊得知沈阳区有一伙反动分子正在密谋暴动,立即出动武装人员搜捕,当场抓到6名首要分子,搜到大量反动文件、手枪和弹药,一举摧毁了隐藏在沈阳区的地下暴动指挥巢穴。

由于党的干部数量有限,加之前苏联方面不同意解散伪警察厅,所以当时沈阳区公安局留用了日伪时期的旧警察。戴昊对伪警察逐一审查,主动与他们接近,宣传党的政策和人民军队的性质,揭露日本奴化统治的罪恶目的和建立独裁政治的本质。戴昊将解放区来的人员组成军警联合纠察队,检察、督促伪警察的工作,并严防他们在内部捣乱。

1945年11月25日,根据《中苏友好同盟条约》的规定,党中央决定让出中长线和大城市,沈阳市党政机关分两部分撤至沈阳南郊和北郊继续开展工作。戴昊随市委机关撤到北郊,到达财落堡村。11月27日,市委决定成立蒲河总区,吴继周任蒲河总区区委书记,戴昊任副书记兼保安大队长,程序任总区长。11月29日,吴继周、戴昊等率领110余人从财落堡出发进驻蒲河地区。

蒲河地区位于沈阳城北20公里,地处沈哈公路两侧的村屯,西部为平原,东部为山区,是军事战略要地。日伪残余势力趁日本人投降的混乱之机,从日伪仓库窃取大量枪支和粮食,组织各种反动武装,对党和政府进行破坏活动。最有代表性的是盘踞在哈大路两侧的“东西大会”。路东为“东大会”,总部设在新屯;路西为“西大会”,总部设在古城子。“东西大会”经常袭击东北民主联军,杀害过往的革命进步人士,横行乡里,欺压百姓,民众敢怒不敢言。

戴昊等人到达蒲河地区的当天下午,“西大会”头子张惠孚就到“东大会”进行串联,密谋包围攻打总区办公地蒲河村。“西大会”从西、南两面包围蒲河;“东大会”从北、东两面包围蒲河。他们声称让蒲河总区民主政府交出武器,撤离蒲河地区。戴昊当时所率领的保安队兵力很少,形势十分危急。戴昊与吴继周决定,由保安队、公安局严密监视敌人的动向,做好应战准备。同时,对当地一个较有影响的人物“吴子余”宣传党的政策,动员他出面调解和制止“东西大会”的行动。吴子余为保全自己的势力和村民的安全,同意去说服“东西大会”的头目。慑于吴子余在当地的威望,“东大会”暂时解除了包围,改为一般的封锁和警戒。但“西大会”仍继续修筑工事,伺机攻打蒲河地区。

形势似乎有所缓和,但稍后发生在古城子的事件再次让局势变得紧张起来。11月30日,市委派指导员阎振英率工人训练队,由财落堡出发去蒲河。部队行进到古城子村时,突然遭到“西大会”的截击,6名战士和两名车夫在战斗中牺牲,13名战士被俘。面对骤然严峻的局面,戴昊决定派田丰化装成商人去古城子村侦察。田丰以关内商人身份来到古城子村,并借宿在地主温钦武家。当晚他侦察得知牺牲的战友们被埋在村西水泡子边。他立即将情况汇报给戴昊,戴昊连夜派人挖出牺牲战友的遗体,运回本部。

为暂时稳住敌人,把“西大会”匪首一网打尽,戴昊让田丰转告“西大会”的头目,必须向保安大队赔钱14万元(伪币)赎罪。这些人纷纷回村凑钱,经过20多天凑上4万元伪币。田丰借交赔款的时机,向戴昊报告主犯已经回村。第二天,几个主犯又在温家开会。此时,戴昊和丁贤化妆成军代表,带来七八个人来找田丰,要求立即带走赔款。主犯杨春森提出再缓几天,“军代表”坚决不答应,向田丰逼着要钱。田丰很委屈地说:“你们逼我,我还不管了呢!头头都在这儿,我把人交给你们啦!”话音未落,几名战士把“西大会”头目都绑上,带到蒲河总区。几天后,戴昊组织群众在古城子村召开大会,还用地主家的花头棺材隆重安葬了牺牲的烈士。会上,戴昊他们就地处决了事件的罪魁祸首――“西大会”头子盛蔚冰、王亚东和杨春森三人。头目被正法,“西大会”也就土崩瓦解了。

12月5日拂晓,驻东陵、马官桥一带的东北民主联军保安三旅八团对“东大会”分路出击,除少数骨干分子退到刘千户屯继续顽抗外,其主要力量被东北民主联军第359旅第8团一举歼灭。“东西大会”被歼灭,为进行民主政权建设扫清了障碍。

粉碎反动武装后,蒲河总区各村成立民主政府,同时开展反奸清算斗争。戴昊率领保安大队密切配合各工作组,对各村的恶霸、汉奸、日伪残余,进行了清算与揭露,相继破获了以董德光、王沛然为头目的几个特务组织。减租减息斗争中,各村建立农会,开仓济贫,贫苦农民分得土地、车马、布匹、粮食等,广大群众欢欣鼓舞。特别是苦大仇深的群众骨干,后来都成为坚持敌后武装斗争的有生力量。

1946年3月下旬,军队进犯蒲河,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财落堡北部市委和蒲河总区的人员撤到蒲河东部的李千户村,成立辽西一地委。

孤悬敌后 骁勇善战

1946年4月12日,辽西一地委在铁岭李千户村召开沈铁抚联合县成立大会,吴继周任县委书记,戴昊任县委副书记兼保安大队长。县直机关设在铁岭东部的大甸子村。联合县管辖14个区:沈阳6个区、铁岭5个区和抚顺3个区,共270个村,人口30万。保安大队下属6个中队,共600余人。

沈铁抚联合县组建不久,军队便向解放区大举进犯,一些反动势力有复苏的迹象。沈铁抚联合县不得不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敌后斗争中。此时,被打败的“东西大会”残余分子在政府的扶持下死灰复燃。他们在各村成立自卫队,修炮楼、设岗哨,还以仲官屯为中心,公开对抗东北民主联军和民主政府。4月29日夜,“东西大会”正在召开会议,戴昊率领县保安大队包围仲官屯,又一次粉碎了“东西大会”的武装。

为继续打击军队的嚣张气焰,戴昊决定在蔡台子村袭击驻东岗村的军第207师。据侦察,村伪保长李惠经常给通风报信,戴昊决定利用这个人诱敌上钩。5月1日晚,戴昊率保安大队100人埋伏在村西头。十几名队员大大方方地进入蔡台子村,晚上,战士们都装作睡觉。李惠见人都睡熟了,就悄悄去东岗子村,给第207师报信。敌连长带领一个排向蔡台子村进发。没等敌人的部队过完蒲河大桥,戴昊一声令下,顿时枪射敌身,弹炸敌群。不明情况的敌人乱成一团,抱头鼠窜。这是戴昊率队与正规军的第一次交锋,不仅取得了胜利,而且打出了部队的军威和士气。获胜的消息迅速传遍蒲河地区,老百姓说:“这些八路是神八路,绝了!”在保安大队的震慑下,仲官屯的“东大会”残余分子纷纷向政府悔过自新,交出步枪14支,手枪两支。

1946年7月,县保安大队奉命改称沈铁抚联合县保安团。因吴继周工作调动,戴昊接任县委书记。7月14日,60军一部和警察大队袭击大甸子村。戴昊带领保安团正在鸡冠山整训,联合县人员全部撤出。次日,敌人又向大甸子以东进犯,在当铺屯被保安团截击。7月18日,铁岭方面军约350人再次向大甸子猛攻,在鸡鸣屯遭到保安团袭击,逃回铁岭。戴昊率保安团乘胜追击,连续重挫敌清剿队、自卫队、护路队等反动武装。

为钳制军队,保安团及公安局精干人员分两路向沈北蒲河地区进发。9月3日至9月4日,保安团在柳条河、刘千户、铁营子一线击溃交通警察大队。9月5日,保安团收复蒲河村,残敌退到二台子一带。广大群众纷纷走上街头欢呼:“戴昊的蒲河大队又回来了!”沈阳的报纸以醒目的标题“国军安在!”,报道沈铁抚联合县保安团的行动。

在保安团的沉重打击下,军队气急败坏,联合县被视为心头大患。9月20日,东北保安司令长官部下令驻抚顺第60军一部从会元堡、横道河子出发,辽宁警察3个大队分别从铁岭、懿路、沈阳向联合县进攻,同时令反动武装对联合县驻地大肆袭扰。敌人来势凶猛,很快占领李千户、催阵堡、大甸子等重要村寨,联合县被迫转移到当铺屯。10月中旬,大批军队对联合县发起强烈攻势,迂回包围当铺屯,戴昊指挥保安团抢占有利地形,阻击敌人。在四面受敌的险恶情况下,全县人员被迫退到孤家子、夹河厂的狭小山沟。此时的联合县几乎失去立足之地,与上级失去联系,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如不迅速跳出敌人包围圈,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面对险恶的局势,是否继续就地坚持斗争,成为联合县领导必须抉择的问题。29日,戴昊召开全县党政军干部会议,研究对敌斗争方案。经过分析一致认为:为保存实力,暂时撤离县境。同时决定撤离前采取奇袭战术,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突袭目标为驻鸡冠山的保安司令部独立一营。戴昊提出“围三打一”的作战方案。即对鸡冠山村东、南、西三面进行围攻,留出北面诱敌出逃。10月30日拂晓,县保安团按计划包围鸡冠山。戴昊因出发时骑马摔伤,由副政委徐振宇代他指挥。战斗打响后,炮声隆隆,落弹如雨。激战三个多小时,狡猾的军龟缩据守,双方处于僵持状态,徐振宇心急如焚。

中午,戴昊带伤来到指挥部。他担心时间拖长会引来援敌,遂决定撤出战斗。这时,大批敌人蜂拥向村北突围,被埋伏在北山的二连迎头痛击。战斗中,保安团缴获长短枪100多支和大批物资,解决了部队的冬装问题。部队发放战利品时,戴昊嘱咐警卫员梁财:“现在物资短缺,等别人领完我再领。”据警卫员赵连宝回忆:“沈阳解放后,我为他领回部队发的美式大衣,他说:‘原来还有一件旧的,把这件送回去。’他总是先人后己,严格要求自己。”

鸡冠山大捷,再次打出了军威。联合县各连队指战员经过艰苦的战斗,磨砺了意志,增进了团结和友谊,成为名副其实的坚强集体。他们为有戴昊这样的领导而骄傲。他学识渊博,是当时难得的“秀才”。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作战经验丰富,足智多谋。与他共事,战士们苦中有乐,心情舒畅,从来不缺少必胜的信心和力量。战士们经常说:“我们的团长简直是个诸葛亮,能掐会算。领我们走,走的是时候,敌人准扑空;领我们打的是时候,敌人跑不了。”

战略转移 屡建奇功

1946年11月3日,沈铁抚联合县全体干部战士按原计划向东撤退。队伍冒着细雨,顺着山间蜿蜒的小路艰难前行。由于处境危险、条件艰苦,一次部队夜间宿营,有60余人“开小差”。戴昊立即召开全体大会,深入分析革命形势,宣讲党的艰苦奋斗传统,阐述革命的发展趋势和必然选择。会后,干部战士们心悦诚服,消除了悲观情绪。11月14日,经过艰苦行军,联合县900多人安全转移到地委所在地八道江。省军区领导充分肯定了沈铁抚联合县对敌斗争的精神,表扬他们在极其险恶的形势下,坚持敌后斗争,特别是撤退前还打了胜仗,是一件了不起的事。省军区决定号召全军区部队向沈铁抚联合县军政人员学习。联合县部队战士倍受鼓舞。为继续坚持敌后斗争,队伍进行了整编,戴昊仍任书记兼保安团长。

11月19日,按上级指示,联合县全员从八道江出发返回原地区,继续开展敌后斗争。返回人员约570人,全部为武装战斗人员。战士们穿越道道难关,冲破敌人层层封锁。经过十几天的艰苦跋涉,12月8日抵达联合县境内的夹河厂、孤家子。军队在联合县几个重要区建立办事处、村公所,并组织所谓的自卫队。为了阻挠沈铁抚联合县的部队返回,军队还特别在鸡冠山村驻扎了一个警察中队。各村原民主政府、农会全部被强行解散,大批村干部不是惨遭迫害,就是避难离乡。严酷的现实并没有动摇戴昊及干部战士的信心。戴昊决定乘敌不备,先拿下鸡冠山、白旗寨、黄旗寨3个敌人据点,以求得稳定的安身之地。12月10日拂晓,县保安团、武工队、公安队分三路同时向各自进击目标发起攻势。敌人毫无准备,一阵炮火后,敌人得知沈铁抚联合县回来,深怕被全歼,虚张声势乱放几枪后,就连夜逃窜。沈铁抚联合县返回境内旗开得胜,广大群众与部队再次相逢,奔走相告,戴昊的队伍又回来了,联合县干部又回来了!

不甘失败的军再次向联合县政府疯狂反扑。1947年1月11日,县委工作组在下韭菜峪村遭到第71军第88师一部的袭击,十区区委书记郭克、营盘区区长张垦壮烈牺牲,县委副书记苏华负伤,10人被俘。这是联合县成立以来遭受的一次最严重损失。1月13日晚,县保安团在二道沟遭遇围击,保安团一个排被打散失踪。斗争形势又变得错综复杂,戴昊率领联合县干部战士,不畏强敌,始终坚持战斗。

1947年3月后,斗争环境日益艰苦,对敌斗争更加残酷。14日,戴昊率领保安团配合省独立师七团攻打大甸子村。针对大甸子村易守难攻的防御体系,确定由七团主攻,县保安团在鸡鸣屯打外援,并阻击铁岭增援之敌。战斗从早打到晚,最后变成逐院逐屋的争夺战,自称王牌的嫡系,交警十四总队四大队一中队死伤大半,少数狼狈溃逃。七团遭到不小伤亡,保安团的迫击炮在战斗时自炸,炮排排长王振国牺牲并损失一个班。

从3月26日至4月14日,敌人又纠集交警十四总队对保安团进行报复性反扑,连续5次向联合县跟踪追击。联合县军政人员避敌锋芒,与敌人周旋。4月24日,为了摆脱“交警”纠缠,保安团转移至清原夏家堡子时,遇到军分区八团。敌人一直跟在保安团后面,戴昊将计就计,部队故意返回夏家堡子村诱惑敌人,当敌人来袭时,保安团派四连和八团前后夹攻,打得敌人狼狈不堪。保安团的胜利,使敌人的攻势始终没有得逞,粉碎了军队妄图歼灭和驱逐保安团的计划。

沈铁抚联合县成立后,从坚持敌后巩固扩大农村根据地,到配合主力部队由战略防御到战略进攻,都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有效地牵制了军队对我主力部队的进攻。自成立后,沈铁抚联合县这支部队,经过大小战斗上百次,屡建战功,成为一支无坚不摧的坚强集体。这与戴昊及沈铁抚联合县主要领导的正确领导分不开。在战争的间隙,戴昊亲自撰写《对敌斗争初步总结》、《沈铁抚联合县总结报告》、《军事工作总结》》等文章,从理论上和从军事实践上,对战术和战法进行总结。其经验直到今天仍具有借鉴价值。

1947年12月初,辽东军区召开庆功表奖大会,沈铁抚联合县保安团受到集体嘉奖和表彰,被记集体功,得奖旗一面。戴昊被授予战斗英雄称号,获英雄奖章一枚,记二等功。12月11日,《辽东日报》报道《戴昊同志等率部坚持敌后完成任务》,对沈铁抚联合县保安团给予高度评价,也是对沈铁抚联合县党政军坚持敌后斗争经验加以肯定。

1947年10月末,辽宁省军区命令沈铁抚联合县保安团全员上调,由戴昊率领划归省军区直接领导,被编为辽宁独立一师二团,戴昊从此离开了沈铁抚联合县。1948年10月17日,戴昊奉命率队参加攻打长春的战斗,独立一师二团改为153师458团。

1948年11月2日,戴昊的家乡沈阳解放。他回到施家寨,去看望久别的叔父戴香九。老人激动地称赞戴昊有志气,勉励他跟着共产党好好干。只是戴昊戎马倥偬,仍单身一人,让老人放心不下。1948年11月18日,戴昊随军南下,路经锦州时,找到了阔别十余载的胞妹戴俊英。兄妹重逢,悲喜交加。12月初,458团参加平津战役,部队改编为中国人民第四野战军第40军第153师第458团。1949年2月13日,经政治部主任郑孝峰介绍,戴昊在北京通县与周琳结成伉俪。平津战役后,戴昊随着大部队跨黄河进入湖北,参加接收武汉工作,此后驻防武汉市担负警备任务。

在武汉工作不久,戴昊因积劳成疾病倒了。虽经医生全力抢救,终因医疗条件有限,不幸于1949年7月20日溘然长逝,终年41岁。

20载革命生涯,戴昊在战火中栉风沐雨、几经生死考验。不想却在胜利刚刚到来不久,匆匆离去,实在叫人叹惜。如今,当年沈铁抚联合县的革命斗争已经过去60多年,戴昊等革命志士为之奋斗的理想已经化作美好现实,家乡人民一代又一代倘徉在无比幸福、快乐的新生活中。这应是对戴昊以及为之牺牲生命的烈士们最好的告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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